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飞霜 战舞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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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二更,司马良,秦江,江怀,张琼各领精兵一万前往武扬坡埋伏。四更沧月军倾巢而动,此时何兆龙率大军连夜赶路刚刚到达隆安,正开始在武扬坡上安营扎寨忙个不休。

黑夜被黎明撕破衣裳,露出一丝白光,四路大军率先抵达武扬坡,依计设伏,静待叶琉浔率军到来,初晨林间雾气极重正好为他们提供了天然的掩护,西宁军正忙着安营扎寨丝毫没有察觉到他们。

一小兵冲进刚搭好的大营随后又出来,顿时西宁军显得慌乱,旗帜杂乱无章的竖立着,士兵聚集在一处毫无秩序可言。

叶琉浔的先头部队此时冲出林间分成两队布列于与武扬坡接壤的平原空地上,队形整齐划一,将士们精神抖擞,士气高亢。

西宁军对沧月军的突至显得惊慌失措,何兆龙冲出大营,看见面前的沧月军,一下子瞪圆了双眼,两撇胡须一颤一颤的,握住大关刀,翻身上马,用沉沉浑厚的声音指挥着手足无措的西宁军。

就在西宁军的弓箭手和盾牌手尚未排好阵势之时,叶琉浔已至。他一身银色铠甲,在天色昏黑中却显得如此耀眼,身形骄健如苍松,气势迫人如骄阳,一双星目闪烁着凌厉的光芒,手中的映月剑在夜色中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

“哈哈~何兆龙没想到你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我沧月战神今日若不叫你一败涂地,这战神之名就送你了。”叶琉浔纵声长笑。

沧月军听此更加是气势如虹,恨不得主帅马上发兵冲上去厮杀。

“哼,就凭你区区小兵也敢来逞威风,简直找死,我看今日你战神之名就要改写了。”何兆龙整好兵马,大概目测叶琉浔所带的兵马,不过五千,不以为然道。

何兆龙率先杀出,挥舞着手中的大关刀朝叶琉浔劈去,叶琉浔自己拍马上前,何兆龙大关刀挥至,叶琉浔不迎反避,一个后仰轻轻松松就避过了何兆龙的大关刀,何兆龙大怒,大关刀一撩,叶琉浔跃马而起,再一翻身飞至何兆龙身后,一踢马背,又一个翻身潇洒落在马背上,何兆龙的黑马一受惊,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抬起前蹄猛地后仰,何兆龙握紧了缰绳才能稳住身躯不被翻倒在地。

“何大先锋,一点都不好玩,本战神不陪你玩了。你还是趁早滚回西宁算了。”叶琉浔见何兆龙杀意已起,掉转马头,前军作后军,后军为前军往招有白旗处离去。

“一万跟上,其余留守原地,严加防范,本先锋定把叶琉浔的向上人头取回来。”叶琉浔的戏谑声传入耳中,何兆龙顿时有种被玩弄的感觉,怒发冲冠,想他堂堂西宁第一先锋官何曾受过如此屈辱,战神又如何,就凭区区几千人马,他还就不信叶琉浔还能逃出生天。自领一万大军尾随而去。

见何兆龙远去,秦江,江怀,司马良,张琼四路军分别从四面八方冲杀上来,西宁军顿时傻眼,惊慌失措。

西宁将军很快翻身上马迎敌,顿时万蹄齐发,鼓声震天,冲锋声厮杀声弥漫了整个战场。

沧月军势如破竹杀入西宁军营中,把迎上来的西宁军杀得支离破碎,两军近身厮杀,顿时血肉横飞,一时昏天暗地,日月无光,大战全面展开。

赶了一夜路的西宁兵本就人匹马倦,根本挡不住气势如虹的沧月军,一下子四散逃离,再难组织有效地抵抗,只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章将军,我们快撤。”一副将向章段鹤提议道。

“撤。”章段鹤大喊一声。几百将士跟上他左突右撞欲杀出重围。

“哪里走。”找到目标的秦江大喝一声,只冲向章段鹤,手中长戟一挑一刺西宁军无一例外应声倒地。

眼前只有盘蛇谷一条路。这是唯一逃走的路,章段鹤回头看看秦江,秦江已冲杀上前不过三十步远。章段鹤立马跃起,手中长戟射向秦江。

“铛”秦江一抛出手中长戟,两把兵器在空中碰撞相遇,擦出星星火花,又回到彼此手中。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章段鹤当下料想,当下己军士气衰竭,人马无不困顿再战下去定不利,眼前这一条路,正好可以通往瀛山,自己的武艺可在秦江之上,若是秦江来追那么正好杀了他,若是他不来追那么自己便逃过一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但他却没想到,那盘蛇谷的一端正等着他呢。

“哈哈。”秦江大笑。“兔崽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去,爷爷要是不成全你还真是辜负了你一片好意。我们追。”便领近身的一千兵马追去。

