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帝决的口中,凤倾狂对神皇族有了新的认识。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舒悫鹉琻
用她的理解就是,神权。
四大家族各为其主,各就其位。互相制衡,又互相井水不犯河水,牵一发而动全身。
寻常里看来这就是四大族生存的方式,但是四大族的身后却有一个定时炸弹。
神皇族铌。
神皇族是这片天地里所有人的信仰,他们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总是预示了一个又一个的灾难。
若说这世上什么样的力量最可怕,那就是信仰。
这是最虚无却也最煽动人心的力量梵。
凤倾狂沉思片刻,唇角隐隐一丝笑意。这不就是红衣主教与政权的区别嘛!神权与帝权,两不相让,又互相制肘,缺了谁都不可以。
“他们对外宣称孽龙已除吗?”凤倾狂挑了挑眉梢。
帝决点点头,“恩,昨日才发出的指令。”
凤倾狂看着廊桥外那院落里簌簌飘落的雪花,眼底沉思。
若是所谓去除孽龙只是废掉她的话,那倒还真不明白是为什么了?她这实力能在这里搅起什么风浪?
“帝决,我先回一趟墨天吧!”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凤倾狂索性作罢。
“为什么要回去?”帝决伸手拂了拂她肩上的发丝。
凤倾狂侧头微笑,“你不是忘了吧,开春后我可是得去履行一个约定。”
“约定?”帝决抚着发丝的手顿了顿,“什么约定?”
凤倾狂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帝大神确实是忘了。
“疏星啊,苍澜宗的疏星。”她手一翻,便露出那一方木简。纯黑色的木简上刻着苍澜宗三个字,一笔一划间带着古老的韵味。
“喏,苍澜宗之约,你的疏星仙子不是与我有一年之约嘛!”
帝决听着她的话,眼眸看向那方木简,半晌后才是开口。
“不是我的。”
“什么?”凤倾狂抬头有些未懂其意。
“她不是我的。”帝决又是说了一遍。
这回凤倾狂是听懂了,眼眸微微弯起,一丝笑意掠过眼底,但是唇上的话语却还是带着不饶人的戏谑。
“不是你的?那人家怎么说赢了的人才有资格做须弥戒的主人?”
帝决本来是不大关心这些琐事的,因此别人的话语也从未放在心上,但是当他看着凤倾狂那副认真的模样,红唇一张一合似是嗔念一般,莫名的就想解释。
“我并不知道。”
“恩?不知道什么?”凤倾狂伸手去接一片雪花,冰凉的雪落在温热的掌心,不过片刻就消散了开去,一滩小小的水渍。
帝决看着她的小动作,不由得有些不满。怎么眼前这人听他说话都不认真,还有心思去玩雪。
长臂一伸,将她身子掰正,四目相对。
他看着她,眼眸里只映着她一人的脸颊,幽深寒冽,却一点也不冷漠,看着她,就如同冰雪遇到了三月春光,马上就化成了一滩柔柔之水。
“你是我的,我是你的,你一个人的。没有其他人,也不会再有其他人。”
帝决不会说那些好听的情话,那些文雅诗词他亦不会念。他所说的只能是他自己最直观的感受,但是却也是最直白而真实的。
让凤倾狂莫名的,心似狂潮。
她看着眼前之人认真的眉眼,耳里听着方才那句话,脑海里仿若山雷轰隆隆奔响,又似有山巅之雪倾覆而下。
情不自禁的就伸出手抚向那完美如天神的脸颊。
“帝决,你可记住了,这是你自己说的。没有人逼你,没有人迫你,是你自己一字一句在这雪天冰寒里说得。”
“没有人能逼迫我。”帝决只是如此说了一句。
凤倾狂
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踮起脚尖,主动将红唇交付于上。
“你记住了,你是我的。若是你食言,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倾我所有让你,后悔。”
轻声低喃带着些许狠辣,最终消失于两唇相触之间。
白雪皑皑,梅的香气清冽,带着铮铮傲骨,陪伴着大雪直至消失。
帝决将凤倾狂送到了墨天皇朝,一路行走,忽想起还有一件事未曾解决。
“你是怎么来到无极之地的?”帝决缓缓出声。
凤倾狂暗道一声糟糕,她还未曾和帝决说过这个,这下要怎么说?难不成说自家大哥要杀了自己吗?
可是那明明就是顾惜诺,是她自己愿意奉上性命的人。
要是被这尊大神知道她曾经抱着这样的想法,估计不死也要月兑三层皮下来。
无极之地?好名字,这是帝决那个世界的名字?
