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开口,眼泪已经落下,她出声,却带着轻微的颤音:“姐姐,还痛不痛?”又像是极自责般,“都怪我管教不严,让这婢子有机会去干这种事……”却又突然停下,想了想,问道:“姐姐,她昨日几时将这杏仁酥送到你这里的?”
陈颖容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先是一愣,随后说道:“春儿,几时来着?”
“是……是……”她的不安人人可见,“回娘娘,是酉时。”
屋里响起“啪”地一声,苏妆狠狠地甩了碧丝一巴掌,碧丝的脸上立刻有红印浮现。
“好你个妖婢,竟不知何处习来的分身之法,一面服侍我用膳,一面又将这有着红花的杏仁酥送来咏妍苑中!”苏妆说着,脸涨的通红,气极了的模样,然而话中的意思却是再清楚不过,昨日酉时碧丝在她身边服侍,并没机会来做这些,接下来只要传唤她苑中人便可证实。
屋子里突然安静了,尚敬羲在这片安静中轻啜了口茶,随后不徐不疾道:“既是有人指证,这婢子多少月兑不了干系,罚她十手板,王妃管教不严,禁足一日思过。”他说着,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一面出声道:“都散了吧。”
回房间的一路上,碧丝一只都在向苏妆保证她从没做过这种事,尽管苏妆一直告诉她“我相信”、“我知道”,但这妮子却还是不放心般不停地重复,听的苏妆头直疼,最后实在受不了了,苏妆转过身来握住她即将奔赴刑场的手,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去做这种事,因为你和你主子我一样,不屑于去理会她们!”
一句话,碧丝呆在了原地,待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看着握着自己手的苏妆,只见她眼中闪烁着一种令人不敢直视的光华,她看到她唇畔绽开的温软笑意,心中突然就生出一种温暖和安定。
在她的注视中,苏妆轻启唇继续说道:“可即使相信,这顿手板你也非领不可。”
片刻的沉默,碧丝认真地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了。”
这番话传到尚敬羲耳中时,这位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王爷竟难得地弯了弯唇,像是腊月初绽的雪梅,还沾着冰寒之气,心中却道:好一个非领不可。
夜晚,京都最大的青楼烟花楼前,一位身着玄青衣袍的贵公子翩然下马,他文质彬彬、风度不凡,最重要的是衣服的料子一看就不一般,即使掩于人群之中,也被烟花楼识人无数的老鸨一眼盯上,见那贵公子当真要进这烟花楼,连忙笑着迎了上来,“呦,公子,您是第一次来吧!”
尚敬羲正欲掏银子给这老鸨,却察觉到有人正向他左肩伸手,他一转身,极准而用力地抓住那只手,来人立时鬼叫起来:“放手放手快放手!”
他看清来人,心不由一沉,本该被禁足在府中的九公主苏妆此刻扮作男装正站在他面前!
“你来做什么?”尚敬羲冷了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