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烟小筑是位于京城的烟花之地的一所歌舞坊,但和一般是青楼楚馆不同。舒残颚疈这里的女子卖艺不卖身,而且各个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绝代佳人。
一般人要进这里,先要交一笔价格不菲的会费。
而这才是第一步,如果要见这里的小姐,每一个都有不同的身价,见时,如稍有差池说错了一句不半句惹得小姐们不高兴。小筑内的打手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然,在这翠烟小筑中,数一数二的美女要数娄云裳姑娘了。
云裳姑娘不轻易见客,得见其本人者多是达官贵人。而见者过目不忘,朝思暮想,日也难眠,非要倾家荡产夺其欢心的,更是多得不计其数濮。
不过听说云裳姑娘早已心有所属,所以就算男人耗尽金山银矿讨好云裳姑娘,云裳姑娘也不会为之所动。
而云裳姑娘心中所念之人是谁?小筑内的姑娘大多没有见过,只听说那人每逢月圆之夜就会来和云裳姑娘相会。
而这位公子,更是绝美的让女人一见倾心,念念不忘月兑。
华灯初上,此时正是翠烟小筑内人声鼎沸之时。小筑内有一湾湖水,湖中有一个楼宇,名叫云裳楼,正是云裳姑娘的闺阁。
闺阁内香气扑鼻,这香味不似一般的脂粉香,而是一股雅致的沁人心脾的兰花香。
一双红酥手轻轻推开了秀阁门,一身粉装的云裳走进了房内,望着面前的男子,媚眼勾起了妩媚的弧度。
“公子怎么独自在这里喝酒,也不找云裳过来作陪?”云裳笑似芙蓉盛开,小手夺过易无双的酒杯喝了一口,在他刚刚喝过的位置,轻轻留下了一个红色的唇印。
易无双有意无意地勾起嘴角,又拿过了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女儿红,那坚毅的如刀削一般的侧脸,细腻的几乎看不见毛孔的皮肤,让一旁的云裳看得然神魂颠倒。
“见你外面的生意不错,想你大概没时间陪我,所以就在这里等你。”他说的语调倒是有几分像是在吃醋,不过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知道。
云裳轻盈地在他身旁坐下,贝齿咬了下红唇,“外面的人,哪有易公子你十分之一重要?云裳就算得罪了外面所有人,也不敢怠慢了易公子呀!”她娇滴滴地朝他肩上,送上了自己的红唇。
这个男是她见过的最英俊,最邪魅,也是最喜怒无常的男人。
三年前,她在这里第一次遇见了他,就被他深深迷住了。他也是大胆,闯进入了她的香闺,和她痴缠了整整一夜。
那一刻,他将从一个女孩变成了女人,从此她的心也紧紧栓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
尽管他来时随行,去时无声,似有许多秘密,让人捉模不透。但她从来不打听,只是乖乖的在他身边,等他一次一次的来,又一次一次地走,心甘情愿做她背后的女人。
易无双俊美的脸上眉头动了动,将手臂从云裳的怀里挣月兑离开,侧头看着另一边,继续喝着酒。
他不是柳下惠,自认还是挺招女人喜欢的。不过自从认识了那个女人,他就对别的女人提不起兴趣。
云裳在欢场上打滚了多年,也是个识趣的女人。她跟在他身边时间久了,自然了解他身体的暗示。
“公子,是不是云裳伺候的不好?”
以前他心情也有不好的时候,会陪他一起喝酒。不过从不会推开她,晚上还会抱着她缠绵悱恻,像是在发泄心中的不快似的要她。
可见今天他却冷冰冰的,让她有点不是滋味。
易无双没有看她,听着从外面传来的丝竹声,继续望杯子里的琼浆玉液,“不是,是我今天只想喝酒。”
云裳有些难过,外面的男人对她趋之若鹜,极力讨她欢喜。而里面的他,去对她冷冰冰的仿佛一尊雕像。
她鼻子闷闷地,低声问道:“公子愁眉不展,是不是在挂念心上人?”她不是傻瓜,看得出他今天的不一样。
只是,她是个有分寸的女人,知道她在他心里占得什么位置,所以不敢越轨,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
“你的话,今天好像特别多。”他露出嘴角似笑非笑的笑容,眼神却像两把锋利的剑,刺得她心头一痛。
没错!
