她想把手抽回来,但越挣扎反而使得苏曜泽越攥越紧。她一瞬间有些无措,看着苏曜泽眼里浓得化不开的墨色,惊恐地想到了前些日子他的折磨纠缠。
前段时间是签订初期,需要协调的事宜很多,苏曜泽忙得焦头烂额,其中也夹杂着烦躁与怒意,白天无法在公司里泄愤,便回到家时常在她身上发泄。她哭闹、她反抗,他视若无睹,将她当成解怒的玩具,犹如野兽般的驰骋着。
“怎么,这才几天没碰你,你就寂寞了?”苏曜泽嘲弄的语调在耳边响起,文雨妍的心像针扎一样,破了一个小洞。
“我只是看你在书房睡着了所以给你披件衣服”文雨妍下意识地撇开视线,望向远处,眸中一片苍凉。
苏曜泽并没有让她如意,他不急不慢地站起身,修长的手指扣住她小巧的下巴,拧着她的下巴,逼着她面对自己,黝黑的双眸深不见底:“披件衣服?你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他逼近她的小脸,凉薄的唇角翘起,温热的气息吞吐在她的苍白的面颊上:“或是,另有目的?”
“苏曜泽,你以为你有什么值得让我偷窃的东西?我进来只是履行”她顿了顿,“身为‘情妇’的贴心职责罢了。”
苏曜泽挑着眉毛,半张俊脸掩藏在月色之中:“你果然称职。你说,要是姚禹嘉在世,看见你这人模狗样,他会不会难过到去自杀。”
辱弄的话语从苏曜泽岑薄的唇角中清晰地蹦出来,文雨妍的脸色在月光的衬托越发惨白。在听见父亲的名字时,她的痛意骤然上涌,双眼腥红。
“啪!”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月夜中格外分明。许是没有防备,苏曜泽的脸被打得半边偏了过去,狭长的双眼紧眯着,半天没有回头。
文雨妍捂着红肿的右手。这次,她下了狠劲,比打沈綮音的时候还要重了很多。樱唇死咬着,泪意翻涌,可她硬生生地憋下来:“苏曜泽你怎么侮辱我都可以,但我父亲不是你随便亵渎的。你肮脏,别拉着别人和你一起下地狱!”
“下地狱?”苏曜泽不怒反笑,“对,我就是做鬼也要拉你下地狱。你父亲犯下的罪孽他自己还不完,而你不去赎罪反而更加造孽。你活着不仅让人恶心,还让人觉得凌迟你都是一种耻辱!”
苏曜泽咬牙切齿地靠近她,黑色的翅膀在丝绒般的夜空中伸展:“你不是习惯犯贱吗?好啊,我就让你看看那你是怎样下作,猪狗不如!”
说罢,苏曜泽拽着她的手,猛然将一巴掌甩了回去。男人的力道本就大,更何况是带着怒意的掌掴。文雨妍一个不稳跌倒在地,脊背狠狠地撞上雪白的墙壁,她死咬着牙关,微微耸动着双肩,却倔强地不发出任何声音。
苏曜泽看见她毫无反抗的样子,心头怒火烧得更旺:“你平日不是挺会反抗吗?怎么这时连个蚊子声都发不出?做了亏心事不敢说话了是吗?!”
“你当初怎么下得去手啊姚佳,你怎么下的去手!宜颂宜颂待你如亲姐妹,你却背地里耍阴招,是你平常的面具太清纯了是吗?!”苏曜泽的语气布满沉痛与哀伤,双眼红得似乎可以滴出血来,“我可得替宜颂找你要回这笔帐。你不是最喜欢跳芭蕾吗?”。
文雨妍已经缩到墙角蜷成一团,清澈的大眼睛此刻的慌张再也藏不住:“苏曜泽苏曜泽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啊——”
苏曜泽的唇角此时突兀地扬起一抹笑意,在暗流涌动的房间显得格外诡异,他伸出双手擦拭着剑上的血迹。那是一把挂在墙上的装饰佩剑,此刻却成为他处理事情的得力帮手。
“一只脚可能不够,另一只脚也得有同样待遇。”
手起刀落,另一更加凄厉的尖叫声犹如平地炸雷般响起。血顺着文雨妍光滑的脚踝流下,蔓延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染成一团团鲜红的彼岸花。血色彼岸,妖娆却沉痛。
痛意犹如风暴一般席卷过文雨妍的大脑,每个神经都在疯狂呐喊着,冷汗涔涔地从她的额头滑落,她几近昏厥地靠在墙角。
“双脚肌腱断裂估计你这辈子都与芭蕾无缘了。我很高兴看见这样。不过真可惜的是这地毯被你的血给弄脏了,得打包扔了。”他像个无关紧要的冷漠路人,细细打算着事宜。他连一眼眸光都没有施舍给她,皱了皱眉,将那片地毯胡乱卷起。文雨妍被死死包裹在里面,空气稀薄,她已气若游丝。
他像扔垃圾一样把她裹紧在地毯里,丢弃在路边。西图区别墅属于高档住宅区,又位于城郊,夜晚来往的人极少,也无人有心去关注路边的破毯,更不会想到里面裹着一位当红影星。
文雨妍美眸半阖,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她就这样狼狈地躺在地上,像死去一般,可脚踝传来的撕裂般疼痛时不时刺激着她的神经,提醒着她苟且存活的事实。她被苏曜泽卷成球状,骨骼难受得咯咯作响,但她连动一动的力气都已消散。眼前本是一片黑暗,可她却隐隐约约看见了一束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