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辫子男走过来,强晨达他们三人都紧张起来。强晨达攥紧了拳头,慢慢地抬起,准备着随时与对方拼死一搏。辫子男走到沈迪面前,凝视着沈迪。沈迪一慌神。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留辫子的家伙为什么会盯着自己,刚才挑衅的似乎是强晨达,难道这家伙没有把自己和晨达区分清楚?
辫子男凝视了一会,突兀道:“刚才谢谢你了。”
“啊?”三人都一愣,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辫子男说完,转身走开去。留下沈迪三人傻立在原地。
春天是个神奇的季节,很多故事似乎都是在春天发生的。但发生的是好事还是坏事就很难说清了。至少徐杰是这样认为的。
这学期,他当上了万师堂的社长,于是压力便一下子磕在了他那长满乱草似的脑袋上,麻烦的事一堆一堆的。这次去百武会开会,毛会长像嗑了枪药一般,逮谁骂谁。貌似是被一个叫新琉球会的麻烦组织给搅和的。这种该死的事谁摊上谁倒霉,结果正好让会长大人逮了个正着。于是,徐杰被叫到办公室,劈头盖脸的痛骂一顿后又被踢了出来。这是招谁惹谁了?!倒霉的事并不止这些。女友突然提出分手,理由是他还不如家里养的一只吉跋猫。徐杰不记得有没有送出过猫给女友,但拿他这个堂堂的一社之长跟一只吉跋猫比,实在是有些憋屈。不过,后来听说吉跋猫属于十大神兽,便也有所宽慰了。然而,失恋后的伤痛并不会因为自己跻身十大神兽而减轻多少。对于徐杰而言,这个春天似乎与冬天一样寒冷。
独自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觉着心里空洞洞的。徐杰想发泄,但发泄什么却不知道。他买了一瓶二锅头,蹲在僻静的巷子里喝着。看小说就到~眼前的景物摇晃着,徐杰也摇晃着,整个世界也都摇晃着。或许在这样的感受下,他才能想明白自己该如何发泄。喝酒最快乐的并不是完全喝醉,而是喝得似醉非醉的时候。灵魂飘出躯壳半截,但又不完全月兑离。神志清晰地能计算眼前的一切,但身体却全然不受自己控制。
夜下垂幕,朦胧听见有女声的哭喊与求救。徐杰支撑着站起身子,用力晃了晃,尽努力地去控制这个似乎不属于自己的躯壳。风使得酒精发挥了作用,大脑嗡嗡地作响。徐杰顺着声音向前找去。一个电影中常见的景象映入其眼帘,一个男人正抓着一个女孩的手怒吼着。
酒精激发徐杰,本能促使徐杰,在这个不知何为,和不为的时候徐杰扯起嘶哑的嗓子愤怒地高喊道:“放开她!”
男人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酒鬼。“与你无关,闪一边去!”
徐杰积压在心里的火终于喷发了出来。身体的运动超越了大脑的思考,他一个滑步蹿至男子近前,甩手一拳打在那人的面门上,一招不停,揪住对方的头发,就往膝盖上磕。许久,徐杰恢复了意识,酒精在大运动量的消耗过程中加速挥发,此刻他已经全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能干什么了,接下来该干什么了。徐杰望着手中早已不醒人事的男子,松开手,任其肆意地自由落地,如一摊烂泥般铺在地上。
“谢谢你。”女孩小声道,明显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劲来。至于是那男子引起的惊吓还是徐杰引起的惊吓,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此刻她似乎安全了些,如果徐杰果真清醒的话。
徐杰望了她一眼,没做声,径自走开了。酒精,此刻已全然不再对这个饱经心里摧残的男人起任何作用了。看小说就到~
女孩跟了上去,“你好,请问”
“什么?”徐杰回过头。
“请问,你是社长吧?是徐社长”
“??”徐杰疑惑地看着她。
“我是万师堂的社员啊,我叫范和平。”女孩兴奋地说。
“哦”徐杰努力地在记忆中搜寻这张并不熟悉的面孔。
“社长,你,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送我回学校啊?”女孩用一种带有恳求神色的无辜眼神盯着徐杰
“学校?呃,好,好啊。”
有人说,神是存在的,神是公平的,神是伟大的。然而为什么这么说,徐杰不知晓。或许他也无需知晓。如果真的有神,那就让他降临吧,看看能给出什么样的礼物,能如何愚弄人类的灵魂。
徐杰同女孩并肩走着,气氛很不融洽,这不融洽的气氛令徐杰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尴尬。说实话,他很少这样与女孩子并肩行走,而且还是个并不熟悉的女孩。
“社长!”女孩开口打破了这种尴尬。
“什么?”
“你平时都干些什么呀?”
“不干什么啊,仅仅社团的事就够我忙的了。”
“这样啊。”范和平道。
徐杰傻了吧唧看着范和平。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范和平,低下头,不再作声。
“哦!”徐杰应了一声,也低下头,去努力地观察自己的脚。
两人继续并肩走着,又回到了沉默的尴尬状态。
沉默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很久,不一会儿,他们就走到了科技园门口。“我到了。”范和平笑了笑,再度打破沉静。
“哦,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嗯,社长!”范和平叫住了欲转身离开的徐杰。
“怎么了?”徐杰问。
“没什么,今天谢谢你。”
“没事的,小意思。”徐杰干笑了两下。“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嗯,再见。”
“再见。”
待范和平走进寝室楼,徐杰独自往寝室走去。新月高高的挂在普蓝色的天空中,仿佛想勾着什么这样的月色,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突然,两个黑影闪到他的背后。徐杰警惕地停下脚步。
“说!刚才干什么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李力力!你瞎闹什么呀!”徐杰苦笑道。
“咦,你怎么知道是我啊?”李力力嬉皮笑脸的勾住徐杰的肩膀。
“废话,你的声音再怎么变还是那么难听。”徐杰推了他一把。
“有吗?我的声音很好听的。说,刚才在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
“还装,我都看见了!”潘兆军嬉笑着说。
“你看见什么了?就我们的一社员,碰上流氓了,我救了她,然后就送她回来了。”徐杰解释道。
“哦”李力力冲着潘兆军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我真没干什么!”徐杰激了,大叫道。
“我也没说你干什么了呀!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我什么也没说啊!是不是潘兆军?”李力力坏笑着问。
“你说什么啦?我不知道啊!”这两人一唱一和,搞得徐杰有了跳黄浦江来洗清白的**。
独自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亮。一弯新月挂在天空中,似乎想勾着什么,这样的月色确实容易让人浮想联翩。自打见到范和平以后,心情就莫名的好了许多,或许是因为发泄过的原因吧,徐杰这样想着。
春天,真是个神奇的季节,在这个季节里会有许多事发生,是好事,还是坏事没人说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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