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隐身的紫绶衣。
难怪我没发现他。
“我找到了你说的那位付老师,既然你说他们昨晚有龃龉,那么显然他是知情人。线索当然要从他身上得来。”
我暗中点头,这道士的说法完全正确,而且直中要害。
“所以,你披着隐身服,靠近这位付老师,用读心镜看了看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对不对?”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呼之欲出。
道士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我。
“那么,你一定知道他是什么来头,用读心镜怎么一看就都知道了。”一想到马上就能揭露真相,我顿时来了劲道。
道士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惜,没有。”
我傻眼,什么叫没有?
“那人很警惕,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感觉到了什么,除开最开始的一次近身,他根本没有给我留下再次靠近他的机会。”这是第二次有人躲开了道士的读心术,他这时也是一脸郁闷。
“你竟然没有读到他的心思?”我惊讶极了。
“不是没有读到,而是他应该感觉到了我的存在,不让我读。”道士依靠在桌案边,陷入沉思,这一点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那个男人到底凭借什么发现了他的存在?
我一阵失望,不过也还算好,至少他救出了李涵,我们还能从她的嘴里知道些什么。
“你从哪里救出她的?”我一努嘴。
“焚尸炉。”
我一哆嗦,怎么在这种地方?难道说因为昨晚的事情,李涵被她的主人杀人灭口?
“如果晚到一步,也许这时候她应该已经成了一堆飞灰了。”道士看着昏迷中不停抽搐着的小女孩说道,“但是,现在也好不了多少,她的身体已经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能不能活还是个问题。”
李涵必须要活下来,只有从她的口中我们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那个符……”我想起昨晚他使用的法术。
道士苦笑了一下,“杯水车薪罢了,无济于事。”
我沉默下来,昨晚就是一只手就耗费了他一口法血,现在这么严重的伤情,如果强行救治,只有搭上道士的一条命。
“把你的车借给我。”我对他伸出手。
“你想干什么?”道士狐疑地看着我。
“放心,几个小时后完璧归赵,一个蹄子都损害不了。”我没有说明,只是向他打包票绝对不会弄坏他的宝贝车。
“别磨叽了,这孩子如果再不动,恐怕真的要回娘胎了。”
就在我们说话的功夫,我觉得李涵的身形更加小了。
道士没有再追问,将车钥匙交给了我,只说了一句小心他的老婆。害我还揣测了半天,他老婆是谁。
“你在这里等我,我等会儿回来有话问显洛。”我出门前交待。
道士舒展了一下眉头,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说,要知道平日里我对他可是忌讳得紧。关键的内容绝对不会让他听见的。
我用毛毯裹着李涵,抱着她下楼,直接来到车库上了道士的名车。
其实,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来救这个孩子,只是忽然想到一个地方,也许那里能帮到这个孩子,而且还需要有特别的一个人相助。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
有些漆黑而阴冷的地下,我将李涵放在冰冷的石板上。
“这孩子还有办法么?”我扭头看着一身豹纹汉服,里面没穿长裤,露着白花花大腿、有暴露狂嫌疑的老头子。
老头子趿拉着他那一百年不换的木屐拖鞋,懒散地走过来看了一眼。
“没救,死翘翘了。”老头子掏着耳朵,下了判决书。
“她还有气。”
“有气没气,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我沉思了片刻,“那个办法能行么?”
老头子忽然瞪起了眼珠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好半天才说:“你怎么会记得?”
我苦笑了一下,“有些事情,似乎没法忘记。”
空气凝结起来,老头子的脸色渐渐阴沉。
“你既然记得,那么应该还记得后果吧。”
我缓缓地点点头。
“值得?”
我低垂下眼帘,不敢直视老头子眼眸中的火苗。
“为她,我不知道值不值得。但为了那些死于非命的孩子,我想……值得~!”
听到我的回答,老头子的脸色才有所缓和。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每一次你总是有自己的主张。”
我笑了笑,我这个脾气到底像谁呢?
老头子毫无形象地大露着两条白花花的大腿蹲了下来,“不过这次算你走运,我们不必这样。因为你找到了一个好地方。”
我听到他这样说,笑了。
罗婆婆虽然走了,但那个大阵却留了下来。能为白家聚集天地灵气于一处的地方,当然是可遇不可求的最佳疗伤处。
我按照老头子的指挥,将李涵包在毛毯中放在那块祭石上,上面的血迹早就被清洗一净。
“切,这个地方本来我还打算用做别的,现在看来只能先让你用了。”老头子嘀嘀咕咕道。这种灵法阵,如果一旦被外力所用,那么恢复起来要等上很长一段日子才能再次积聚灵气。
“好了,你走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老头子挥手赶人。
我一笑,老头子虽然总是不正经,但在关键时刻却是唯一一个不掉链子的人。
正准备返身离开,老头子忽然在身后凉凉地说道:“不要再打那个主意,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僵硬了一体,心脏那里似乎被什么狠狠地拉了一刀。
“知道了。”我扭过脸,笑道。
老头子看着我,好半天才叹了口,朝我挥了挥手。
“滚蛋滚蛋,别妨碍本大神施法。”
我一咧嘴,“是仙人跳大神吧。”
走出罗婆婆别墅,清爽的夜风拂过我的脸颊,我抬头看着满目的星空,不知为何心头却如挖开的大洞一般,刮着瑟瑟的寒风。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却让人真实地感觉着它的存在。
我的手指模上了跳动的心脏,不知道为何,那里很疼,疼得我想挖开那里。
嘴角有些潮咸,我用拇指一抹,手指上竟然粘上了液体。
眼泪?
一抹,指端一片晶莹,我不解而诧异。我哭了,为什么?
“别婆婆妈妈了,胡海笙,这种小悲伤和小忧愁不是你的菜,振作点!”我努力吐出一口长气,抻了抻腰板,甩掉这奇怪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