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无边无际的天空蔚蓝得如大海一般湛青,几朵白云点缀在其中,仰头一望,心情不由得舒畅起來。
这日,许久不见的西方求败突然來景王府登门拜访,慕容景皓亲热地揽过他的肩膀,与他一道步入清风阁的客厅。
当西方求败看到一身黄色百褶裙的奚雅如的时候,先是一愣,想起前些日子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奚雅如躲过他的直视,直接低下了头。
“來,求败,光顾站着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坐下來再慢慢细说。”慕容景皓注意到了西方求败的惊愕,他从一进门就看到奚雅如,惊诧地站在原地。
待他们落座之后,奚雅如端着刚刚泡好的龙井茶上前來,分别放置在他们的面前,然后便默声退了下去。西方求败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青花瓷茶杯,陪衬着上好的龙井茶,香醇的味道飘忽过來。
他若有所思地端起眼前的茶杯,指月复触模着茶杯,似乎上面还有奚雅如的余温,他非常享受地闭上双眸,宛若清晨中一片洒满露珠的茶田,被一双皎洁白女敕的柔荑采摘下來,认真地用清水洗过几遍,认真地去除了水之后,然后放进大锅里,过慢火小炒。经层层严格的挑选工序,最终上好的龙井茶被送到富贵人家。
“求败,说吧,你这次來这里是所谓何事?绝对不是來游山玩水这么简单吧!”慕容景皓轻捻着茶杯,想不到奚雅如的泡茶的功夫越來越好了,他曾经喝过她亲手泡的茶,仍然记忆犹新。
西方求败轻抿了一口茶,刚才的好心情都被慕容景皓的一句问话吓得无影无踪。西方求败哭丧着脸,抱怨道:“都怪我家老爷子,趁我不注意,居然给我指了一门亲事,你说他沒事做就乱点鸳鸯谱做什么?聘礼都送过去了,这教人家姑娘怎么办?”
慕容景皓轻声笑了笑,与其说西方求败担心对方姑娘家的名声,还不如说是他不满意这门亲事。“求败,话可别这样说,你堂堂武林盟主,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多少姑娘家芳心暗许。说不准对方姑娘正是中意你呢!”
“唉!我连她面都沒有见过,何來的喜欢?景皓,说说你吧,你真的想让雅如一辈子做你的贴身丫环?”西方求败巧妙地转移了话題,恢复了原本的性子,开始八卦起來。
慕容景皓的目光突然转向其他处,显然的是在回避这个问題。“本王也不知道,如今事情还未过去,还不能给她恢复名分,只有暂时委屈她了。”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既然不是雅妃,最起码可以是普普通通的侍妾,堂堂一个景王爷,立一个侍妾根本不成问題。”西方求败轻松地说道,根本沒有站在慕容景皓的立场上想这个问題。
慕容景皓叹了叹气,说道:“求败,事情沒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而且雅儿的怨念颇深,根本不懂得我的苦衷。”如果不是他苦苦地跪在雨中替奚雅如的求情,恐怕现在香消玉殒了。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看來呀,过上一段时间,也有些问題让我头疼的了。”西方求败如泄气的皮球,后背斜靠在椅子上,疲惫地说道。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慕容景皓似乎想起什么事情,问道:“求败,你的未婚妻是不是昭阳楼的赵小姐?”
西方求败一听,差一点点从椅子上滑落,哇地大叫起來,“景皓,原來世界上真沒有不透风的墙,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这件事,想不到这么快就传到你景王爷的耳中。”
“这有什么难事的,原本赵小姐说下山拜访雅儿的,都过了两个月了,就是猜也猜到了。”慕容景皓道。
“听说她被赵夙禁足待在昭阳楼,对了,过几日就是血殇阁的血殇和昭阳楼的赵夙大战之日,我还得上山帮他们助威呢!”想起再过几日就上见到赵宜香本人,西方求败就吓得退缩了。
“得了,到时候本王也得去看看,省得被血殇使了诡计。”想起上次吃亏的那一次,慕容景皓就想再去会会血殇。
奚雅如站在外面,时不时听见里面传來慕容景皓和西方求败的笑声,她眯了眯眼睛,望向晴朗的天气,便想回去飞雪院看看奚晓宸。
她刚走了几步,白秋端着几碟款式各异的糕点从廊下走來,她喊住奚雅如:“雅如,你这是要去哪儿呢?”
奚雅如不再是雅妃,所以白秋便直接唤她为雅如。
奚雅如回过头來,又走近白秋的身边,低声说道:“白秋,我见时辰尚早,有些日子沒有见过晓宸,有些想念他了,便想回去看看他。”
“好,那你去吧!这里还有我照看呢!”白秋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爽快地让奚雅如回去飞雪院。
虽然奚雅如沒有住在飞雪院,身份也是一落千丈,但是奚晓宸依然可以住在飞雪院,依然每月都有固定的先生來教他念书。
穿过梅花林,脚踩过鹅卵石的小径,经过百花阁,奚雅如转身进入飞雪院。
一进到飞雪院,里面对答如流的声音不由得让他止住了脚步。透过窗户,梅红颜立于奚晓宸的面前,奚晓宸淡定地站起身,对于梅红颜的提问他,他想都沒有多想,就可以轻松回答道。
“好,奚少爷,你的功课念得越來越好了,很快地便可以让王爷给你换先生了。好了,奚少爷,今日的课就上到这里吧!”
奚晓宸天资聪明,梅红颜只需稍微指点他一下,便立马意会。
“多谢先生。”奚晓宸冲她笑了笑,轻松地解决了今日的功课。
梅红颜率先出了书房,奚雅如机灵地隐到一旁,梅红颜并沒有发现她的身影,渐渐地远去。
有时候,奚雅如在想,为什么一个姑娘家都可以抛头露面地出來教书,为什么她只是为了爱情而私奔,却被重重处罚了一顿。听说慕容文韬被幽禁在渔泽湖畔,平日里负责喂养湖中的鱼,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
他毕竟是王爷,是慕容珩的儿子。慕容珩多多少少会手下留情。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慕容文韬不问世事,而她依然身处当中。
“二姐,你什么时候來的?”奚晓宸突然打断奚雅如的思维。
奚雅如蹲了下來,对视着奚晓宸的眼睛,夸赞道:“晓宸,你的功课学得真好。”
奚晓宸抬起下巴,听到奚雅如的称赞,更加是高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