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林安落终于到了郊区医院。
父亲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守在这里,安落走到林安夕的专有病房,推开门,纯姐在喂林安夕喝粥,父亲在一边看着,满脸欣慰。
如果可以,安落真的不想破坏这和谐的气氛,但是……
“爸,我来了。”
父亲这才注意到她的出现,林安夕停下动作,准确无误地把视线投到她身上,安落有时候真怀疑,林安夕其实没有失去视力,她还是完好健康的人。
“爸,你该去公司了。”安落提醒道。
父亲走后,安落支开纯姐,自己亲手一口一口喂林安夕喝粥。
等到一碗粥喝得七/七八八后,林安夕才开口,作认命状,赌气地说:“你骂我吧。”
安落轻笑,“我为什么要骂你?你折磨的人是你父亲,不是我。”
“sarah,如果我当初和你一起留在西雅图,我就不会遇到宋流光,我就不用活得这样凄惨。”
“说不准。上帝的安排,谁又能未卜先知?”
“活着这么累,倒不如死了来得痛快。”
安落看着林安夕手腕上包扎的纱布,语气清冷,“下次割腕,你可以割得更深一点,不让人那么早发现你,你就可以死了。”
林安夕苍白的脸上出现自嘲的笑容,无声无息。
安落对她,总是这样没辙,握住了她的手,继续说:“这场游戏从三年前你第一次自杀时就已经开始了,我们两个谁都没有资格停止。林安夕,你应该明白的,如果不是你变得这么惨,我会恨你恨得更厉害。昨晚我亲眼看到宋流光了,他过得那么好,你甘心吗?”。
“sarah,你打算怎么办?”
“按我们说好的做,一个都别放过。”说这话时,安落眼里闪过一丝狠绝。
安落刚回到家,身后就传来一声暴吼。
“sarah,你是不是又让我哥喝醋了?”声音洪亮略带尖锐。
安落转身,看向怒气冲冲的来人,刘玉扬的亲妹妹刘紫彤,安落的大学同窗兼室友,那狗血的缘分让她们相遇,成为臭味相投的好朋友。刘紫彤火爆,她温吞,却相处得异常默契惬意,旁人都道奇怪,只有她们心里清楚,刘紫彤是明骚,安落是闷骚,骨子里都骚,就是一路货色,只不过安落比她更会装,大家喜欢安落多一点。因此,刘紫彤有一阵子常常叫安落伪淑女。
“他爱喝那东西,我也没办法。”安落无辜地说。
“sarah,你这个泼妇,把我哥折磨得要去医院吊点滴,他硬是让我陪着,我哪有时间?大小姐,你现在快点滚去陪我哥。”
“你在忙什么?”暑假开始到现在快一个月了,见面次数不超过三次,是挺忙的。
“我要开工作室啊,前些天不是跟你说过这件事。靠!sarah,你太无视我存在了。”
“忘了,不好意思。你哥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就过去。”有些心虚,连忙转移话题。
“铭泰。sarah,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哥小学时喜欢的女孩在那里做护士,所以我哥特爱去那家医院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