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是家右手是他 第73章 恍惚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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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华在卧室痛苦纠结,王东躺在沙发上也忧心忡忡不得眠。他和妻子的婚姻关系好像月兑离了他的想象,变得越来越难以控制。

他一直在妻子面前努力维持一个丈夫的形象,可是房轩那边总是闹出一点小情绪让他不得不分出部分心思去安慰房轩。面对妻子委屈的神情他常常心生愧疚,更多的却是无能为力。在他的心目中,张华是他的亲人,房轩是他的爱人,他不知不觉就把重心偏向了房轩。然而这种左右为难的选择使他夹在两人中间感到异常的苦闷、烦恼甚至举步维艰。

他当初娶张华,就是看中了她的文静和乖巧,相信即使两人在生活中发生一点小摩擦,她也不至于怎么样。可是现在她变得跟个泼妇一样,不是哭哭啼啼就是和他吵闹,这样的生活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简直是乏味可陈。

但是让他和张华离婚是不可能的,一方面他需要一个妻子掩护他的身份,另一方面他已经对不起她了,如果再和她离婚,只会带来更大的伤害。他唯有盼望着调任通知快点下来,他搬去乡镇后,随便她在家里怎么折腾。

张华睡到下午才起床,她走进卫生间洗漱,水龙头放出来的水冰冷刺骨,刺激得她瞳孔骤然放大。她看见镜子里的人面容苍白得可怕,头发乱得像杂草,两个眼睛肿得像杏核,眼神空洞而呆滞,嘴唇还裂开了几条口子。这样怎么去见父母,今天可是答应了父母要回去看看。她对着镜子裂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慢慢梳理着头发,想着见到父母该说些什么。素爱淡雅的她今天画了一个特别浓的妆容,厚厚的粉底掩盖了脸上的苍白,深蓝的眼影和漆黑的眼线修饰了红肿的眼睛,红艳艳的口红填补了嘴唇的裂口。她打开衣柜翻找外套,没有一件中意的,那些白啊,粉啊都不适合她现在的心情,最后她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它静静地挂在哪里,崭新的程度提醒主人似乎已经把它忘记。

张华取下羽绒服穿着身上,霎时感到温度的回升。她拿出车钥匙走向车库,打算看完父母后再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不管王东现在是什么态度,日子还是得过,她还是得吃东西。

沃蓝达驶出小区,在一个三岔路口,张华没有注意到对面的红绿灯提示,径直左拐。“咔嚓”电子眼拍照的同时,她差点跟一个骑自行车的人相撞。

骑自行车的人堪堪刹住车破口大骂:“开沃蓝达了不起啊?就可以闯红灯了?”

张华急忙把车停到路边,走下车不停道歉。

对方见她是一个女人,道歉态度也比较诚恳,嘟囔了几句就算了。

张华坐回车里,浑身冒起一股冷汗,幸好她刚拿驾照不久,行驶速度非常慢,否则后果真不能想象。她拍了拍自己恍惚的脑袋,强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翼翼地把车开到父母楼下。

张卫涛对女儿的这身打扮非常不满意,斥责道:“你看你,大冬天画得跟个鬼一样,白惨惨的吓人,那张嘴简直要吃人了。”

“说什么呢?”解云芳狠狠瞪了丈夫一眼,转头对女儿也露出不赞同的眼神,“不过你确实画得太浓,和这身衣服也不搭配。”

张华出门的时候根本没考虑那么多,现在见父母都带着不赞同的眼光,她尴尬地解释:“最近没睡好,才画了点妆。”

“怎么了?是不是有孩子啦?那可千万别化妆,化妆品对皮肤和孩子都不好……”自以为是的解云芳开始传授女儿保胎经验。

“没有。”张华苦涩地打断母亲的经验之谈,这厢父母还做着抱外孙的美梦,却不知那厢她和王东已经闹得水深火热,不可开交。

“啊?”解云芳不停抖动的嘴像是突然被夹子夹住,一下就断了声音。半响,她才怏怏不乐地说,“那你们要抓紧啊,趁我现在还能使上劲。”

张华看见父亲坐在椅子上按住腰部很不舒服的表情,连忙问:“爸怎么了?”

“你爸这一到冬天就腰痛的毛病又犯了,我正在给他捂热水袋呢。”

张华急了,走过去拉起父亲往卧室拖,“那你快去床上躺着,还坐在外面干嘛?”

解云芳一边灌热水袋,一边嗔怪道:“这不以为你和王东要一起回来嘛,你爸说,哪有女婿上门,岳父躺着床上见人的,他非要逞能爬起来。”

张华看着疼痛的父亲和忙得团团转的母亲,知道自己和王东的事情绝对不能告诉他们,再给他们添麻烦,只能故作轻松地说:“妈,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王东要升职了,先调到乡镇做一个基层干部,回来后就要提拔。”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王东那孩子,我第一次看见就觉得有出息。”解云芳喜得眉飞色舞,继而又担心起女儿的情况,“那你是不是也要跟他去乡镇住?”

“不了,他每周末回来,我自己在家。”

想着小两口才结婚不久,就要分开,解云芳不无担忧地说:“那王东不在的时候,你就回家住,妈给你做好吃的。”

“到时候再说吧。”张华没有做出正面回答,她不打算回来住,她不能把消极的情绪带回父母家。

她心神不宁地坐在床边,父母老是问她和王东之间的事情,这让她如何回答。说好吧,实在是没什么可说,说坏吧,肯定要惹父母生气。她只得有一搭没一搭的编些谎话来哄父母,说到最后,连自己说了些什么都不记得。

幸好徐雅丽的电话帮助她摆月兑了困境,徐雅丽打来电话催问:“你怎么还没上线,家族里好多人都在问我。”

“我在我妈家。”

“哦,那你忙完了就上游戏。”

张华挂掉电话,看看天色,起身向父母告辞,“朋友找我有事,我先走了。”

“这孩子,晚饭都还没吃呢。”

“别担心,我会在超市买食物。”

“外面哪有家里的好?”

“知道啦,下次回来吃。”张华拒绝了母亲的好意,匆匆离开。父母越是关心,她越是不安。她怕在亲情的关怀下,会忍不住说出心中的委屈,可是她不能让父母再为自己担心,所以只能选择隐瞒。

张华挂记着游戏,她在超市草草挑选了部分零食和生活用品急忙赶回家,连外套都没来得及月兑就先打开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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