他是在想着那个女人。他在想要怎么才能让那个女人像别的女人一样,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别总是一副玉洁冰清、冷如冰霜的模样。
“就算是云裳多言了吧,云裳跟着公子三年,还是第一次看见公子今天这样子。公子,您是不是喜欢上哪个女人了?”她壮着胆子问。
易无双握在手里的杯子紧了紧,侧头凝霜着云裳,笑得好似一只狡猾的狐狸。忽然,他伸手一拉,云裳转了一圈落入他怀里。
易无双猛地低头吻住了她的红唇。
云裳和易无双算是红颜知己,两人之前早已共赴**过多次,但这一次云裳感觉他吻得极为暴躁,仿佛像证明些什么。
易无双粗鲁的吻住她的唇,霸道地撬开她的贝齿,肆意吸取着她的小舌,对着她粉女敕的小嘴充满掠夺的进攻。
白黛玲……
白黛玲……
“公子……痛……”
她的唇大概被他咬破了,她嘴里尝到了铁锈般的血味。
易无双猛然醒悟。
嘴里这个味道不对!
他用力推开她,云裳跌坐到了地上眼中闪着泪花。她抬头望着易无双,只见他眉宇间闪烁烦躁,依在桌沿的手渐渐握成拳。
公子这是怎么了?她梨花带雨的小脸凝视着她。
易无双的脸色很难看,聚集了厚厚地一层阴霾。
他吻着面前的女人,心里却含着那个女人的名字,想要着那个冷若冰山,对他不理不睬的女人!
他是中了她的毒了吗?易无双在心里叫嚣。
一手捏碎了手中的瓷杯,从怀里地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不看地上的云裳一眼,大步流星地离去。
“公子……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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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易无双来到了重华宫,拧着眉站在门口,望着里面。
童贞刚好经过,看见他,红着小脸走上来。“易神医,你怎么在这儿?”她想了想随即又说,“我知道了,你是来给我们黛贵人看病的吧?”
他焦急地问:“黛贵人病了吗?”
他请假离开宫去办点私事,已经好几天没回宫了。
“嗯。”她点了点头,“娘娘已经病了好一段日子了,一直没什么起色,身子还越来越弱了……”童贞说着眼眶红红的。
可恶!他就知道席慕容不会好好照顾她!
易无双大步冲进重华宫,望见白黛玲靠在床头惨白的小脸,正在不停的咳嗽,苍白的脸色让人一眼心疼。
“那个男人就这么放下,准备你不管了吗?”他生气地问,眼中聚集了可怕的厉色。怎么他才离开了一会儿,他就病得那么重了?
白黛玲抬起头,咳得说不出话来,急急地摇着头。
易无双心疼地皱起了眉,凝视着她惨白的娇容,心中默默想到,看来他不给那个男人一点颜色看看,他根本不知道珍惜眼前这个女人!
白黛玲终于顺过了气,对着易无双道:“不关皇上的事,一点小病而已,是我自己病了没有召太医。”
她不召太医就不会遇见他。像他这样的男人,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易无双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线,看得出不是很相信,觉得是另有隐情。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只是仔细地看着她。
她瘦得好像纸片人,再这么下去,她不想活了吗?
他伸出手想碰她,被白黛玲躲开了。她尽管他救过她,关心她,他还是有意无意地在逃避着他。
易无双有一些生气。不顾她反抗,一手握住了她的小手,紧抓着不放,“和我走!现在,马上!”
身体是自己的,她病了,难受的是自己,痛苦的可是他!
这时,童贞正好端着茶水进来。看见他们,手里的茶打翻了不少,望着易无双紧握白黛玲的手:“娘娘,你们……”
白黛玲急忙抽回了手,但她知道已经晚了。童贞看见了他们的亲昵,这个是十分危险的。
她不是不相信童贞,只是这个皇宫里,能让她相信的人已经太少了。
童贞放下茶水,快步跑出了门。
“童贞……”
白黛玲想起身把她追回来,可是却被易无双一下按回到了床上。
易无双的脸上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不用管她!回来——”霸道和席慕容的如出一辙,甚至比他还多了一抹肃杀之气。
这个男人太难缠了,她觉得她都快被他害死了。
“易太医如果不是来帮本宫治病的,那就请回吧!本宫还有别的事!”白黛玲推开他,下床穿起鞋子,下了逐客令。
虽然她现在双脚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可是她现在必须要把童贞找回来!
