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明末清初 第三章 毽子和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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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毽儿,踢两半儿,打花鼓,绕花线儿……”晚饭后,小虎同学一边哼着歌,一边乐颠颠的蹭到了我面前,“二姐,你给我做个毛毽儿吧。你做的毽子又好看又好踢,上次庙会踢毽子比赛,我得的彩头你嫌不好没收,等下次,我一定帮你迎个稀罕的东西。”

不会吧,难道我家小虎同学是国脚吗?前世的我,小时候也曾一度痴迷踢毽子,踢、挑、勾、钻、磕,里踢外拐,凌空飞射,我都玩过,曾经有段时间和邻里的小伙伴叫阵,拿糖果作赌注,迎回了不少好看的糖纸呢。后来,跳绳、滑冰、呼拉圈、游泳等其它健身运动陆续吸引了我,踢毽子的热情也就渐渐淡下去了。没想到,穿越到明朝,连玩都倒退了。

让我重操就业,联合小屁孩嬴东西,真是丢脸啊。小虎看着我望着两个铜钱的眼神有些不对,就一把抢过我手中的铜钱,小脸皱巴巴地,撅着嘴说:“二姐,如果你不给我做,我就找爹去,让爹不带你进山打猎,你不是最爱吃爹在野外架火烤的狍子肉么?”

好吧、好吧,我投降了。为了想看看古代的原始森林什么样,我决定先溜须小虎同学,拍拍他的马屁,“好弟弟、亲弟弟,哪个不开眼的人不肯给我们小虎扎毛毽?我先替你把他关进小黑屋去,然后,让蚂蚁咬他的脚趾,让毛毛虫咬他的手指,替你出气。”

“切,没等蚂蚁走到你身边,早被你踩死了;毛毛虫又不会咬人,你骗谁呀?”小虎挑着眉毛鄙夷地看着我,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二姐,刚刚你在想什么呢?为什么你瞅铜钱的眼睛放着光?”

“嘿嘿,没什么。”我总不能告诉他我想把那两个铜钱做收藏,等将来回到现代做倒爷吧。算了,不就是两个铜钱吗,反正现在还回不去,说不定以后我会得到许多这样的铜钱呢。对了,得攒钱呀,不然,等我七老八十再穿回现代去,身体也衰了,社保也没了,岂不是要饿出人命吗?为了自己今后的衣食无忧,目前只好先骗小虎为我赚钱了。

“弟弟,你踢毽子的水平有没有进步呀?如果让我给你做好了毽子,你要替我迎些东西回来才行,不然我费心、费力又费钱,什么都得不到,也太不划算了。”

“二姐,我有多会踢,你还不知道么?去年不会的‘雾里看花’、‘苏秦背剑’、‘倒挂紫金冠’、‘外磕还龙’、‘朝天一炷香’等许多玩法,如今都已经会了,咱们先在村子里玩,等过年时随爹娘去外婆家,和表弟表妹们一起玩,他们都是只输不嬴的。庙会的比赛么,我会努力的。”

听了小虎的话,我的脸开始发烧。还真是“不进一家门,不是一家人”,什么时候小虎也和我一样开始打周围人的主意了,看来“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句话,不适合我们姐弟。

可是没有漂亮的羽毛,怎么做出好看的毽子呢?小虎拿出了早先留存的锦鸡翎子让我来挑,最后我选好了毽子毛、加上两个铜钱,用布把毽子底包起来,细细的给小虎缝了个鸡毛毽。看着新的毽子,小虎乐着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在屋子里先试着踢起来,边踢边让我给他数着个数。

当我数到五十五时,小菊快步走了进来,“秀儿,你不是说要洗澡吗?今儿给爹烧的洗澡水刚好还剩了半锅,如果你要洗,就去厨房吧。”我一听,也不管数数的事了,撇下小虎和小菊,像受了惊的兔子似的向厨房飞奔。

穿过来有几天了,还没洗过澡呢。嘿嘿,听说古人重视身体发肤,不爱洗澡。我要求了几次,白氏才答应过两天满足我,没想到这么快,我心里着实地惊喜了一下。

正值夏季,每天一身汗,又没什么香水,这身上粘得都要馊了。小菊说这里经常大旱,水比较精贵,村里人一般是个把月才彻底洗上一回澡,平时出汗只能用湿毛巾沾水擦一擦。看着每天早晨,白氏用过的洗脸水,杨老爹接着用,小菊用过的洗脸水,我接着用,然后是小虎,我就想起了现代社会,电视上播报的西部缺水家庭的处境。

