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苏玉柔手指微颤,低头俯视怀中婴儿时,脸色一变,还未等开口,苏夫人立刻用手将她的唇捂住。
玉柔眉头蹙起,在苏夫人的耳语后,震惊之余,还是缓缓的点了点头。
“殿下,产褥之地,尽是血污,未免冲撞殿下——”
“哦?”肃王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来任何不悦,“她有孩子了?”
户外,苏太傅手紧紧的握着,藏在袖子中,低着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是,王爷。”
肃王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眉头慢慢蹙起,继而冷冷的吐出一句话来:“太傅好像忘了,本王自小和母妃相依为伴,怎会在意汉人的忌讳?”
房间内,玉柔听到此话,脸色一变,肃王是先皇蒙古妃子所生,此事一直是他内心的隐痛,今日他竟然当众说出此话,他是铁了心的要见她了!
“这——”
“太傅,你好像很不情愿啊?”
“没有——”
房门开了,添喜把门帘挑开,一股热风扑面而来,淡淡的血腥气瞬间弥漫开,门外的肃王眉头微微皱起。
“王爷若不忌讳,就让他进来看好了。”一个微弱、柔软的声音细细的飘出,如烟如雾。
肃王听到那声音,拳头慢慢收紧,他一步一步朝那扇门走去,他等这一刻,等了三年!
可是,他的心一点都不欢畅。
门帘掀起,一道黑影遮住了门口的大半光线,他终究还是进来了。
玉柔斜倚着一个白色绣枕,长发垂下,衬托得脸更加白皙尖俏,她的水眸缓缓抬起,望着闯进来的男子,神色清冷疏离。
肃王顿了一下,看到床榻下被水沁湿的地面,空气中蒸腾着血的味道,她横卧床头的样子,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般,让人可怜的生恨!
“王爷不是来叙旧的吧?”玉柔将孩子递给苏夫人,有些气喘的偎靠在床枕上,添喜捧着一碗药汁,不敢上前。
肃王祁振轻皱眉头,来到塌边,惊得苏夫人抱着孩子急忙退到一边。
他的冷眸扫过襁褓里的孩子,不动声色的接过添喜手中的药汁,递到玉柔唇边:“该吃药了?”
玉柔伸出手去,翠玉镯子几乎滑到手肘处,她推开肃王,疏淡的开口:“肃王准备了三年,今日终于梦想成真,此刻应在金銮殿上,派人起草登基诏书,而不是出现在别人家的深闺内院,不是吗?”。
说完这番话,她已经微微发喘,胸口闷得难受。
肃王脸色一沉,凑近她的耳朵,低声道:“三年时间,你都不能等等本王吗?”。
苏玉柔躲闪开他的亲昵:“王爷,请自重。”
“自重?”肃王笑得有些悲凉,他俯视着苏玉柔微微敞开的领口,那白皙莹润的肌肤,还有起伏的曲线,多少次勾起他的,又被他生生压下,只为了他太过自重!
那灼灼的视线,毫不掩饰的掠夺心,苏玉柔强作镇静,低声道:“没错,妾已嫁作人妻,身为人母,就算妾与王爷旧曾相识,还请王爷顾全妾身名节,也顾念王爷矜贵身份,自重一点!”
“为人母??”肃王一把捏住苏玉柔的手腕,冷声道:“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