因为如果童贞口风不严的话,把看见的事情传了出去,自己和面前的男人都会有麻烦,甚至死无葬身之地!
什么叫和他无关?易无双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带入自己怀中。她的身体本来就病着,没什么力气,轻易就被他如小兔子一般擒住了。
“你是要逼我现在就带你走吗?!”他眼中的怒色显而易见。
他不允许喜欢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欺负。
他要她,他有这个能力保护她,而且没有人能阻止他!当初她不是以死相逼,他觉不会放她回来!
“放开本宫……咳咳……咳……”她激动的吼道,以至于咳嗽连连,“易无双,你是要准备欺负一个病了的女人吗?!”
一双清泉般的眸子死死地瞪着他,嘴唇因激动而一直咬着,破裂出血。
“那你就和我走!别废话!”易无双不愿再轻易放开她,反而更加用力地抓紧了她细瘦的肩膀,将被子盖在她身上,准备连人带被子一起掳了去。
他想,也许他真是像云裳说得一样,喜欢上她了。
是很认真的那种喜欢,不是随便玩玩。
白黛玲肩头的衣服在纠缠中滑落不少。易无双顿时觉得口干舌燥,想上去掠获住她的娇唇,好好品尝一番。
这个冷酷女人,什么时候都是该死的诱人,却又残忍地据他于千里之外!
“你那么痛苦,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只要你点一下头,我立刻就带你走!”他力气大的吓人,紧紧抓住她说。
“不行!我还没有查出是谁要杀我!”
易无双停下手,“你想知道是吗?那好,我告诉你,那些人是我杀的!”他说得平静的好似在谈论天气,眼中的狠戾却不可忽视。
他随便派了点人就解决了他们,对他来说这是小菜一碟。
曾经他连千军万马都不放在眼里,岂会怕一个席慕容,岂会让他的女人被一群婆娘欺负!
白黛玲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气,“是你杀的!?”
她本以为,是那个幕后之人怕他们走漏消息,杀了柯嬷嬷,没想到是他!
“不行吗?她们都该死!”他说得咬牙切齿,语中如刮过阵阵冷风,“难道你忘了那天他们是怎么对你的吗?他们不死,以后死的就是你!”
敢碰他的女人,这就是下场!
“可那是一条条的人命!”白黛玲懊悔地说道。
没想到他会那么残忍,杀了那么多人。
她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应该有强大的实力,说不定和席慕容是同等的地位。他和席慕容一样,喜欢你时会宠你上天,狠起来会送你下地狱!
“女人,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他握住她的细肩,“我这么做都是为你!你不谢我也就算了,还敢吼我,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他觉得,他对这个女人的忍让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我不需要!我现在很好……咳咳……咳咳……”白黛玲脸色已经发青,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瘦弱的身子仿佛风一刮就会倒下。
好个屁!
看着这样的她,易无双再也没有办法说出一句重话,也再不舍得骂她一句了。
“嘴硬的女人!”他粗鲁地拉过她的小手,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撩开她的袖子为她号脉。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病了,心痛的人是他!
“放开我!”
“别动!再送我现在就带你走。”
易无双静下心,为白黛玲号着脉。他的俊脸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认真搭着每一条筋脉。
这种变化只在眨眼之间,从暴躁到冷静,仿佛一下子就变了一个人。
号完了脉,他拿出一颗白色的药丸,倒了杯水,将药塞入她的口中,顺着她的背让她吞下。
白黛玲也没问,知道他不会害她,直接吃了药。
过了一会儿,咳嗽就立刻减轻了。
“一会儿我去开个药方,你每天到太医院来拿药!如果你不来,我会亲自送来!”他这算是让步了,同时也是在威胁。
他要每天见到她,不许她再这样虚弱下去。就算要带她走,也要等她身体好一点。否则舟车劳顿,会让她的病情雪上加霜。
“知道了。”她放下袖子,靠在床头始终不看他,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样子。
易无双依旧凝视着她苍白的小脸,仿佛少看一眼,她就会消失一般。
这个女人,就不能对他好一点吗?
他不记得有多少年对女人那么好了。
这个女人,等她病好了要是敢对他再这样,他就扒光了她的衣服,然后狠狠地占有她,她敢反抗不从他就再占有她,直到她求饶为止,让她知道他的厉害!
