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她很熟悉,熟悉到闭上眼睛都能说出里面的摆设,这是她‘以前’的房间,不过,似乎又有些不一样。
无力地躺在白色大床上,伸出两指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试图挥去‘睡得香’的余力,该死的离,竟然伙同楚靖一起算计她,她若不报此仇,倒是显得她好欺负。
‘睡得香’是凝特制的一种迷药,它的外形是一颗小丸粒,药力很强,只要一沾上便会立即见效。普通人只需一滴便能沉睡三日,而意志力顽强的人勉强能撑上两天半,他们几个从小到大经常被凝拉去试药,照理说应该免疫了才是,除非凝又把‘睡得香’改良了,怪不得她昏迷时闻到一股陌生的香气,许是凝又加了一味药进去吧。
中了‘睡得香’的人在昏睡中毫无知觉,对外界的一切失去感应,它让大脑暂时停止运行,沉浸在睡眠中不受干扰,除非有凝特别配制的‘凝香露’,闻上一闻便能即刻清醒,否则必定得睡上三天三夜才会苏醒。
只是它有个极讨厌的坏处,苏醒过后头会痛上五个小时,借以缓和适应大脑停摆的运作。
夏陌邪不停在心底咒骂着逃之夭夭的莫清离,这‘睡得香’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全世界只有四个人手中才有,毫无疑问,罪魁祸首是离。
只是,他们不是相看两厌烦吗?什么时候交情变得那么好?
夏陌邪掀被下床,这才注意到自己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低v领的性感睡裙,谜样的星眸微微闪了闪,轻轻转动门锁,些微刺目的阳光照射在她脸上,她不适的闭上眼,再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阔的背影,它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宛如阿波罗般耀眼的光芒笼罩在他全身,带给她一种致命的震撼。
他拿着手机背对她在讲电话,没察觉到她的注目。
不对,她以前的公寓没有这么一大片玻璃,而且,那是防弹玻璃,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这间客厅显然大了很多,格局也有很大的差别,疑惑浮上心头,被她重重压下。
似乎感觉到她醒目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楚靖猛然转过头,锐利的鹰眸对上她泛着淡淡水雾的清瞳。
见到她苏醒,楚靖迅速挂断手机,急步窜到她眼前,一把抱起仍有些晕眩的夏陌邪往卧房走去。
“老婆,你醒了?头还疼吗?”。他紧张兮兮地低头询问,边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温柔地拂开飘落在她额前的碎发。
夏陌邪看着他满脸担忧的模样,感到颇好笑,“你把我当什么?易碎的玻璃女圭女圭?”她没那么娇弱,虽说四肢还是有些无力,但也没他想象得那么不济事。
没想到凝这次改良的‘睡得香’威力竟又比之前强了几倍,就连她也难以招架。
见她这么有精神跟他斗嘴,他释然一笑,缓下一颗焦燥的心,“我只是担心你身体不舒服!”她比他的命还重要,舍不得让她受一丁点伤害和委屈。
眼神一冷,粉唇吐出嘲讽的话语,“哦?你别告诉我,我变成现今这副模样不是拜你所赐?”他还真好意思出现在她面前,看了就碍眼。
“呃……老婆,你大人有大量,我相信你不会跟我计较这种‘小事情’的,对不对?”不管有错没错,先低头认错准没错,老婆大人最大。
“你少给我戴高帽,也别随便乱叫,我什么时候变成你老婆了,我不记得我有结过婚。”冷言冷语似乎已经成了她的特色,旁人还模仿不来。
他握住她的左手,抚着指上的戒指道,“我老婆当然是你,也只有你一个,你别想不承认,这结婚戒指都戴在你手上了,你想赖也赖不掉!”总之死皮赖脸赖在她身上就对了,让她想跑也跑不了。
经他一提,夏陌邪这才注意到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个样式简单却十分精美别致的钻戒,不用想也知道价格不菲。
“你在搞什么鬼?为什么把戒指戴在我手上?”
她欲把戒指取下来,被他一手挡住,她无言地用眼神冷凝他,要他给她一个解释。
他敛起玩世不恭的笑容,一本正经的盯着她直言,“这是我们的结婚戒指,你不能取下来!”然后伸出左手至她眼前,露出指上的戒指,那是一个男戒,与夏陌邪手上的女戒为同一款,样式一样,质地一样,只是大小不同。
夏陌邪默然不语的看着那对分别戴在两人手上的对戒,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良久,才开口问:“楚靖,你在开玩笑吗?这个玩笑并不好笑!”他太儿戏了,不管是对婚姻,还是对她,都有。
坚定地凝望那双澄澈的清眸,语气相当坚决,“我希望我以后的人生里,有你的存在!”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认真过,对她,他一直都很认真,否则也不会为了留住她费尽心机。
夏陌邪轻轻一震,想起未来有他相伴,眼底露出一抹向往与……退却?
楚靖眼中戾气微泄,俯身温柔地封住她的唇,截断她的迟疑。
“邪,别取下来,好吗?”。
轻声的诱哄荡漾在敏感的耳侧,像是在催眠似的引诱她开口,“好!”
得到想要的答案,楚靖眼底的戾气化为乌有,隐含淡淡邪气,那微勾的唇角此时看来,竟带着莫名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