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非礼于人,石公子,这是你饱读诗书该有的行为吗?”。杨乐广以折扇轻敲石岩手背,后者只觉手上一麻,加上对方话中带刺,他既羞且急,手上不由自主地便松了开来(这个丫头太销魂173章节)。
“原来是虞国公府的三公子!”石岩收回手来,安慰般地轻抚了抚手背,对杨乐广不冷不热道:“素闻三公子风流成性遍揽群芳,却没料到你连朋友之妻都不肯放过,如此道德低下品行败坏之人,也有资格指责别人么?”
“我只当你是个书呆子,胆小怯事没脾气,倒是没想到,你也有横眉冷对之时!”杨乐广倒不生气,只以折扇轻拍手心,慢条斯理地说道:“看来你和扶扬的交情,果然比我与他更胜一筹啊!也难怪你要为他打抱不平了。不过,你不觉得你抱不平得太偏颇了吗?妆儿与他又并未成婚,她如何是他的妻了?再说,我是喜欢美貌女子,可是,周府中明明有一位娇滴滴的大美人,我却连她的指甲盖也没生过觊觎之心,又何况是这个其貌不扬的丫头呢?”
杨乐广以折扇轻指林湘妆,懒洋洋地说道:“我是想要阅遍人间美色没错,可是我却绝不会打朋友府中之人的主意的。可是,他若是不珍惜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了。”
“狡辩!”石岩气乎乎地说道:“若非你引诱林姑娘,林姑娘又怎会抛下扶扬投奔杨府?若非如此。他又怎会与杨府中人大打出手,又怎会被杨府小人施以杖刑……他这一口气咽不下去,自回来后便茶饭不思,连喂进去的汤药也尽数吐了出来……”
石岩一行说着,眼中渐渐湿润起来,语声哽咽,脸上说不出的哀伤之色(这个丫头太销魂173你真是个冷血动物!内容)。
“你说什么?”林湘妆一脸惊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说什么杖刑?谁给他的杖刑?是谁?”她厉声问道,同时带着质询的神情看向了杨乐广。
“林姑娘何必如此惺惺作态?!”石岩红着一双眼怒视着她,冷嘲热讽道:“扶扬受刑之时,你不是应该在一旁袖手旁观幸灾乐祸的吗?”。
林湘妆瞪大了眼,吞了一口口水,却并没有开口反驳于她。虽然他是冤枉了她,而她生平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被人冤枉,可是一来周扶扬受到杖刑之事太过震撼,二来假如他是真的受了杖责,定也是因她而起的。那么石岩讥讽她的言语也不算太过冤枉了她。
“杨乐广,你跟我一起进去看他!”林湘妆蓦地伸出手来。一把抓住杨乐广的手腕,作势便要向周府大门而去。
好吧,如今周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把这笔帐算到她头上了。她既是要去看周扶扬。杨乐广是一定要带去的,这件事他一定是知情的,可是他竟然没有告诉她。虞国公府中的人全部封锁了消息,竟然没有一个人向她透露过只言片语。
她一个毫不知情的人,竟然要背如此大的一个黑锅!
还有。若真有此事的话,她必须让杨乐广给她一个交代!
她治不了虞国公府不要紧,不是还有皇上呢么?
想想周扶扬那么傲娇又爱干净的一个人。如何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也难怪他要吃不下睡不香了。
可是,他找人来画了刘别的画像却是要做什么呢?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石岩的同伴感叹说道:“特意叫我来画了刘别的画像,又去打听什么斯州大草原在什么地方,还以为会大费周章呢,没想到一出门便碰到了要找的人……”
什么斯州大草原?难道他是在说堪萨斯州大草原?《绿野仙踪》中的出现的地名?她曾经用来忽悠他说那是她的家乡的地方?
他想找刘别,又要去她口中的家乡,他想干什么?
“杨乐广,来,你像之前那样如法炮制,带我快点去见周扶扬(这个丫头太销魂173你真是个冷血动物!内容)!”林湘妆将杨乐广的手腕用力一拉,也不及细细向他们打听这其中的缘故,急不可耐地催促说道。一切等见过周扶扬后,所有的疑团便也随之解开了。
“我刚才体力透支了,不行了,我走不动了。”杨乐广却将手拼命往回夺,一副力有不逮的模样。
“少来!”林湘妆白了他一眼,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心里有鬼,心虚了,不敢去见周扶扬?”
