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这是针对法国诺维斯集团起草的合同书,请您过目!”沉稳的女声在宽敞的总裁办公室响起,隐约给人一种空荡的余感。
楚靖接过秘书递过来的文件,仔细的审阅着一条条的协约,不给对方半点缝细钻。
“很好,就按照这份企划书去拟定合约,明天之内我要看到结果!”合上文件夹,楚靖不苟言笑的吩咐。
“是的,总裁,我会把您的话如实转告何副理!”刑浓恭敬有礼的对楚靖欠了个身,便识相的退了出去。
楚靖眯起厉眸,一双深幽的黑瞳布满躁郁,紧凝着那扇隔绝外部的厚实大门,心底泛滥起浓浓的暴怒。
重重的一拳落在桌面,桌子发出轻微的震动,却远远不及他内心的痛楚。
自夏陌邪走后,他一直处在失控状态,稍有一个不如意就大发雷霆,弄得卧皇上下人心惶惶,时刻担心自己的饭碗能不能保住。
他在透视的玻璃门看向外头,从秘书处新调上来的刑秘书是个为人一丝不苟,做事井条有序十分尽责的秘书,只比他小两岁,年届三十,已婚,育有一女。她十分坚守自己的本份,不像那些满脑子幻想挤身豪门的拜金女,整天只想着如何爬上他的床。
可恶的小狐狸!
该死的她竟让他如此为她牵肠挂肚!
敲门声响起,楚靖扭头望向玄关,忽觉脸侧一阵厉风划过,回首一瞧,只见一颗银色子弹嵌入墙壁,沾上点点腥红。
楚靖模了模传来刺痛的脸颊,毫不在意的舌忝了舌忝手中的鲜红液体,微腥的口感反而带给他一种嗜血的冲动。
一位穿着一身黑色装扮的高大男子不经允许便推门而入,刑浓则跟在他身后走进来,戴着墨镜的双瞳扫了眼楚靖的脸和墙上的子弹,如冰雕似的俊脸仿佛蒙上一层寒霜,坚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紧闭住却又性感得令人想叹气的薄唇,远远望去,令人生畏。
听说,薄唇的男子往往最薄情。
他寻迹走至窗前,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背着枪耙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
会是他吗?
黑衣男子墨镜下的凌厉双眸徽眯,盯着那个离去的背影沉吟。
“刑秘书,总裁办公室岂是任何人都能随意进出的?看来我需要重新评估你的办事能力!”楚靖冷下脸,开始质疑起她的能力。
他不喜欢这个冷冰冰的男人,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味道,像……像最初的小狐狸。
刑浓面色不改,不把他的狠言厉色当一回事,“总裁,这位是您的新任保镖,莫清离,莫先生!”她不过是按照他的意思帮他请了个身手不凡的保镖,这会还怪她能力差?
谁理他!
黑衣男子莫清离摘下墨镜,走到楚靖眼前,一双泛着淡淡幽光的眸子对上楚靖极具侵略性的黑瞳,两人皆毫不示弱地以凶狠的眼神互相较量起来,活像两个争不到糖的小孩子。
刑浓眼底浮现一丝笑意,她不动声色的咳了两声,借故引起两人的注意。
楚靖收回目光,轻瞥她一眼,语带嘲讽:“刑秘书,年纪大的人就要注意身体,免得一个不小心被病魔趁虚而入,早早被上帝昭唤到天堂去作客,我卧皇不就少了个人才?!”明意是惋惜她的能力,实则暗讽她年纪太大,若想提前退休他会非常乐意。
刑浓挑了挑秀眉,“难得总裁这么体恤下属,刑浓代卧皇上下员工感激总裁的关怀,刑浓的健康不劳总裁费心,小女不过才六岁而已,刑浓还有一大半的人生可以用来挥霍,倒是那些已过而立之年的人,迟迟不能如愿步入婚姻礼堂,他们才真是可怜呐!”没良心的大暴君,亏她为他克尽职责,甚至因为他被女人抛弃还对他心存同情,他居然咒她早死,太可恨了!
心脏一紧,想起某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楚靖怒极反笑,“刑秘书,我看你最近的日子似乎过得很清闲,既然你有这么多闲心去管闲事,那后天去法国跟诺维斯集团谈合约的事情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别让我失望!”有胆挖苦他就要有胆承受后果,他对女人的纵容只给一个女人!
虽然刑秘书的确没说错,他疯狂地嫉妒她能跟自己所爱的人走进礼堂,孕育后代。他想跟那只狡猾善变的小狐狸结婚,一起共度余生,他也想跟她生一窝像他也像她的小小狐狸,他还想让他的子子孙孙都见证他们的爱情。
当他们年迈的时候,会牵着彼此的双手,会心一笑,啊,原来这就是幸福!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以前听到这句话时他只会嗤之以鼻,如今的他终于能够体会到这看似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里面竟包含了无比深刻的信念与执着。
刑浓两眼瞠大,小嘴一张,直直地愣在当场,一贯沉静的表情悄悄褪色,增添一抹惊慌,她平日里辛辛苦苦维持的端庄形象就被楚靖的一句话轻易地毁掉了。
她欲求情,在看到楚靖眼底的坚持后,无奈的应下。
看了眼苦笑的刑秘书,又看向一直安静立在一旁的莫清离,楚靖唇角微扬,黑眸却布满阴霾,心底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又像在抗拒着那不知名的想念。
他一定要让她也尝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绝不会让她再逃第二次!
蛇,出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