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拿天让a市的七、八月更加炎热。
不到十坪大的顶楼板房屋内没有空调,只有一台与人膝盖同高、噪声无比巨大的电风扇,微低着头、左右摇摆着。
仿佛置身于烤箱,连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感觉神经还不怎么敏锐,都难以忍受这种高温天气而哇哇哇的哭个不停。
莫妤蕙蹲坐在女儿粉雕玉琢散发着女乃香的小脸蛋旁,忍住手臂的酸痛,一刻不停地轻挥着扇子,口中轻声细语的哄着:“蓉儿乖乖,蓉儿乖乖,不哭、不哭……”
她初为人母,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只能不断的学习模索。
婴儿的哭闹声,依旧响亮悦耳,莫妤蕙愈听愈是感到手足无措,她只得将女儿抱在手里继续哄:“蓉儿乖,不哭、不哭。”
女乃也喝过了,尿片也换过了,该做的、该注意的,她全无遗落,只是天气实在太热,她也没办法。
“蓉儿乖宝宝,爸爸很辛苦的,很辛苦的,我们只能暂时住在这里,我们一定要体谅爸爸啊。对不对啊,我的小心肝!”她当然知道她听不懂,但还是将内心的话说出口哄着。
她是个豪门千金大小姐,从小众人捧在掌心的小公主,从来也没有吃过这种苦,她的浴室都比这里大很多。
华蓉儿显然无法体会父亲的辛苦,和母亲的无奈,仍不停哇哇大哭。
莫妤蕙本是温室中的小花,加上天生柔弱无力,抱着三个月大的婴孩对她来说,着实非常吃力。
“蓉儿,妈妈求求你,不要再哭了,不要再哭了,嗓子都哭哑了!”莫妤蕙提起仅存的力量,左右晃动着华蓉儿,边唱着轻柔的儿歌、边摇她入睡。
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莫妤蕙的方法很奏效,华蓉儿渐渐缓了哭声,小嘴巴似在含着东西般地扭动了几下,终于睡着了。
莫妤蕙将女儿轻轻放回床上,甩了甩发酸的细白藕臂,又简单揉了揉,蓦然想起浴室里还有好几件衣服还没洗,她迅速走进浴室。
二十岁以前,她何曾动手洗过衣物、何曾吃过苦?
她使出自己全身最大的力量,努力地刷着华铭昇的牛仔裤,额上的汗珠一滴滴落在牛仔裤上,但她无怨无悔。一颗心很是满足
她的父亲莫天耀禁止她跟华铭昇交往,还逼她拿掉月复中的小孩,她只好跟着华铭昇私奔。
两人生活虽苦,浓烈的爱情让他们甘之如饴。
用手臂拭去额上的汗珠,莫妤蕙端起装着湿衣物的脸盆走出简易板房,板房外有一小块连接着楼梯的空地,她利用这里种花、晾衣服。
晾好了衣服,她又将房里整理了一下;看了看女儿,一会儿是醒不了的,再看看时间,应该去买菜了。
匆匆忙忙赶到一个小型菜市场,里面真是杂乱不堪,人群也很复杂,可是妤蕙已经完全适应了,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妤蕙买好了菜,一把空心菜,一颗卷心菜又急急忙忙的往家赶,铭昇差不多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