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光已大亮,一夜未眠的司徒沁,正跟钱小刀坐在医院附近的快餐店。
第一时间赶到了警局,正巧遇到同样深夜执行任务的高竞。高竞先她一步知道了案情经过,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笔录。他告诉她,现在还不能见阮少南。
司徒沁想着总归是跟高竞有一点交情,就厚着脸皮赖在一边儿不肯走。可高竞这黑面神眼见劝不动她,竟然真的跟看不见人似的,把她彻底当成了空气。
她坐在靠近门口的椅子上,哆哆嗦嗦的等了两个小时。高兴热茶都给她换了三杯了,高竞还是埋头在那堆文件里。
等高兴第四次捧着杯子过来的时候,司徒沁终于心知无望,摆了摆手,抄着口袋离开了警局。
她去医院看了看仍在昏迷的钱小娇,那姑娘即使是陷在昏睡里,眼泪依然止不住的淌下来。钱小刀拿着一张纸巾在旁边儿不停的擦拭,擦到后来,也没了耐心,直红着眼睛嚷着要钱小娇这不听话的死丫头赶紧醒过来。
可钱小娇哪里能听的见呢,司徒沁甚至以为,如果她醒来见不到陈晋,一定宁愿自己一直睡下去。
“你怎么会第一时间就得到消息的?”司徒沁捏着刚刚送上来的小笼包,轻轻咬了一口,皮薄肉鲜,味道很好,可是她好像没什么胃口,“你告诉我不要担心,你也不相信阮少南他会杀人是不是?你的语气那么肯定,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耗在警局里的两个多小时,她没有得到一丁点儿消息。对案情了如指掌的高竞不搭理她,而肯搭理她的高兴,又什么都不清楚。
“这么多问题,你要我先回答哪一个?”
钱小刀也没什么胃口,可一想到病床上的钱小娇,只得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硬硬的咽下一只包子,这才重新开口,“昨晚我跟阮少南一起。”
司徒沁正准备去拿豆浆的手,顿时一僵。
“你可别误会。”钱小刀见她突然泛白的脸色,连忙举着包子摇来摇去,极力否认,“偶遇,偶遇而已。”
说着,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昨晚我跟几个朋友去酒吧来着,正巧遇上那对贱人。”
她给毁掉她除夕夜变成定情日愿望的那对男女扣上了奸夫婬妇的帽子。
“男贱人看见我,居然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跑过来跟我打招呼,你说我能不怄吗?我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的祖坟都刨了一个遍,脸上还得装淡定的微笑微笑再微笑。沁沁,不瞒你说,我装的简直想吐血啊。”
“所以你才没有回来睡?”
喝口豆浆的光景,司徒沁已经平静下来,她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太激动了,且不论阮少南如何,钱小刀是她从小到大唯一的好朋友,她那么骄傲,可不会是喜欢撬人墙脚的人。
如果她想要,也早就轮不到自己了。
“可不是嘛。”钱小刀头疼的揉着太阳穴,“幸好我遇上了阮少南。”
“狗男女滚蛋了以后,我就一个人喝闷酒。朋友都走光了,估计见我是一个人,旁边几个小流氓起了坏心思。我正晕晕乎乎呢,就开始被人拉来拉去,等天啊地啊的都不转了,你们家阮少南那张招蜂引蝶的大脸就‘蹭’的一下出现在了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