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听!”司徒沁鸵鸟似的抱住了脑袋。
那双瘦弱的肩膀,正在眼前不住的颤抖着,不规律的呼吸,显示出了她此刻的无措和迷茫。高竞心里一揪,忍着就要把人狠狠抱紧的冲动,哑了嗓子。
“那你父母的意外呢,要不要听?”
司徒沁的叫喊立刻戛然而止。
“当年你父母开车去临市,途径山路的时候车子出了状况,翻下了山,双双毙命。”还是没忍住,他伸手替她拉了拉散落在旁的长发,“警方大概也告诉过你,你父母的意外并不单纯,车子的刹车系统不太正常,而一直替你们家修车子的修理工却说,他已经很久没有为你们检查过车子。”
“一种是刹车系统年久失修老化故障,一种是被人做了手脚。两个可能,最终大家都选择相信了第一种,因为你的父母是远近闻名的大好人,没有人会相信有人想要加害他们,没有人有理由这样做。”
“你到底想说什么。”
司徒沁抬起脸,漠然的看着高竞,“翻查那么久远的陈年旧案,也是你当大队长的职责之一吗?”。
“不是职责,是本能。”
车窗外,年轻稚女敕的小交警好奇的弯子敲敲车窗,拧着秀气的眉,正要厉声告诫,看到司徒沁颓败的脸色时,又突然噤了声。他小声在一边说了几句,高竞默不作声的点点头,拿出警员证,这才把人打发掉。
“我的理想就是做一个好警察,谈不上不畏权势,但起码也要无愧于良心。”他收起警员证,摇上车窗,望着前方闪烁的霓虹,声音平静的像是夜晚的湖面,“况且那件案子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久远,你瞧,阮少南的继父被人杀死后,你的父母就出了意外。不久吴家媚又失踪了。”
司徒沁觉得崩溃,“那时候我跟阮少南还不认识,你该不是想说就连我父母的案子都跟他有关吧?”
她其实也没有说谎,那时候他并不认识她。
高竞耸肩,“一切皆有可能,只不过我暂时还没找到这之中的联系。与他有关的任何人,所发生过的任何事,只要有一丝疑点,我都不会放过。”
“不可理喻。”
他早就开了车锁,她顺势打开车门下了车。所有不该想起的,不想想起的,此刻全都重新涌上心头和脑海。她怕再不逃,她真的会崩溃。
当年的意外,她比谁都清楚,如果那是罪,也是她一个人的罪。有什么理由,要当年还并不相识的阮少南,来为她承担一切呢。
高竞远远的望着那抹俏丽的背影,心中的思绪渐渐团成了乱麻。不得不承认,即便在这样人潮拥挤的地方,她仍然是最出众的那一个。
“司徒沁。”他大喊,见她转身,却好似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果不能相信别人,不如选择自己去寻找答案。”
“为什么?”司徒沁遥遥看向他,那么远的距离,他连她皱眉的表情都能看得清楚,那眼底的澄澈也恍若近在眼前。
高竞任由自己的心,随着那动人的一皱眉一眨眼而沉沦。
“为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