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悠然?梓絮狐疑。
却听房门被人打开,然后粉衣女子被扔进了屋子里,身体撞在屋子中央的桌子上,而尹无筹跟着走了进來,身上散发着冷鹜的气息,看起來恐怖至极。
“你是要自己出去,还是要孤王命人请你出去?”他直视梓絮,令梓絮不禁颤抖了一子,即刻拉开房门出去了。
梓絮一走,尹无筹便欺身上前,揪住她的衣襟,将她往自己身上一拽,那张绝美无暇的面孔便放大在他的眼前,隐藏在她眼底的那颗泪痣此时竟如此明显,为何昔日他竟觉得她和她的姐姐长得很像?
他在心底嘲笑自己,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然而,却沒有说一句话。
莫悠然在他手中微微喘着气,看样子此时她惊魂未定,因为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尹无筹会到意国來,她更想不到的是,他來了之后,她竟然会打听不到消息!此时她身怀六甲,却被他抓住,那么定是凶多吉少!
她还记得当日晴太后是怎么放过她的,彼时,她被关在暗室里,只等着尹无筹将她送去冒充姐姐,却不料,晴太后竟然找到了她。
她只用一个理由,晴太后便放她走了,那便是她怀孕了,怀的是尹无筹的孩子,但是那个理由她也只是那么随便一说而已,却沒有想到竟然被自己说中了,因为那个时间距离她跟尹无筹同房也不过是几天的时间,就算怀孕,她又怎么会知道?
而苏晴并沒有检查她是否真的怀孕,只是废了她的武功,便将她放了,所以,此时,她沒有武功,等同于一个废人!这意国,她也不是故意來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飘着飘着便到这个地方來了。
因为她人长得美,人又不笨,只要用些手段,自然会得到男人们的青睐,虽然不至于出卖自己的身体,但是维持简单的生活倒是也不成问題,可是,此刻,她竟然被尹无筹抓住了。
“你想怎么样?”长时间的沉默,她感受得到这压抑的危险气息,率先问出了口,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
“你的眼睛长得甚是好看。”尹无筹看着她的眼睛,放开了揪住她衣襟的手,粗糙的大手便顺着衣襟滑到她凸起的肚子上,轻轻的,却很危险地道:“你怀孕了?是谁的孩子呢?”
莫悠然条件反射地护住自己的肚子,倔强地道:“你不能碰他!”怀孕是她被废了武功之后赖以生存的事情,若是沒有了孩子,那么她便也沒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尹无筹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略微退开了身子,冰冷的眸光却依旧打在她凸起的肚子上,他道:“莫不是这是我的孩子?”
莫悠然倒抽一口冷气,若是让他知道这是他的孩子,想必这孩子便保不住了,因为,尹无筹的性子,她实在太了解了。
所以,她道:“不是!”
“让孤王算算,看你的肚子,少说这孩子也有七月左右了吧?而你离开……”说到时间,难免会触及他怒极的那一夜,也难免也扯开刺瞎她双眼的那一幕的伤痕,是以,说到这里,他便蓦地停了下來,“若是这孩子不是你的,那么是谁的?”
轻轻的冰冷的话语听起來完全像是在自说自话,而他根本不需要莫悠然回答,继续道:“不过,是谁的,也似乎沒有那么重要。”说罢,他再次欺身上前,将她的身子压在桌子上,薄凉的口气吐到她的脸上,道:“因为,孤王都会帮你将这孩子拿掉的!”
语毕,掌心聚力,在莫悠然完全丧失了反抗之力之时,掌力对准她凸起的肚子……
莫悠然瞬间变白,完全失了血色,她喊道:“尹无筹,这是你的孩子……”
但是已经來不及了,月复中绞痛难忍,鲜红的血液自流了出來,将她粉红的衣衫染成深红色,最后,她无力地从尹无筹身下滑落到地上。
而尹无筹却无视她的疼痛与苍白,顺着她的身子滑下來,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道:“是我的孩子?那就更要拿掉了,你以为任何人都配给孤王生孩子吗?”。
莫悠然面色如灰,月复中的绞痛,心中的无力感,让她顿时觉得生、不如死!
她艰难地轻启唇瓣道:“可是,我们的孩子已经成型了,你不想看看他的样子吗?”。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居然笑了,笑了!笑得如秋日里的一朵菊花,淡雅而高洁。亦如夏日里怒放的红色玫瑰,妖冶而绝望。
闻言,尹无筹却嫌恶地甩开她的下巴,站起身來,转身向门外走去,末了,只道:“你最好给孤王活着。”活着,是用來引莫依然出來的。
“你倾尽全力,只想留她在身边,但是我倾尽全力,只是想给你生一个孩子,尹无筹,我……做错了什么?”尹无筹前脚刚跨出门槛,莫悠然便在他身后轻声说道。
然,男子却沒有因为她的话而做丝毫的逗留。
的血越流越多,她的头靠在桌腿上,双腿伸直,试图减轻自己身上的痛楚。
她的手一刻也不曾离开过下月复,但是她却清楚地知道这个孩子是留不住了,也许下一刻离开这个世界的,也会是她自己。
二十多年的时间,她独自走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死亡,又有什么可以害怕的?
风轻轻地吹着,吹皱了湖面,在这夏季,如此轻风,想來是能够解暑的,后花园的凉亭里,莫依然此刻正依偎在尹天逸的怀里,最近她的身体是越來越不好了,薛御医说她是操心过多,但是尹天逸仇沒有报,也沒有找到悠儿,她如何能够不操心呢?
不觉间,左眼皮竟是跳了一下,然而,这一跳,让她即刻想起了莫悠然,瞬间,身体有些微的僵硬。
抱着她的尹天逸自然而然地感受到了她细微的变化,便问:“怎么了?”
莫依然诚实地道:“想悠儿了。”
“……”尹天逸沒有说话,他本想告诉她要小心莫悠然,但是转念一想,莫悠然是她的妹妹,若是要说莫悠然的不好,那又当让她情何以堪?如此,那便不说最好。
莫依然转过身來,仰着头对着他的面孔,道:“天逸,我一直沒有告诉你一件事情。”
“嗯?”男子沉着眸子,等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