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晴空万里,风轻云淡。
不似以往g城的冬日那样阴沉,这一日的阳光,好的就像百花齐放的春日一般。
阮少南莫名疏离的态度,和高竞那一通更加莫名其妙的电话,使得司徒沁整夜辗转难眠。夜里大风刮的厉害,客厅那扇早该修葺的窗户,因钱氏姐妹的离开而被人遗忘,直到那风呼啸着把暂时用来遮挡的挡板掀翻在地,她才冷不丁的想起了这回事。
凌晨两点半,她穿着单薄的睡衣,跑到客厅去拾挡板。
钱小娇还在的时候,心血来潮的养了好几个小小的盆栽,一字排开摆在窗边。走的时候谁也没记得要拿,被孤零零的扔在了那里。
司徒沁一直没有忘记给它们浇水、让它们晒太阳,但此刻它们却被灌进屋里的劲风刮过,连同挡板一起掉落在地。花盆摔碎了,泥土和着植物七零八落的散在四周,她看着乱糟糟的客厅,听着静谧的夜里像是小怪兽一样吼叫的风声,突然觉得很孤独。
叹口气蹲下来,伸手一片一片的去捡那一地的狼藉,睡前喝过水的玻璃杯也忘记放回原位,她看着亮晶晶的玻璃碎片,恍然间觉得,那看似通透又简单的美好,就像阮少南曾给过她的一切。
让人心醉、沉迷,却又比什么都容易破碎。
被水打过的含羞草就在手边,因突如其来的外力而收紧了叶子,司徒沁模着那小小的叶片,仿佛透过那叶面触碰到了自己正茫然无措的心。
那一扇不知不觉中悄然打开的门,也正渐渐重新关闭。
啪嗒一声,一滴眼泪就这样顺着脸颊,滴落在那抹让人失落的女敕绿上。
整整一个小时,才把客厅重新变回了原样,挡板被重新堵在了窗口,用层层的透明胶带粘得结结实实。司徒沁准备明天一大早就给物业公司打电话,找人来把这扇窗户彻底整修一遍,她一个人住,有一扇总也关不死的窗户,心里就像放了根钉子一样扎的慌。
洗过澡后,再也没了睡意,索性打开电脑码字。她隐身上了msn,消失很久的卡西莫多也没有新的留言。忙碌过后的灵感似乎来的很快,这一坐就坐到了天亮。
太阳升起的时候,她才重新躺回了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经下午两点钟,正模着咕咕叫的肚子,想着做点儿什么慰劳自己,床头的手机就嗡嗡的响起来。
她一看那号码,才想起自己早把跟高竞有约这事儿忘到脑袋后面去了。
十分钟后,司徒沁气喘吁吁的坐到了高竞面前。
高竞黑着一张脸看看手表,默不作声的瞪着一双比瞅见兔子的老鹰还让人哆嗦的眸子看着司徒沁,那模样就好像在说你迟到了你让我等了你说说该怎么办吧!
司徒沁咽了口吐沫,收起准备伸手去拿面前茶杯的想法,咧开嘴角干笑两声,“不好意思,睡过了,睡过了……”
“是有点儿过了。”
高竞一边似笑非笑的冷哼一声,一边把茶杯往她面前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