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雁若秋终于睁开了眼睛。映入眼的,是娘亲正坐在一旁,关心的看着自己,却似乎与往日有什么不同。“你怎么样了?药我已经帮你敷上,可能会痛,你不要乱动。”
雁若秋这才感觉到身上的伤口在药物的刺激下疼痛难忍,“娘亲。”享受着这样细致的关怀,痛点也不算什么。
“你不是秋儿。你是谁?”谁知,娘亲的话竟如此无情。雁若秋闻言,身体僵硬,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是秋儿啊,娘亲。”雁若秋眨着眼睛,打算使用“美孩计”。
“不,你不是秋儿,我的秋儿怎么会这些?”显然,美女娘亲不中计,逼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雁若秋真的不知若何开口,告诉她自己是个孤魂野鬼?大半夜的,美女娘亲要是有心脏病就麻烦了。那就说的简单点?嘎嘣,我死了;嘎嘣,又活了……好吧,这样的解释她自己都翻白眼。
犹豫了半天如何开口,抬头看见那无情的审视的目光,雁若秋的眼睛里全是失落,咬咬牙,决定将事实说出,信不信由她。
“我……我是雁若秋,来自,来自一个找不到的地方……”雁若秋开始讲述她七年的孤儿经历以及一步步成为世家暗势力的高官。看着娘亲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雁若秋的眸光暗了暗,继续讲她被搭档杀死,死后成为了秋儿,“也许这个雁若秋和秋儿不相同,但娘亲依然是秋儿的娘亲。”雁若秋试探的说道,还奢求着那份难求的温暖。
“早就猜到秋儿被那恶人给害死了,果真是天命难违……”娘亲很伤心的说着,微叹了口气,转过身,将雁若秋轻轻抱在怀里,“好孩子,娘亲还是娘亲。”
闻言,雁若秋在温暖的怀抱中落泪了,沾湿了衣襟,“谢谢你,娘亲。”这就是她一直奢求一直贪恋的温暖啊!她何其有幸,能在异世收获这样的温暖!怀抱中的雁若秋拭干了眼角的泪,表情极为满足,这份真情,是她前世求不来的。
“对了娘亲,怎么是天命难违呢?难道以前有人给秋儿算过卦?”脑海中,浮现出某个脸上贴着膏药,手捻山羊胡子,身边竖着“诸葛再世”小旗的神棍形象。
“秋儿…”娘亲闻言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几经挣扎,最后眼中一片清明,“秋儿,你若要听,日后你将走的路会很艰难;倘若不听,娘亲保你一世无争的安宁生活。你,自己做选择吧!”
“之前娘亲是否想让秋儿选后者?”雁若秋笑了,艰难吗?无所谓,她有幸重活一世,那不如做回自己,开口,甚至有些任性的意味,“我要听。”
又是一声叹息,美女娘亲尊重她的选择,将事情娓娓道来:“秋儿,那不是算卦,是预言,是你出生时便拥有的天命。“
“预言?谁给我预的言?”预言?跟算卦大概差不多了啦!那个预言的混蛋要是敢说什么坏话,那就给她雁若秋等着!
“是我的师傅。”娘亲的一句话差点让雁若秋呛到,管娘亲的师傅叫混蛋似乎不太好吧?呃,那就等见到他后拔光他的胡子好了!忽然,雁若秋想到一个问题,极为认真地问道,“娘亲,你师傅是男的女的?”
“男的。”美女娘亲白了一眼雁若秋,“他可是天下闻名的陵广散人。”言语中,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自豪。
好啊好啊,男的好!她还担心娘亲的师傅万一是女的就没胡子可拔了!嘿嘿,还是名人啊,那就拿他的胡子去卖!雁若秋的眼中闪着邪恶的光芒,着实让美女娘亲的心肝抖了抖。
“咳。”美女娘亲清了清嗓子,示意雁若秋回归正题,“我作为他的弟子,在秋儿出生时,我请求他告诉我你这辈子的天命,帮你写下预言,谁知…谁知师傅他说秋儿活不过五岁,却又一生坎坷。我想让他说的详细些,但师傅却不说。最后被我烦得不行,他便说出了实情——不是他不想告诉我,而是居然连他也说不清。”娘亲回身取出一卷泛黄的纸,对雁若秋说道,“这便是那卷预言。”
雁若秋好奇的伸手要看,却被娘亲拿回,“不行,预言会损害自身的,不能乱动!”
原来这东西还会咬人!雁若秋仔细盯着那卷泛黄的纸,什么嘛,它又不会喘气!(汗…它非得咬人吗?)“那我的一生就会像预言上写的那样吗?”。雁若秋不解地问。那不就真成了人生如戏吗?那纸上怎么写,自己便怎么演。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吗?
“嗯,是这样的,不然你又怎么会成为秋儿呢?我也曾幻想是师傅弄错了,但终究成了现在这样。”娘亲的回答让雁若秋心里一凉,这就是天命难违?自己这一生,便要听从那页纸了吗?不,不行!那样便不是她雁若秋了!
“那…预言可以改变吗?”。雁若秋十分希望过好这来之不易的一生。我不拔你胡子了,你就重新写一个预言吧!在心里暗暗地想到。
“改变?这…应该是可以,但每个人各有不同的天命,则改变的方式各有不同,所以其方法难寻。况且改变预言是逆天而为,很难说会有什么下场。”娘亲皱着眉,说出了其中的难处。
“那这么说,便是很难啰?”也就是理论上?雁若秋不甘心,她的一生,怎能为一张纸而活!
“说来还是不改为好,因为改变后谁都无法再知晓你的天命。”娘亲继续解释道,“那样的话,生死祸福,就要全靠你自己了。”
那才是我想要的人生!雁若秋不禁想说。雁若秋下定决心,这辈子,一定要颠覆那预言,做回自己。紧盯着那卷纸,眉头轻挑——我就和你过不去了,你咬我呀!一页纸而已,还有那个陵广散人,看我不卖光你的胡子!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