久不见凤倾狂出声,帝决侧头看向她,那该回答他问题的人此刻却是眼眸微垂,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
怎么?这个问题还需要编出个什么花花来应付他不成。
不得不说,在某种意义上,帝决还是挺敏感的。属于那种,虽然不理事儿,但是想骗他也得掂掂自己有几斤几两。
凤倾狂也觉得欺骗帝大神这事儿不可行,没穿帮的话一切都好说,要是穿帮了,那等待自己的就是比较恐怖的事儿了。
“帝决,我要是说我和大哥比武,比着比着把大哥惹毛了,正准备对我出杀招的时候,七杀冲出来救了我然后我再一睁眼就看到相重守了,你信吗?”
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话语从嘴里吐出来,眼眸眨也不眨的等着帝决的反应。
帝决脚步一顿,“凤倾狂,你信吗?”
隐隐听得出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这女人,真的是越来越大胆了,已经快翻天了。
凤倾狂无奈的摊了摊手,“对嘛,我也不信。可是我既不想对你说谎,又不想对你说实话,你说怎么办?”
帝决眼眸微微眯了眯,“有事想瞒着我?”
他看着眼前的凤倾狂,还未等她回答,就云淡风轻的接着说道:“那就瞒着吧!”
说罢,就率先走开,留蟣uo对谠?氐姆锴憧瘛Ⅻbr />
这么简单就过了?就这样?
看着帝决缓缓而走的背影,凤倾狂抚了抚自己的下巴,她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呢?
这种不祥的预感直到她重新踏入凤府才消失不见。
一进凤府,那浇花的仆从看到她的身影,愣了几秒,随即扔下浇花桶就朝屋里狂奔。“二爷三爷,九爷回来了,九爷回来了,是活得,是活得。”
那仆从大声的话语让凤倾狂听在耳里,那眼眸都有些直抽抽,什么叫她还活着?
呼啦啦,本来安静的凤府院落忽然就热闹了起来,随后两道人影快速掠到了她的眼前。
凤家二哥咋咋呼呼的跑到她的面前,那奔跑的脚步根本刹不住,险险一头撞到凤倾狂的身上。
还未等呼吸平复下来,便拉拉她的手,捏捏她的脸,围着她左看右看,让凤倾狂都有种错觉,自己的豆腐被吃了个一干二净。
终于,凤兮清停下了动作,一声哭腔。
“天哪,九弟哪,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就不活了,担心死我了,还以为你在哪个地方被魔兽给叼着吃了。”
“这是什么说法?”凤倾狂略微挑了挑眉梢,眼底有了一丝疑惑。
凤兮云倒要冷静些,若是他的指尖不那么颤抖的话。
他理了理凤倾狂的衣衫,便是缓声开口。
“有人看到大哥要杀你,后来你就再也没回来过,大哥又失踪了,我们一度以为……一度以为大哥发狂杀了你,最后清醒了,无颜面对众人就失踪了。”
凤倾狂有些哭笑不得,“这是谁那么有才,
编的故事都可以拿到街上去唱了。”
“我。”
一声干脆利落的应答。
凤倾狂抬头看向那声音来源处,桃花眼灼灼其华,衣衫绚丽的如同山里云霞。
“花满楼。”
一声轻喊,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那山里云霞翩然而至,随后,紧紧将她揽在了怀里。
“凤阿九,你担心死我了。”
花满楼揽着她,那手臂刚硬的让她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
“花满楼,你力气太大了,快松手,松手。”凤倾狂几乎要翻白眼了,拍了拍他的肩说道。
只是那心中却有丝不知道是甜还是涩的意味,这就是被人牵挂的感觉啊!无论走哪里,都会有人如此的牵挂着自己,惦记着自己的生死,惦记着自己可曾安好。
“喂,花孔雀,九弟让你松手,你听到没?没看到你勒疼他了,你给我松手。”
多日来一蹶不振的凤二哥此时看到凤倾狂无恙后,那股子倔强劲头又上来了,伸手就去掰开花满楼的手臂。
“我偏不。”花满楼下巴一扬,干脆的搂着凤倾狂掠到了另一个地方。
“花满楼,老子今天非要将你的孔雀毛给拔了。”
凤二哥卷起袖子,一张脸涨得通红。
“你这不男不女阴阳怪气的孔雀,我今天就要以主人的名义将你扫地出门,来人呀,扫帚拿来。”
凤倾狂听到凤二哥这久违的咋咋呼呼的声音,不禁笑出了声音。
“好了,二哥,我才回府呢,别闹了。”
她这话一出口,凤兮清的气势顿时奄了下去,反观花满楼则是趾高气昂,如同一只斗胜的公鸡。
他还没有得意两秒,就听到凤倾狂在他身旁开口。
“你也是,干嘛老跟我二哥过不去,小心他真把你扫地出门。“
“就是就是。”凤二哥又来了精神,挥舞着拳头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
花满楼眉眼一弯,桃花潋滟处,委委屈屈。
“凤阿九,你也是凤府的主人,他扫我出门,你再迎我进门不就好了。”
凤倾狂撇了撇唇,眼底划过一丝戏谑。
“长兄如父。”
“听到没,听到没,长兄如父!哼!”凤二哥听到凤倾狂这句话,此时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那膨胀的***几乎让他都快升了天。
“好了,我已经通知六弟了,等六弟回来我们可以好好理清一下这次的事情。”
凤三哥终于是开了口。
“六哥?”凤倾狂轻声呢喃,凤家老六居然回来了。
那个让琳琅心心念念的人,那个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人物,那个举手投足间就能让无数女人如痴如醉的人物。
咳咳,以凤倾狂的话语来说,那就是一匹种马,大种马,还是极品的大种马。
茶叶漂浮,轻烟袅袅,几人端坐于大厅内,等着凤家老六的回归。
“六哥去哪里了?怎么你们不一起去?”
