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陈医生在场,田翠蛾心里的恐惧感突然消失了,浑身陡然增添了许多力气。在极度的气愤之中,她来不及多想就一下子从地上站立了起来,“哗啦”一声拉开房门,用力举起手臂,挥手就给了潘公子一记响亮的耳光。随后她一把拽过陈医生大声叫道:“哦,陈医生,是你把他引领到这儿来的,现在,我请你叫他马上从我的房门前给滚得远远的。”
见田翠娥一改平常时间里的平和温顺之气,阴沉着脸对她直吼叫,陈医生也来气了,她不服气地指着潘公子说道:“哎,小田医生啊,我请你冷静一下,不要意气用事,伤了潘公子的一番好意,到头来吃亏受损的可还是你自己哦。”而那冷不防挨了田翠娥一记响亮耳光的潘公子则突然一下子跪拜在了田翠娥的面前双手紧紧抱着她的双膝不顾她的反抗苦苦哀求她说道:“哦,翠娥,俺的好翠蛾呀,我就是喜欢上你了。哦,是一千个一万个的喜欢你,你就答应嫁给我吧。啊,翠蛾,只要你愿意嫁给我,哪怕就是你让我叫你妈妈我也是愿意叫的。”
见自己摆不月兑潘公子紧紧箍着她双膝的手臂,田翠娥急了,她挥起拳头就朝潘公子的鼻子上用力砸去,只一下,那潘公子的鼻孔里就立刻冒出了一股鲜红的血液出来,滴落到地上荡漾开来就像是一朵朵恶毒的罂粟花那样既鲜艳美丽又充满了血猩的罪恶。那潘公子见自己流血了,就恼羞成怒着一下子放开了田翠娥,“腾”地一下子从地上站立了起来怒不可遏地指着她叫骂道:“好啊,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婆娘,看老子今天怎么废了你。”
见潘公子挥起拳头就要朝自己的头顶上砸来,田翠娥自知不是长得牛高马大的潘公子的对手,便一下子闪躲到陈医生的背后,拉过陈医生做挡箭牌。而那见利忘义的陈医生见事情并没有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反而还愈闹愈僵,她也害怕闹出事情,便上前拉着潘公子的手大声叫嚷着田翠娥的名字让她赶快躲开。正在这危急的时刻,杨院长闻声赶来了。他听陈医生述说了事情的经过后,就批评陈医生说要她把自己给管好就行了,别人的事儿可都与她无关。
看到潘公子在陈医生和杨院长的劝说下慢慢放下了准备挥向自己的拳头,把流淌出来的鼻血抹得满身满脸都是,田翠娥委屈得流着眼泪一路小跑着前去乡政府里面找到了潘书记。她跪在地上哭着说道:“潘书记,你也是为人民服务的,好歹也是一个人民的父母官,而我一个弱女子,背井离乡的来到这偏僻而又边远的山区地方工作,而我也不为别的,只想尽力把自己的本职工作给做好,为人民群众做一些力能所及的事情。可是潘书记,我也是人,也是个有着人格尊严的活生生的人,可不是来这大石板沟乡受人侮辱遭人欺凌的。今天,你的儿子侮辱了我,做为人民群众的父母官,你得替我作主,好好管教一下你那目无法纪、口出狂言的公子爷们;你得叫他给我道歉,向我说声对不起。”
见田翠娥既愤怒又委屈得声泪俱下的样子,潘书记问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后,就拉着她的手急步来到医院里。他见自己那因为自幼娇生惯养而长大后不务正业,时常干些偷鸡模狗的傻蛋儿子正拉着陈医生的手喷着唾沫星子对着陈医生愤愤不平地说道:“哼,她田翠娥有什么值得我爱慕的。哎,在我看来,她既没有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段,也没有女人特有的妩媚娇柔之态,要不是我爹天天叫骂我,老是拿她做我的榜样,说我一无用处,把他好不容易才托人给我找到的差事给弄丢了,我才不会对她产生好感,想到要同她结婚呢……”
潘公子刚说到这儿,就看到自己的父亲阴沉着脸拉着田翠娥的手走了过来,便吓得一下子闭住了嘴巴不再接着说下去了。而陈医生见到潘书记,则极力讨好着对潘公子说道:“嗯,就是呀,在我看来,小田医生她是活该做个一辈子的穷人,也活该呆在大石板沟乡这个穷山沟里受一辈子的苦难。哦,潘公子呀,你别着急,待过一段时间,我把我那个在县城里面做服装生意的朋友的女儿介绍给你。嗯,潘公子呀,我给你说吧,我那朋友的女儿可比小田医生漂亮多了。她呀不仅聪明伶俐、能说会道,而且家境也比小田医生家要富裕得多。”可是潘书记并不理会陈医生的阿谀逢迎,而是气得铁青着脸色对着潘公子的膝盖骨就是一飞脚,直踢得潘公子双膝一弯就跪倒在了他的面前连声求饶着说道:“哦,爸,我错了。哦,爸,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牲畜,”见儿子长得膀大腰圆的但却一无用处,潘书记恼怒地指着儿子大声训斥道,“我教你学人样,你却偏要去爬狗道。这么些年来,我的老脸都让你给丢尽了。今天,老子要你跪在地上向小田医生道谦,向她说声对不起,并且保证以后不再前来骚扰她了。”“哎,对了,”说着,潘书记伸出手狠劲地拽着儿子的一双耳朵接着叫骂道,“我让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增长点儿记性,要是我发现你再来干扰小田医生正常的生活和工作的话,我就非打折你的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