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痛!、、、、、”水滟滟出嫁前的闰房内,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房外站着心急如焚的两名男子,一名身穿月白色便服,俊美而常的正是水滟滟的哥哥水恒志,而另一位年纪约二十一二岁,身穿明黄盘龙服,外表英俊,身材挺拔的竟是当朝皇上泽朝雍,此明他像个第一次当爹,在产房外焦急等待妻子平安的小丈夫一样,在水滟滟的闰房外忐忑不安地背着手走来走出,没有人敢开口对这两个男人说一句劝慰的说话。突然,房门被一小丫环从内打开,这泽朝雍不顾身份与水恒志几乎是同时抓住她问道:“小姐怎么样了?”那小丫环平时哪有机会和自家老爷说上一句话,眼下不只老爷,连贵为天子的男子都向自已询问,小脸儿一下子就红了,连礼都忘记行,结结巴巴地说道:“产婆说小姐早、早、早产,受了很、很大的刺激,身子弱,恐怕小孩、孩保不住。”水恒志听了,心中非常内疚,若不是自己刚才用力摇滟滟,若不是自己为了一己之私,滟滟也不会被推到这风浪口上啊!“不用保孩子,只保大人无恙,周自同,你是太医院首,朕命你施针把滟滟月复中胎儿流掉,只保大人平安。”皇上对随待在旁的周太医命令道,语调没有一丝商量余地。“诺!”周自同很干脆领命,提着医箱向水滟滟房中走去。水恒志意味深长地看了泽朝雍一眼,并没有开口说什么。房内,水滟滟已痛得接近麻目,她口中轻吟,目光呆滞,盯着帐顶,周自同进来后,脸无表情地拉过她的手把了一下脉,非常熟练地打开医针,随手捻起一根,对着水滟滟的凤池穴就要刺入去,原本目无表情的水滟滟轻声道:“请问大夫,是要把我月复中的孩儿拿掉吗?”。正要施针的周自同停顿了一下,声音不带任何情绪道:“是的,老夫听命行事,会尽量减轻姑娘的痛苦的。”“大夫,可否稍等片刻。”水滟滟已经有气无力了,但仍清晰说出每个字,失神的双眼望着周自同。周自同叹了一口气,轻点了一下头。水滟滟展开紧握已久的拳头,里面正是老太君给她的红色腊丸,只见她左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同时用力,包在外层的红腊破裂了,露出了里面的竭色药丸,周自同此时心中像被什么击了一下,来不及思索就去抢水滟滟手中的药丸,但已来不及了,水滟滟瞬间把药丸咽了下去。周自同大叫到:“水姑娘,你吞了什么?”水滟滟自吞下药丸后,月复痛更甚,与先前不同的是,伴着月复痛,像有什么不断往下推,大量鲜血伴前松弛的产门蜂涌出来,周大同喊了一声:“不妙。”马上对水滟滟施针止血,但全都徒劳无功,产婆、女乃娘、丫环、仆妇哪里、见过这么多血,吓得不知所措,一点忙都帮不上。伴着众人的呼叫声,水滟滟脸色越来越苍白了,几近透明,但她仍拼着最后一口气用力、用力、再用力。“哇!”一声婴孩的啼哭,令房内房外的众人都停止的一切动作,“是个女娃子!”不知谁叫了一句,众人自发忙了起来。周自同不可思议地看着众妇人为婴孩剪脐带,洁身,包被、、、、、、一个身上的鲜血都流光的女子,竟凭意志产下婴孩?“小姐啊!您振作点啊,千万不要死啊!”女乃娘悲痛的哭声,把房外的泽朝雍和水恒志吓了一跳,两人不顾禁忌,冲进房内,进入两人眼瞳的惊心动魄的血红、血红!“女乃娘,不要难过,我可以为、、、、、、相公产下孩儿,可以无憾了。”水滟滟已进入回光返照的状态,脸色白的吓人,但生命尽头前的精神使她很清醒。“不,小姐,是司徒老太君害的您啊!那药根本不是助产药,而是放血的药啊,您为什么到现时还看不清啊!”女乃娘旁若无人地哭着。“什么,可恶,其心可诛,其行可诛!周自同,你一定要把她救活,朕要她活着,朕要她好好活下去。”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泽朝雍贵为九五之尊,连父皇归天都不曾流过一滴泪,此时竟忍不住哭了。“皇上哥哥、、、、、、”这是司徒氏一族入狱后水滟滟第一次这样称呼当今天子。“滟滟,你一定很恨我是吧?我也很恨自已,为什么不能给你幸福?”泽朝雍蹲在水滟滟床前,双手紧紧握前水滟滟一只柔弱无骨,仿若飘絮的小手,他握得很紧很紧,但仍觉得小只小手随时消失般。“请您、、、、、、、请您安葬司徒氏一族,不要怪婆婆、、、、、、我、、、、、、我从拿到药那一刻已经、、、、、、、已经知道她是要我死、、、、、、、我不恨她,我心甘情愿、、、、、、、、只要她高兴、、、、、、、这颗白丸,永远不要打开、、、、、、、求您让、、、、、让、、、、、、她、、、、、、活、、、、、、下、、、、、、”水滟滟手指着产婆手中女婴,未及说完,就呼出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