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妖不成孽 第九章、总教头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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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头一词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新鲜,想当初在警队的时候,虽然没有这个虚名,但好歹上下百多号人都恭称我一句“大师姐”,连武警总队的那帮人都跟着兄弟们这么叫。所谓大师姐并不是按辈分来派的,而是按照拳头的强硬度来论的。

那么多或彪悍或机灵的铁血男儿在我面前,那都跟小鸡似的,压根不经打。后来为了少挨揍,多吃糖(当然特别是那几个肚子比孕妇大的办公室的主儿,每年年终都期待着被我摔几跤,好吃上那救命的巧克力),便人前人后都狗腿地“大师姐、大师姐”的叫着。多年下来也成了习惯。警局换了几拨人马,在我让老哥耍手段消除记忆后,所有人都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来的,“大师姐”这个称呼却一直流传了下来。

我们那些弟兄和武警兄弟都是上过科班的,对我尚且服服帖帖,那么教这一百来号在武学道路上明显走歪了的男子,显然也不会是多少难事。

等走马上任的第二天,我才发现那些武训队的男子根本没把我教头,而是神仙。

走到哪里都有无数双如膜拜神祇的火热眼光,浑似只要我看他们一眼,他们便能如同被神仙点化一般,瞬间变成打遍四方无敌手的高手高手高高手。

这样也就罢了,最厉害的还是被我一拳打破鼻梁骨,做小狗状的大铁塔森修。自从我一只脚踏上练武场,这个大个子便没有离开过我身边三步,俨然成了自动送上门的杂役兼狗腿子。水送到手上、汗巾送到手上、椅子送到下。谁多看我两眼。他那两只大铜铃眼睛便瞪了回去,活月兑月兑生怕把我给看坏了。

我也只能苦笑着摇摇头,随他去了。而这些闪烁着火热光芒的男子被我统一打发开始了基础训练。警校里的课程索性就全盘照搬,反正也没人找我要版权费。

本着就地取材的节约精神。在我的指挥下。一场地的人热火朝天地往麻布袋里装遍地都是的沙子。大伙儿虽然都不明白我的用意,但也没有人提出异议。他们已经视我所说的每一句如圣旨一般了。不大工夫,沙场上粗大的木桩间,便悬挂起了若干沙包。

我又丈量了百步,让人在最后一步处插上小旗。以此类推。划出五根跑道来。反正无边的沙滩上有的是地方,如果有必要,再划十根八根都不是问题。

不多久,村里的妇女又送来了制作渔网时用的网线。小股拧成大股,做了不少长绳。抻了抻,手感正好。大铁塔问我是不是准备下海打渔,我笑着摇头。回答,这是锻炼你们脚步灵活性用的。

不出半日,一个雏形现代训练场有了模样。还有一些道具因为器材原料的关系无法制作,但目前这样我已经极为满意了。

击打、往返跑、跳绳,这些都是基础训练的必备项目,被我照抄了过来。

开始时,大家不明白这些到底有什么作用。而且练着也觉得变扭,似乎不扎马步、不被劈几下,就不算练武了。

但很快,一旁观摩的于夫子就明白了什么。背着手在这三项基本训练前来回走动,啧啧称奇。

“这是训练灵活性、机动性、以及耐久性的方法。”我看他似乎能够明白,便解释道,“击打沙包能训练上肢和下肢的力量,体验与目标接触时的瞬间感觉。而且可以提高击打的速度和力量,同时提高承受能力。另外便是增强大家的眼力,让大家掌握到与对手的距离感和击打的准确性;往返跑是为了训练下肢力量和反应速度,锻炼大家的爆发力和身体协调性。如果要进一步改变大家的肺活量,我会适时增加变速跑项目;至于跳绳,就是因为比较容易,上手快,不限场地,而且结实全身肌肉是最好最简单的方式,而且可以协调四肢,使动作敏捷,加强稳定自身重心,算是一种极好的有氧运动。”

我滔滔不绝,于夫子听得津津有味,虽然对一些名词,比如协调性、距离感还有有氧运动不能理解,但他至少是明白了七八分。

站在于夫子身边一起听我讲解的村长就如云山雾罩一般,一点也不明白了。不过,他只要看于夫子一脸欣慰,便认准了这样训练一定有用。

集体训练这便开始了。

虽然这批汉子在最初的道路上走了一点歪路,但丝毫不妨害他们对武学的热情和坚定。想想吧,整个村子的安全都在他们身上,血海深仇却无法得报就如一道道耻辱线画在他们的脸上,这样的他们怎么能不拼命呢?