可是这种想法他也只能想想。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对她,打不得,骂不得。偏偏心思又在她身上。
易无双一副气得牙痒痒的,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曾经在女人堆里无往不利的他,有多少女人围着他献媚。怎么会被这个女人吃得死死的,
易无双你这次真是栽在她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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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无双不愧是神医,仅过了两天,白黛玲的咳嗽就好多了,精神也恢复了不少,已经可以起床在重华宫里走动了。
这期间,童贞一如既往地打点着她的身活起居,白黛玲好几次想开口和她谈谈,可是她总是话才到嘴边,童贞就找借口回避了她。
她知道童贞还在心痛,低着的小脑袋,眼中仿佛泪光莹莹。
白黛玲看得很难受。对于童贞来说,易无双是她第一个喜欢的男子,而这种痛苦一时三刻不会轻易好。
就像伤口一样,先要痛上几天,然后再止血,结痂,不痛。
每个女人对自己第一个喜欢的男人总是念念不忘,铭记在心。就算那个人曾经负她,出卖她,也不会轻易忘记。
就像她一样,也不曾忘记远在东旖国的他。
云,四年了。
听说你被席慕容打败,割了三座撑持给他,月月进贡米粮,年年进贡珠宝给他。
如果你还记得我,恐怕只剩下恨了吧!恨我没有帮你,恨我忘国,恨我心里已经忘却了对你的一份情。
她轻吁了一口,垂下额头。
人世间的事,她只求对得起自己的心这就够了。
这时,她看见了童贞在院子里洗衣服。她的衣服一直都是拿去辛者库洗的,只有一些手帕等贴身小物件,童贞才会手洗。
白黛玲走过去蹲在她身旁,拉起她的小手说:“天气凉别用冷水洗,一会儿去烧壶开水,用温水洗会好一点。”
“不用了娘娘,奴婢只是个丫鬟。”童贞回避着白黛玲的目光,抽回小手,拿起小板凳和脏衣服,准备掉头遁逃。
“不许走!”白黛玲在她身后叫住了她,那冰冷的语气仿佛命令,将慌忙逃走的童贞定住。“重华宫就那么大,你到底要躲本宫躲到什么时候?”
童贞哑然,停下了脚步,但任然没有回头。
“本宫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想问本宫和易太医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走到她面前,看着她低垂的脑袋,“本宫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本宫和易无双没有做出任何不可告人的事。他喜欢本宫,本宫不能左右,但本宫没有对他动过心。你可以把看见的事告诉太后,本宫不会阻拦你,也不会怪你。只是,本宫忠告你一句,易无双不是你惹得起的人,离他远一点,免得有一天被他祸及。”
像易无双这样的人,混进宫中当太医,一定有他的目的。她虽然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但必定有朝一日真相会大白。
到了那时,就算席慕容不为难她,薄太后杀一儆百的性格,也不会放过那些可能威胁北辰国的人。
她不想看着童贞被无辜波及,因为她真心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
白黛玲吸了口凉凉的气,挺了挺背脊,仰望着蓝色的天空,神情冷傲孤寂。
“本宫言尽于此,你信或不信,本宫以后亦不会再解释。”今天她已经说了够多了。解释不是她的个性,随那些人去猜想,她只想做到问心无愧。
白黛玲提步欲走,没想到童贞却一下跪在她脚下,抱着她的小腿。肩膀一下一下地抽动着,像是哭了。
“对不起娘娘,童贞该死,童贞不该怀疑娘娘,是童贞错了。请娘娘恕罪!”她泣不成声地说。
当日,她看见易神医拉着娘娘的手,她真的好嫉妒。她甚至一口气跑到了康宁宫外,想把事情告诉太后,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
黛妃娘娘性子那么静,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一定是娘娘的美貌吸引住了易神医,才会让她看见那样的事。
可是她的心真的好痛,她真的很仰慕易神医,他的风度翩翩,他的英俊潇洒,他的风趣幽默。
希望有朝一日,易神医也能喜欢上自己!可是当她发现易神医原来喜欢娘娘的时候,她嫉妒了,不知道如何面前娘娘,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起来吧!童贞。”她拉起她,望着她哭泣的眸子,心疼地说,“本宫没有怪你,当初本宫受雅乐欺负,是你挺身而出为本宫挡了雅乐的鞭子。从那时起,本宫就把你当做了亲生妹妹了。是本宫不好,应该早和你说这些才是。”
“是童贞不对……童贞应该了解娘娘不是那种人……”童贞呜咽着说。
“只要你能明白本宫的心就好。”白黛玲拿出帕子,轻轻为她擦拭着泪痕,“好了,不哭了。你要是再哭人别人看见就不好了。”
“嗯。”童贞点了点头。
这时,有了敲了敲门,是康宁宫的曹公公。
不知道他来了多久,有没有听见些什么。
“参见黛贵人——”
白黛玲走了上去,微微欠身,虽然病了多日,那惹人怜惜的病容,依然是万中无一的美人。
“曹公公是带小皇子回来了吗?”