虽然,杨家还没发展到喝浸满泥浆的混水,但用盐水柳枝刷牙、用草水灰洗衣服、用淘米水洗头、用粗纸或树叶上厕所的日子也不好过。都说古代女子应该大门不出,但是生在贫寒人家,哪儿有不上山采摘、下地劳动的?村里没有现代城市的水泥板和油漆路,只要出去走一会儿,鞋子就会沾上尘土。虽然,农家女子的衣裙多是短打扮,但和现代服装比起来还是不够简捷、方便呀。

我来到厨房,看到灶坑里的火已经熄了,打开大锅盖,锅里的水还冒着热气。这时小菊也跟了进来,她从厨房后面的杂间里拿出了一个大木盆。我惊讶的问:“怎么不是木桶呢?”小菊冲我笑了笑,告诉我:“家里有个木桶,是爹和小虎一直用的,咱们俩和娘用木盆洗。”这乡村重男轻女的待遇还真是没法说理去,连洗澡用具都不一样。

看着我一脸的不忿,小菊一边帮我倒水,一边向我解释:“其实,如果是镇上的大户人家,女娃洗澡是有自己专门的木桶的,不用木盆,而且洗澡的次数也比咱们乡村的人多,他们是三天一小洗,五天一大洗的,外公的东家刘大户就是很爱干净的。”

我想想,小菊说的不错,记得在现代看到的书中介绍过:官老爷有沐休,这一天都要沐浴更衣的。听说洗澡的用品也不差,有香胰子、澡豆、兰草等,洗完了身体香喷喷的。

小菊帮我试了试水温,催我快些洗,我和她把木盆端到厨房后面的杂间里,“姐,有什么洗澡用的东西吗?”。我的意思是要香胰子,她只给我递过来一条毛巾和换洗的衣物,并告诉我没有那东西,让我洗好后叫她。然后,她把门替我掩好,坐到门口替我守着。

我心里顾不上郁闷了,迅速地月兑掉身上的衣服,跳进木盆里。用手撩着清水,开始洗澡。身上真是太脏了,半盆水洗得黑乎乎的,为了洗得彻底一点,洗澡前我已求小菊帮我又弄了半桶凉水放在杂间了。当我又清洗了一遍后,才开始穿干净衣服。

古人的衣服还真不好打理。虽说明朝的衣服的前襟有了纽扣,代替了几千年来的带结,但对于我这个穿越人来说,用布打的扣子不太好系。正当我和这些纽扣纠结时,小菊进来了。当她看到我洗过的那盆水时,直咂舌:“本来想等你洗完,就着你的洗澡水,我也净净身子,看来这水是不能用了。改天赶上娘洗澡时,我再洗吧。”

苦哇,这就是我在古代乡村的生活。在现代,我是多么向往山野田园生活的宁静和淡泊,我也曾打算老了找个小山村过过陶渊明笔下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没想到穿越让我提前实现了隐于山野的愿望,却连洗个热水澡都这么狼狈,我得好好珍惜这次洗澡的成果。

第二天,白氏让我和小虎去山坡拾草,我心里很不愿意。想想这洗个热水澡有多难呀,这大夏天的,要是去山坡上转悠一上午,浑身不又是酸臭酸臭的吗?可是,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在白氏这个重男轻女的家庭中,光吃饭不干活儿也是不行的。最后,我让小虎通知村里的小伙伴到山脚下的空地上踢毽子。而我则和小虎笑眯眯的拿着一个拾草的筐和镰刀出门了。

等来到村北山脚,我发现已聚了好几个小孩子。有我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反正他们都认识本尊秀儿,我不认识也装认识,小虎则在一边帮我遮掩,也没出什么洋相。等大家安静下来后,我宣布了踢毽子的比赛规则,大家单挑,看谁一次踢的个数最少。踢得最少的人替踢得最多的人去做一件他能办到的事。

看大家没有异议,我将来人分成两队,一队先踢,另一队计数,然后,再照样换过来。比赛开始了,每个人都怀着十二分的小心,踢毽子的专注着上下飞舞的毽子,生怕一不小心落了地。一旁计数的人则瞪大了眼睛,看着踢得热火朝天的对手,生怕一不小心记错了数。

我没有下场,因为前世好久没踢毽子了,如果我下场,我相信踢得最少的那个人一定不会是别人。经过一番恶斗,最后,小虎在我的殷切企盼下成了冠军,而村东张木匠家的老三小豆子成了最后一名。

中午,我背着小豆子从上坡上替秀儿拾的半筐草和小虎乐颠颠的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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