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慕容文韬抱着奚雅如施展轻功,双双身形一转动,便出了景王府。此时景王府安静如斯,全然不知道奚雅如已经随慕容文韬出了景王府。
慕容文韬牵着奚雅如的手,走了几百米之远,然后在拐弯处便见到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停放在那里,骏马正低头吃着地上的草,嘴中发出嘶嘶作响的咀嚼声。
“雅如,來,我扶你上马车。”慕容文韬体谅奚雅如不会武功,而且身子柔弱,便回头对站在他身后的奚雅如说道。
奚雅如走上前几步,打量了一下距离,据她的目测,她的腿的确不够长,所以她还是伸出手,在慕容文韬的帮助下,轻松地踏上马车。慕容文韬忙递上她的包袱,奚雅如见慕容文韬沒有上來的打算,沉吟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地问道:“表哥,你不上來吗?”。
“这里只有你我两人,我得呆在外面赶马车,你还是快点进去吧,外面风大,免得着凉了。”说罢,慕容文韬便催促着奚雅如赶紧进去。
奚雅如紧拧着眉头,“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呀?”她想要知道慕容文韬的计划,不会连她去哪里都不过问吧!
慕容文韬轻轻地点了奚雅如高挺的鼻梁,笑道:“雅如,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爱问我问題。”奚雅如的这个样子,让慕容文韬想起以前总是在后面追着他问为什么的雅如表妹。
顿了顿,他说道:“为今之计就是先出城门,然后我们一直往南方走,到了齐国我们就算安全了。”
“我们这是要在齐国住下來吗?”。奚雅如追问道,其实她对齐国还是略有所耳闻,生活习俗大概和夏国类似,所以什么水土不服的问題,她根本不用担心。
“嗯,我们先在齐国住上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一些,我们再回夏国,找一个沒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居起來。”一想起以后两人双宿双飞的情景,他的心中就抑制不住的期待。
奚雅如大概知道他们将要去的地方,轻轻地点了点头,提着包袱钻进马车里,刚刚坐了下來,还未仔细打量马车里的装饰,就感觉一阵摇晃,她下意识地抓紧窗帷。稍微换过神來,便听见慕容文韬靠近帘子说道:“雅如,你可坐好了。”
“嗯。”奚雅如顺从地应了一声。
坐在帘子外面的慕容文韬从怀中模出一撇假胡须,然后慢慢地贴在脸上,瞬间变成了年过三十的马夫,普通得市井之人无异。
“驾驾驾!”慕容文韬手持着软鞭,打了一下骏马,骏马连嘶叫一声,贯彻夜空中,然后便迈动马蹄子,稳妥地拉着马车,笃笃地向前面走去。
马车走了一炷香的时候,坐在外面的慕容文韬远远就望见紧闭着的城门。他便回头冲马车里面的奚雅如说道:“雅如,我们快要出城门了,你待会儿就在里面装病,别让他们看出倪端就行。”
奚雅如轻撩起帘子的衣角,透过空隙望去,城门紧闭,两旁各放着两个大火盆,把四周照的光亮无比。
城楼上面,有几位侍卫來來回回地巡视,俯视着四周的一切。
果然是守卫森严呀!奚雅如感叹道,“表哥,我明白了。”
慕容文韬听见奚雅如应了声,便一声不吭地赶着马车,缓慢接近城门。
“來者是何人?”守城侍卫见到半夜还有马车要出城,强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回在慕容文韬身上扫视。
慕容文韬并未开口说话,而是佝偻着身子,吃力地跳下马车,走到守城侍卫跟前,双手抱拳一鞠躬,然后双手不断地比划着。
守城侍卫并未生气,反而是发出讥讽的笑声,“呦!原來是一个哑巴呀!这么晚了,出城是要去干什么?”
“哎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奚雅如脑中灵光一转,抱着肚子,仿佛疼痛不堪地叫道。
慕容文韬略略一惊讶,但是很快就反应过來,奚雅如这样子扮作产妇的话,省得守城侍卫过去检查。
“哎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马车里再次传出奚雅如哀嚎的声音。
守城侍卫互相看了看,最后双双把目光投向慕容文韬,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文韬脸上闪过一片羞赧,可是在昏暗的火光下,脸色如常。他先是用手指了他的肚子,然后夸张地坐了一个大肚子的动作。这下子一比划,两人立马会意,便道:“行了行了,生孩子要紧,你们赶紧出城要一个接生婆接生。”
于是,守城的侍卫便上前打开城门,慕容文韬重新登上了马车,手持着软鞭,抽了骏马,马车便缓慢前行,慢慢地远离京城。
其中一名侍卫说道:“大半夜的生孩子就是闹心,还得出城去找接生婆。”
“这可不是嘛,幸亏是遇上我们当值,换上其他人,恐怕就一尸两命了。”另外一名侍卫回答道。
在京城里,那些接生婆都不愿意大半夜为普通老百姓接生,所以如若遇上生产,必须连夜出城,自己去找那些乡下的接生婆。
出了城门,慕容文韬和奚雅如都深深地松了一口气,高兴地回头对马车里的奚雅如说道:“雅如,你可真厉害,这种办法都被你想到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表哥,我可沒有想到他们这么好糊弄,其实你也不错嘛!”奚雅如轻捂着肚子,笑得花枝招展的。
刚才她偷偷地在马车撩起帘子,看见慕容文韬装模作样地在守城侍卫面前比划,很好地避免了被他们认出。
慕容文韬笑了笑,随手撕下假胡须,本來想扔掉的,转念一想,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上呢!
奚雅如还在马车里轻笑,刚才她担心出不了城门,如今顺利通过,她心中舒畅,只要去了齐国,他们就可以过着他们想过的生活。
慕容文韬听着奚雅如银铃般的笑声,心中暗暗地想道:这是雅如发自内心的笑声吧!
“雅如,别只顾着笑了,如果你累的话,就休息一下吧!”慕容文韬见奚雅如笑声不止,便出声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话音刚落,奚雅如便收住了笑声,背倚在马车,闭上眼睛,暂时忘记了她的身上的牵绊。
马车辘辘而行,慕容文韬沒有听到马车里的声响,拉开帘子往里面望去,看见奚雅如正闭上眼眸,安稳地睡着了。
为了她,什么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