她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前几日想去接回承烨,可是太后带承烨到柏山寺烧香去了,她只好和曹公公留下口讯,说等承烨回来,就将他送回重华宫。
“娘娘,太后娘娘和小皇子是回来了。不过太后娘娘说,以后小皇子就放在康宁宫照顾,不会送回重华宫了。”曹公公一字一句地说。
白黛玲听了,小嘴长着宛如呼气的小鱼,惊讶的凤目望着他
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不准备再让她见自己的儿子了吗?
“本宫要去见太后!”
她要问清楚,承烨是她唯一的儿子,就算她是太后也不能不让她见自己的儿子!
白黛玲还没走出宫,就被曹公公拦了下来。“黛贵人稍安勿躁,太后还有一句话带给娘娘。”
“曹公公请说。”
“太后娘娘说,如果娘娘想要回小皇子,就请先去找皇上。将小皇子放在康宁宫寄养,是皇上的意思。”
是席慕容的意思?
白黛玲脸色宛如白纸,犹如站在高原之上,嘴唇发白,仿佛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他还在生她的气,所以才要抢走承烨吗?
他到底知不知道,承烨对她来说有多重要?为什么要把承烨从她身边夺走?!
童贞见白黛玲不出声,焦急伤痛的模样,在心里暗自着急,“娘娘,现在可怎么办啊?难道真的要让小皇子住在康宁宫吗?”
虽然太后是小皇子的祖母,可是太后对娘娘一直成见颇深。
如果小皇子在太后身边长大,一定耳闻目染对娘娘会有诸多的不满。长此以往,小皇子长大以后必然和娘娘不亲,那娘娘一定会心痛死!
白黛玲定了定神,对着曹公公欠了个身,“多谢曹公公来通知本宫,童贞送曹公公出去。”
“是,娘娘——”
过了一会儿,童贞走了回来,看见白黛玲已经换了一副打扮。
她穿了红色的棉斗篷,脸上的病容已经不见,被一层淡淡的水粉所掩盖。黑色如墨的发髻上插了一支碧玉的凤簪,显得精神了许多,从殿内走了出来。
“娘娘,您这是要到哪儿去?”童贞迎上去问。
“本宫要去干清宫见皇上。”
“可是娘娘您的病还没有完全康复呢!童贞陪您一起去吧!”
“不用了,童贞你留下吧!本宫一个人去就行了。”
“那好吧,娘娘一路小心。”
干清宫其实离重华宫并不远,做马车也就半柱香的时间。
可是白黛玲身子经过了前一段日子的一番折腾,早已伤了心脾,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大风一吹仿佛就能把她吹倒。
白黛玲边走边想着,她自己的身子自己也知道,所以特意扑了平日不会用的水粉,好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不让他有机会说她,不让她接回承烨。
可是到了干清宫白黛玲才知道,席慕容根本不打算见她。
“娘娘,您回去吧!皇上今晚通宵批阅奏折,说了谁也不见。”小李子已经劝了她两次,眼见天色越来越暗了,娘娘跪在这里已经一个多时辰了,身子怎么受得了。
“多谢李公公,不管多晚,本宫今天一定要见到皇上。”她坚定地说,依旧坚定地跪在干清宫前。
小李子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这样寒风刺骨地天气看来马上就要下雪了。黛贵人还是坚持不跟走,不禁摇了摇头。“那奴才再去通报一声皇上,娘娘您再稍等一会儿。”
“有劳李公公了。”
可是通报的结果还是一样,小李子摇着头出来,一脸无奈,没有劝动席慕容,他还是不肯见她。
面前朱红色的大门任然紧闭着,白黛玲咬了咬下唇,继续跪在干清宫外,一声不吭。
天色渐渐暗下,天空飘起了片片雪花。
洋洋洒洒,铺满了红墙绿瓦的皇宫。
这是入冬后第一场雪,雪花沸沸扬扬落到了白黛玲的肩膀上,很快就融化,带了一丝冰凉刺骨。
她稀薄的嘴唇颤抖着仿佛快要冻僵,瘦小的身子跪在雪地里,望着面前木门后,席慕容案上闪烁的烛光。
席慕容为何你要那么绝情?就算你恨我,讨厌我,求求你见我一面好不好?
