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明末清初 第五十一章 边陲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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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打马绕路出关后,首先踏上了一片广阔的草地,寻着关外商旅们的足迹,向那座自由贸易的边陲小镇奔去。待我们赶到镇口,已是破晓时分。我们略等了一会儿,便随着第一拨人流进了镇子。虽然此时的太阳才从天边露头儿,但小镇上已开始热闹起来。

卖包子、馒头和各种早点、小吃的人站街吆喝着,诱人的香味儿弥漫在街道两边。成衣铺、铜铁铺、木匠铺、杂货铺、粮米店、首饰行以及街边的酒馆、面馆也都卸掉门板、开门洒扫,准备迎接第一批的客人。担着新鲜疏菜赶早出来的农家人,携着皮货想卖个好价钱的山野猎户,肩上背包带着各种小玩意走街的货郎,拉开场子打把势卖艺的艺人,远道而来的牲口贩子,路过小镇稍作逗留的商旅和早晨出来赶集遛弯儿的本地人一起共用着街上有限的空间。李谦不得不放松缰绳,任枣红马随着街上的人流缓缓而行……

我本想下马去街边凑凑热闹,但李谦却执意先去佟家族人开在镇中的那座客栈。想想我们赶了一夜的路,目前最需要的应该是休息,便也不再坚持。我们走了不算很长的一段路,便来到了镇中最大的“云来客栈”门前,李谦先下了马,然后对着门口的一个小伙计耳语了几句。那小伙计便十分殷勤地把我们带进后院,又叫人牵着李谦的马去牲口棚喂马料。

我下了马,李谦带着我去见掌柜。掌柜显然认识李谦,待得知我的身份后便露出了一张笑脸道:“奴才佟安,见过小姐。您和表少爷的住处就先安排在后院的厢房吧,前面人多嘴杂的,多有不便……”

我是第一次见到佟安,看他也就二十几岁,生得虎背熊腰,一身蓝色绸衫裹在身上,显得十分骠悍利落。不像掌柜,倒有些像骠行里的骠头,对上他的眼睛,却看不出一丝杀气。双目灼灼,深得像见不到底儿的潭水——一个有些名不副实的奇怪人!

我正暗暗猜测这佟家老店的当家人是何许人也时,李谦碰了碰我的臂弯处道:“月儿,我们随佟掌柜先看看房间吧。”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大脑中却在努力翻着前世对清史的记忆。李谦拉着我跟着佟安来到厢房。看到三间厢房收拾得都很干净,我选了最西侧的一间,而李谦则选了中间的一间。待我们坐定,小伙计先送了些点心让我们垫垫肚子,等准备好了热水,又唤我们沐浴更衣。

佟安办事十分妥贴周到,见我们一身尘土而来,马背上除了一个小小的包袱和李谦的一把马刀,便别无长物。早就使眼色给小伙计去街上的成衣店,分别为我俩选了两套衣服。

给我备下的一套是褥裙相搭,一套是箭袖短襟。待我沐浴后,选了那件湖色上衣配着白色下裙的女儿装束,又披散着头发对着镜子照了照,无奈不会挽发,只好从两鬓挑出两缕头发编成细辫简单的系在脑后。待我装扮完毕,穿着新衣裙走到后厅时,发现李谦换了一身灰衣,绸箭袖袍、束腰扎背,正面沉似水地坐在厅中和掌柜说着什么。

我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李谦见我来了,看到我的发式先怔了怔,然后便示意掌柜让小伙计们上菜。荤菜上了熏山鸡、黄金肉、鱼匹子、蒜末炒肝,素菜上了芥末墩儿、烩酸菜、酱黄瓜、老腐豆。主食上的是波罗叶饽饽、油梭饼、鸡笋粥,还有包儿饭。

一桌子满蒙两族流行的小吃,虽然有些东西不是特别对我的味口,做得也没有现代风味餐馆里的东西好吃,但我还是兴致勃勃地大吃起来,一旁的李谦则好像早已习惯了这里的饭菜,一边自己努力吃着东西,一边还不忘时不时地照顾我一下。

吃完这一顿早饭加午饭,小伙计端上来两杯薄荷茶,待我们漱口后便退下了。我正想打声招呼回去补眠,而李谦这时却开口了:“月儿,我已和佟掌柜商量好了,明日带你去街上转转,后日佟掌柜会安排你起程。我这里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先不和你一起回佟府了。一路上会有佟掌柜派可靠的人护送你。”然后又转过头来对佟安道:“有劳佟掌柜了。”

什么?只呆两天,而且李谦并不和我一道回去。那个佟府的大夫人对我这个不速之客会怎样对待?佟二夫人和佟老爷现在怎样,我如何告之?还有佟府的主子仆妇好不好相处?这一进了府哪还会像现在这样逍遥自在,再说万一白氏兄妹来了这里需要帮忙……

我有太多不想马上离开的理由,听了李谦的安排后便一口拒绝了。当“我不回去”的话刚一出口,李谦便生气了:“月儿,这是当初舅舅的意思,你不要再任性了!”

佟安也在一旁劝道:“小姐不必担心,虽说表少爷这一次不能和你同行,但奴才会派妥当的人安安全全地护送你到锦州的,那里才是真正安全的地界,有您的叔伯长辈在那里驻军。从那里到佟府也不过一整天的工夫。这镇上鱼龙混杂,可不是小姐长期呆的地方。”

“是啊,”李谦听了佟安的话,也在一旁劝道:“你留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要是将来让舅舅和舅母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训斥我呢……”

听了两个人轮番的连哄带劝,我做出一副认真考虑的样子,低头想了一会儿便走到李谦面前,拉着他的衣袖好不容易挤出了两滴眼泪,低头呜咽道:“呜呜,表哥,我不想走也不是为了自己,我是舍不得义父、二娘,还有你呀!你怎么就忍心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家呢。我想在这里等义父和二娘他们。我知道你有正经事要办,我不会给你添乱的……”

李谦见我哭得双肩耸动,言辞又充满了不舍之意,十分可怜,虽狠了狠心却还是让步道:“那就再多留几天吧,算是等待舅父和二舅母的消息,一旦他们有了消息却不能很快出关,那你还是要先我们一步去锦州的。到那时,你可不许再哭闹,一定要听从我的安排。”

其实,我早已经快哭不下去了,听到李谦的一番话,立刻伸出手指要和他拉勾。李谦看我的眼睛笑得快成了“缝眼”,便宠溺地捏了捏我的鼻子,然后向佟安尴尬的示意。佟安十分知趣地退了出去,我趁没有旁人,便又非常耍赖地提出了几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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