“叶琉浔,你跑不了了,乖乖束手就擒吧。”何兆龙一心想杀了叶琉浔,加上武扬坡的西宁军已自身难保没人来报信,何兆龙现在还不知道武扬坡正杀得昏天黑地。

站在高处静观战况的柳絮手中红旗一挥,叶琉浔拍马回身,五千大军顿时从前方掩杀过来,十六面战鼓响彻云霄,更加振奋沧月军的士气。

兵刃交击之声和喊杀声在林间游荡着,叶琉浔的映月剑在千军万马中所向披靡,犹如秋风扫落叶般,只两个来回,数十名西宁兵倒地非死即伤。

“杀。”喊杀声从西宁军后面再次传来。西宁军岂料会突然冲出一支奇兵,前方叶琉浔率军的攻势已让他们应接不暇,再加上后方樊仪的大军,西宁军立刻阵势大乱。

“将士们,此时若不死战到底,更待何时。”何兆龙大声喊道。

纵使西宁军死战但作用还是不大,从兵力上看,一方一万,另一方九千,相差不大,但是从气势上看,一方是疲敝之师,另一方是士气如虹,西宁军已不战自败,从战斗力上看,一方是节节败退,另一方是势如破竹,相较之下,真是‘不可同年而语与’。

不过半个时辰,何兆龙的一万大军差不多皆被如切黄瓜似的斩杀下来,唯有浑身是伤的何兆龙和百余士兵被围在垓心,脸上无不面如死灰,手心不断出汗,紧握兵器的手有些颤抖。

叶琉浔拍马向前,一双明眸如骄阳乍现,映月剑斩杀无数西宁兵此刻却一滴血也没染,剑身散发出更加璀璨耀眼的光芒。叶琉浔大声道:“投降者不死。”

余下西宁兵互看了对方,同时放下兵器,跪了下来,愿意投降。

何兆龙已觉大限已至,站在原地不动,闭上双眼仰起头,感受着太阳初升时的刺眼和微弱的温度,此刻他才觉得太阳是多么的美,只是他快要看不见了。

“哈哈~”团团大军围住何兆龙,何兆龙却发出一阵狂笑,“啊。”手一紧大关刀一挥,沧月军立马扩大包围圈,叶琉浔跃马而起,飞临何兆龙的上方,映月剑猛地向下攻去,何兆龙大关刀本能的格挡,叶琉浔收回映月剑一个旋身飞回马背,不过电石火花之间。

何兆龙面露难以置信之色,下一刻,何兆龙大关刀断成两截,一截插入地里,另一截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一道鲜红的血痕落在了他的眉心。“呯”一声倒在了地上,扬起了一地的尘土。

众人纷纷欢呼雀跃,大呼战神之名。

此时山的另一边盘蛇谷响起了一阵阵轰隆隆的巨大声响,一时仿佛天崩地裂。

章段鹤边赶路边小心观察,两旁是光滑山壁,山上并无草木,料无埋伏,便自以为逃出生天,岂料赶至谷中却有一堆木柴堵在那里,前无路,后有追兵。前方硬闯是不可能的,而后方的秦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于是章段鹤拨马回头,欲杀出一条血路。后军发喊路被干柴垄断。

突然从盘蛇谷两边山壁上,无数的火箭划破长空,射向被困谷内的西宁兵,一射到地上,地中药线皆被点着,就地飞起炮弹。炮弹威力无穷,被炸到的人非死即残,本来火箭众人还可以抵挡一阵子,可现下炮弹齐燃,众人便毫无招架之力,逃跑却无路,只能乱抱头鼠窜,狼狈不堪。

半盏茶过后,炮弹炸得差不多了,箭矢停止,山壁上巨石亦没在抛下,剩余下来的西宁兵以为逃出了生天,呼出了一口气颓然靠在一起,忽的一阵山风吹过,浓烟呛得让人想逃离。西宁军皱紧了眉头,咳个不停,人人灰头鼠脸,但生死之间没人会在意。

突然,两旁山壁上竖起了旌旗敲起了战鼓,西宁兵一颗心都跳到了喉咙口,章段鹤勉强站了起来警惕地望向四周。面如土色。

“你们已经无路可走,投降吧。”乱柴的另一边,秦江率军赶来,竖起声音大声道。

“将军,怎么办?”西宁兵惊呼。等待着将军的命令。

章段鹤闭上了眼睛,难道我章段鹤今天就要命丧于此吗?

“生是西宁臣,死是西宁鬼,要本先锋投降,死也不可能。”章段鹤提高声量大喝。眼中满是决然。

“将士们,证明我们是西宁将士的时候到了,冲。”章段鹤涨红了脸,挥舞着长戟高喊。

众人眼中只见空中的一白影闪过,倏然间听得无数兵器落地的声音,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西宁兵看着手里断掉的兵器,一时间连呼吸都感到无力,章段鹤感觉到自己手中的长戟月兑手而出,等他反应过来一把泛着白色寒芒的长剑已架在了脖子上,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毫无温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西宁兵听着,以死殉节是愚蠢,若不想死马上投降,没有第二个选择。”

秦江瞪大了眼睛,看清楚那个从天而降的白衣人,这个身影,这种口气,怎么看都军师无疑,不过从没听过军师武功竟然那么厉害。动作快到连自己都没看清楚。

“军师,是军师。”沧月军中有人兴奋地喊道。

真的是他!

将军都被人抓在手里,小兵还能怎么样,只能放下兵器了。

“哈哈,全部抓起来。”秦江高声道。跳下马直奔风汐颜。

“军师。”秦江单膝跪地,确是发自肺腑,毕恭毕敬道。

“秦将军请起。”风汐颜道。呼出了一口气,总算及时赶上救下了几条命。

“啊…胜利了。军师万岁,沧月万岁…”山壁上的士兵挥动着旌旗,欢欣鼓舞。武扬坡上,撤退的号角终于响起,混战变成追逐战,追杀十多里,风汐颜害怕宇文霁大军来救,始鸣金收兵。

此役西宁军十五万大军余下六万,两千人投降,损失惨重,而沧月军折了五千兵,赢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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