“我心虚什么?我为什么不敢去见他?”杨乐广微微皱眉,外强中干地反驳道。
其实,昨晚与林湘妆别后,他曾经偷偷来过周府,并给周扶扬留下了上好的金创药,不过都被周扶扬叫人拿到外面扔了。他知道自己和周扶扬之间是打上死结了,想要化解怕是困难重重了。
“那好啊,既然不是心虚,依你和周扶扬那么好的交情,你不应该是比我更加迫切地想要见到他吗?”。林湘妆此时心里是真的急了,巴不得下一秒马上便能见到周扶扬。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因她而起,她真的要无动于衷还真是说不过去。
“我是想见他,可是他不一定想见我呢。”杨乐广轻叹了口气,眉间一缕愁闷之色。
“你好罗嗦,快点走!”林湘妆却不容他退缩,重新又抓了他手腕,生拖硬拽地将他拉着往前走(这个丫头太销魂173章节)。
杨乐广无奈,只得任由林湘妆拉着他,后面石岩及他的同伴也迅速跟上,一行四人重新踏上了周府门前的台阶。
一路上杨乐广死阳怪气的,垂头丧气没精打采,别说施展轻功了,便是走个路也是慢慢腾腾磨磨蹭蹭的。林湘妆自然知道他心里是有些抗拒的,倒也不再逼他带她狂奔。
于是,虽然石岩与林湘妆心里都是焦急的,但是湘妆身子本来就不利索,走一段便要停下来歇歇,她身上的伤虽然不重,但是这样长距离且急促的行走还真是要命得很。
到得后来,到底是杨乐广心有不忍,觉得这样“长途跋涉”不利于她伤势恢复,这才勉为其难拎着她奔了一程。
如此一来,他们俩倒比石岩及其同伴快一步抵达锦夏院。
将林湘妆轻轻安放至院门处,杨乐广收回手,看着她,语重心长道:“要不你去看他吧,我没有勇气面对他了。还有,我觉得即使你去,恐怕下场也不会比我好多少。”
“什么意思?”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朝门口努了努嘴:“你去吧!或者你等后面那二位来了一起进去?”
“不行,你必须得去!”林湘妆赶紧又伸手抓住他。
“妆儿,你饶了我吧!”杨乐广苦着一张脸,用力将手往回扯。“难道你没发现吗?从他写下切结书那一刻开始,不管是你也好,还是我也罢,都已经没有立场再出现在他面前了。你难道没听见石岩说吗,你的关心不过都是惺惺作态而已,不会有人接受的,你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写切结书就罢了,我问你,你们真的打他了?”她虽被他扯回手腕,却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袖,咄咄逼人地看着他道(这个丫头太销魂173章节)。
“其实家父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杨乐广一脸烦恼,好像很不愿意再提此事。“皇上临幸虞国公府,竟然发生这样冲撞天颜的事,难道真要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这可真是实实在在地打家父的脸啊!”
“那么就是说,真的打他了?”她心里迅速一凉,看着他的眼中惊怒交加。
“妆儿,家父此举,实属无奈,希望你能谅解!”杨乐广急切地解释道:“而且,杖责扶扬之时,是‘雷声大,雨点小’,表面看上去下手很重,其实都只是皮肉之苦而已,绝对没有伤到他一点筋骨。像他这种情况,杖责三十,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强词夺理!”她忿忿地打断了他的话语:“还以为你和他多深的交情呢,原来也只是虚假表象罢了。你看着他受刑时的痛苦模样,你于心何忍?那得要多么铁石心肠,才能看着别人鲜血淋漓而无动于衷?你真是个冷血动物!”
“那我应该怎么做?我曾经劝他离开虞国公府了,可是他一意孤行,我又能怎么办?”他无力地瞪了瞪眼,既感无奈又委屈地说道。
“那这件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一点点逼问至他脸上:“这么大的事,我竟然一点也不知情!都是因为我,他才会擅闯虞国公府的!如今他这样子,你叫我……叫我……”
一想到他强忍着疼痛,任凭板子一下又一下地杖击在他身上,无论如何也不肯呻、吟出声,她的心便无可遏制地揪紧起来。他那时心境该如何,应该是怨她恨她的吧?怨她恨她没关系,可是他所招致的,明明便是无妄之灾啊!
“正是怕你会难过伤心,所以才不让你知道啊!”他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安慰着心痛不能自已的她:“既然已经选择离开周府离开扶扬,你还回头来做什么呢?不管他好也罢坏也罢,都只是他的事。你难道还想着要和他和好如初吗?你忘了周府中人怎么对你的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