几趟课程下来,我很快便轻松了。他们的自觉性极高,而且极为团结互助,只要有一人不明白,不用我多说,便有无数队友帮助甚至陪夜训练。

面对如此饥渴如海绵般吸收知识的队员,我很快便将他们带回了正常的训练道路上来了。

基础打好后,我便开始了搏击战术的教学。

这个课程稍微吃力一些,因为他们不能理解很多我的说法。这种东西太过新鲜而陌生,现代人觉得理所当然的词语,在他们的耳中可是一团雾水了。

不过还好有于夫子,这个老头果然有过人之处,每每能将我抓耳挠腮想不出如何解释清楚的词语,转换成他们的词汇,轻轻几句,便让所有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实在是让我佩服个半死。

就这样,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在这不知不觉中一晃而过。

我教会他们现代搏击术的同时,伤口也终于褪下了最后一层结痂。

那一日,我正蹲在校场看他们联系,忽然想到了我一直忽视的一桩事情。

俗话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些汉子练得再好,没有称手的兵器总不是件好事。有家伙才能打赢仗,他们又不是义和团的傻子,喊喊便刀枪不入了。

看看情况,显然我到来的地方还不是热兵器时代,什么枪支弹药就别想了。先从他们老是使用的铁片改造起吧。

几个月下来我已经很熟悉整个村子的情况了。村里只有一名铁匠,海默,他带着两个十四五岁的徒弟帮村子里的人打铁做兵器。不过海岛上铁是难得的材料,所以,他的手艺也比较单调,仅限于打几只铁锚,和修补修补损坏的兵器。

我和村里的孩子混得很熟,连海默家的三个儿子都极为崇拜我。一般是我那假假的总教头头衔,一般是我总能想出些奇怪却好玩的游戏。

“有没有想过打造些不一样的兵器?”一天我和海默闲聊时,这样问他。

“不一样的兵器?”海默扬着粗大的浓眉,打铁汉子的不拘小节让他满不在乎地回答,“哪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兵器?这个!”他晃了晃铁条一般的兵刃,“我就想着怎么能加粗加长,又拿起来称手。总教头,你是知道的,这东西死沉的,要是再加粗,我怕那些兔崽子根本提不起来。哈哈。”说着他开怀大笑。

“为什么要加粗加长?”我问。

他一瞪眼,“这还不明白?加粗就能更容易砸死人,加长么你更够得着别人,可别人打不到你。”

“所有的兵器都这样吗?不止是岛上的?”

“当然!说实话,别看我们远离大陆,不知道其他最新鲜的东西,可是这兵器我敢保证,一定是最新式的!”

我挠挠头,我到底到了什么地方?难道原始成这样?

“也许不是够粗够长便是好武器。”我这样说。

“什么?”海默瞪圆了眼珠子,显然不相信我的话。

“要不,我来试试?”我笑道。

“你?”海默顿时头摇如拨浪鼓,“总教头,不是俺看不起女人,这打铁哪是女人干的活?你受不了的。”

我一笑,这话是不错,可惜,我不是女人,至少不算是人。

活得太长,便会很无聊。所以,在漫漫岁月中,我们和老头子学会了如何打发时间。那便是学习一切新鲜的、好玩的东西。

我学过国画、书法、吹拉弹,也学会打铁、造船、磨豆腐。在古中国学习过木马流车的技法,也在文艺复兴时期学过机械、解剖和肖像画。

随着人类越来越爆发的头脑风暴,我到后面学习的东西简直可以用“恐怖”两字来形容。如果我们一家看过模过学习过的东西被人类知道,一定首先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消灭我们。

谁听说过一家子下能制造武器弹药,上能制造航天飞行器?

当然,这是存在于理论上。想要造一艘飞船,可不是只凭脑子里那点知识就足够了,还得有足够的资源和人力,否则就算累死我们也不可能空手套白狼地变出一艘来。而且,我们一家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便是一个“累”字。

学习可以,但千万不能累,累了,我们便失去了兴趣。

说这么多,不过只是表明一个观点,这种小儿科的冷兵器改造根本不在我的眼中。

海默半信半疑,一再嘱咐不要逞强,才将一根他刚刚制作完成的铁棍放到了我的手中。

海默家的三个孩子正好都在家,一听到我要改造他们父亲最得意的作品,连忙都从后院赶了出来,挤在角落里窃窃私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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