在喝完第三盏茶后,凤倾狂终于是开了口。
她觉得这样坐着等人,有些傻乎乎的,自家六哥嘛,想什么时候见都可以。
提到这个问题,凤兮清和凤兮云似乎都有些尴尬,一时半会都没有出声。
“恩?怎么了?”凤倾狂明显察觉出了其中的猫腻。
倒是花满楼,手中扇子摇一摇,不过这大冬天的也亏他摇得下去。
“你那六哥自从回来后,就去了富贵温柔乡,现在指不定还腻在哪个红粉知己的怀里。”
花满楼这么一说,凤倾狂倒是懂了。
眼眸一眨,轻轻喝下一口,暗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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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果真是大种马啊,还是极品的。
轻轻放下茶盏,杯底与梨花木桌相触,一声轻轻闷响,凤倾狂正想起身,忽有一个人影缓缓踏进了正厅的门。
有个词叫做,蓬荜生辉。
这个词就仿佛天生为来人设定的。
锦衣华服,薄唇含笑,眼眸里仿若深情似水,让人见之便觉此人必是情深不寿。
只有凤倾狂知道,此人绝对不是情深不寿,那可是一***的高手,偏偏一众女子还对他要死要活的。
凤家老六,凤不悔。
每次见到一名女子,开场白绝对是:认识你就如同我的名字一般,不悔,凤不悔。
凤不悔踏进正厅,看到凤倾狂的时候,眼里一丝光亮,几步上前,长指一挑,如同那顽劣的贵公子一般,挑起凤倾狂的下巴。
“小九儿,再不回来,你六哥哥都快给你弄个衣冠冢了。”
“六哥,你要是再把你这手指放在我的下巴上,我保证,明年的今天就是你这根手指的忌日。”凤倾狂似是对凤不悔的举动已经习以为常,眉眼不抬的说出这句话。
凤不悔眨了眨眼,万般不舍的收回自己的手指。
“小九儿真不乖,还是小时候可爱一些。”“好了,六弟,说正事吧!”凤兮云缓缓开口。
凤不悔喝上一口下人送上的茶,眼眸一挑,“急什么,这人都回来了,就不急了。”
“六哥,你知道欠揍这两个字怎么写吗?”凤倾狂从牙缝里蹦出这句话。
对这总是乱放电的凤家老六,她可是从来毫不留情,因为小时候这六哥就老这么调戏她,弄得她最后不得不以武力使他屈服。
“小九儿,脾气真差。”凤不悔缓缓放下茶盏,脸上调笑的神情变得正色起来。
“大哥挪用了凤家所有的银子,而且很多凤家的店铺早已入不敷出,我一路查来,大部分凤家的产业都关门了。”
“你说什么?”凤二哥满脸惊讶。
“大哥?不可能吧!”凤兮云亦是有些不赞同。
倒是凤倾狂较为淡定,既然凤归远的灵魂实际上的顾惜诺,那倒没什么不可能,她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六哥你的意思是,我们凤家已经破产了吗?”
“破产?这说法有意思,不过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我们凤家没钱了,赶明儿个咱们都得喝西北风了。”
凤不悔用茶盖轻轻撇开杯中浮沫,动作优雅无比。
“咱们凤府,可能要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