小李子也是心软了。
娘娘那么美的一个美人,跪在大雪中已经半个时辰了,双手和小脸早已经冻得又红又肿,看得人心疼唏嘘。
皇上也真是的,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不能放着娘娘这么不管啊!
娘娘可不是铁打的男人,也不像他皮粗肉厚,要是在雪地里跪上一天一夜,非要冻死不可!
小李子看不过去了,跑下去给白黛玲打了把伞。“娘娘,您还是回去吧!下了那么大的雪,再跪下去您会生病的。”
“本宫要见皇上。”她依旧不改初衷地说。
小李子叹了口气。
娘娘的脾气和皇上真是一模一样,都是不愿服输,谁也不肯让对方一步。就拿皇上来说吧!刚刚明明已经打听了黛贵人的情况七八回,问她走了没有,可是就是放不段,让她进来。
其实有什么大不了的,两个人到底在怄什么气?夫妻俩床头打架床位和,要真伤了哪里,心疼的还不是对方嘛!
“娘娘,要不您明天再来试试吧!皇上今天还有很多奏折要批,不会见您的。”小李子委婉地又劝道。
“不管如何,本宫今天一定要见到皇上!”
小李子长叹了一声,知道再多说也无意,只好一直站在雪地里帮白黛玲打着伞。
北辰国的天气本来就寒冷,一下起雪来便是天寒地冻,而且一时三刻还不会停歇。
漫天的雪花如鹅毛般纷飞。积雪越来越厚,没过多久就没过了小李子的脚面,将他的靴子都浸湿了,冷得他两脚仿佛踩在冰块里,直打哆嗦。
而白黛玲就更惨了,她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冷得更是无法想象。她膝盖接触地面的地方,仿佛已经和地面的冰水连在了一起,冻得僵住了,动也不能动。
寒风吹过,她冷得牙齿打颤,浑身不停的发抖。小嘴里每吐出来一口白烟,就立刻结成了冰霜。
席慕容,你真的不出来吗?
你真的不愿再看我一眼吗?
此刻,只有她的眼泪还是热的,在眼眶里打圈圈。一流下来,就会立刻结成冰珠。
她的心好痛,如果他对她没有半分情意,当初为什么要在天牢里救她?为什么要帮她拆穿青莲的阴谋?又为什么要和她在床上耳鬓纠缠到天亮?
难道当初这一切都是骗局,为得就是得到她这一副身子?
泪在一次又一次的质问下,终于忍不住决堤,爬满了白黛玲的小脸,宛如在脸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薄冰。
心痛伴随着体力的透支,久跪的白黛玲身子一个趔趄,差一点滑倒。幸好小李子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道:“黛贵人,您怎么样了?吃不消就回去吧!”
“本宫没事。”白黛玲依旧动也不动地跪着。
干清宫内,席慕容站在门边,透过门缝凝视着她快要冻僵的小脸。
他已经说了不见她,她就不知道知难而退吗?
为什么还跪在外面,没看见大雪就要将她淹没了吗?
他的手垂在身体两侧,紧紧的拽进,控制着自己冲出去的欲.望。
白黛玲常把自己比作寒冬中的梅花。经历风雪的日夜摧残,不畏严寒,百折不挠,屹立在冬日的枝头,散发着阵阵花香。
可是她到底不是梅花,刚出月子,遍体鳞伤的身子经不起折损,身子早已摇摇欲坠。
风,好冷。
可她的心却感觉比这风雪更冷。
终于,白黛玲经受不住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身子一软,倒头昏厥在莹白色的雪地里。
她身上红色的雪棉像是落入雪地里的红梅,醒目而绝美,她惨白的小脸,冻得已没有血色,让人焦急心疼。
“来人啊!快来人啊!黛贵人她昏倒了!”小李子故意叫得很大声,意图让干清宫内的那个人听得一清二楚。
可是,席慕容会出来吗?他会答应白黛玲把承烨还给她吗?
他还是会依旧站在门后,冷眼旁观着白黛玲被冰雪覆盖,被大雪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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