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偷听,怎么?刺探军情,真是。
察觉到那道目光,玉风骨缓缓转头,看到门口那抹身影不禁一怔,下一刻眯着眸子笑了起来。
玉风流移开视线,无视了那人有些献媚的笑脸,径自朝厅内走去。
厅内三人听到脚步声同时转头望了过来,见来人是玉风流时起身欲迎过来。
“不用起来了,坐。”玉风流扬手示意几人坐下,缓步走了过去,“今日是什么风竟将三位都吹过来了。”
云画魂闻言扬唇一笑,率先撇清了关系,“阿宵这话说错了,我可是天天都来的,这股风可没吹到我身上。”
他是灵狼山未来的女婿,身为家里人自然与他们不同,这两个可都是心怀不轨的人,不,不只是这两个人,还有那个白枕浓,除了他之外他们没有一人是以真心相待的。特别是那个白枕浓,他以为他隐藏的很好么?根本就是掩耳盗铃,目的昭然若揭,别以为他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君一梦听了这话唇角抽了一下,这个云画魂连这些东西也要对比么?他是飞醋吃多了罢,以为人人都是白枕浓那样心怀不轨么?当然了,北千无有没有什么狼心他是不知道,可他没有,他只是来招贤而已。
北千无见状轻笑出声,“好罢,今日这风只吹了我一个,这的确是我第一次来居风楼。”
“我只是说了一句玩笑而已。”玉风流无奈的摇首,视线不着痕迹的望了内室门口一眼,缓缓开口,“我想三位都已经知道朝廷要再次攻打灵狼山的事儿了罢?不然今日也不会同时来了,有什么好的建议就说罢,若能得胜,我灵狼山绝不忘恩德。”
“阿宵说这话就见外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一定会站在阿宵这边的。”云画魂借口,状似随意字字句句却都满含旖思。
“我的建议早就与阿流说过了,不过在此之前我也是站在阿流这边的,若有什么事儿定全力相助。”君一梦始终没有放弃原本的目的,何况是这样对他有利的局势。
北千无闻言眸色一暗,不着痕迹的看了云画魂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听说此次朝廷领兵来的人是权斟之子权非,对于这个权非我还是有所了解的,这个人不容小觑,武艺不凡,自小研习兵法有一定的造诣,这几年一直在边关抗敌,似乎从未败过。不管传言是真是假,阿宵都要小心为上做好完全的准备。据我分析,上次朝廷派兵并没有真的想下手,比起攻打灵狼山似是另有目的,否则凭权斟的为人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机会,何况的还派了那个么一窍不通的人来领军,这次来势汹汹倒是动了真格。”
玉风流倏地眯起眸子,“另有目的?北寨主的意思是上一次权斟只是作了个秀么,我的确怀疑过,权斟这样的性格不会做那样的事,也许他说的是真的。”
哥在假扮白枕浓的时候说,上次出征只是为了借刀杀人,虽然她不知道权斟到底为什么要杀白枕浓,但情况的确如此。
“他?谁说的?”云画魂追问道,俊眉一点点的皱了起来。
她口中的他是谁?关于朝廷关于权斟,那就只有一个人……白枕浓!这家伙目的成谜,心机深沉却偏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已经说的那么明白了,他还是半点不避讳,甚至不将他放在眼里,更可气的是阿宵居然相信他!相信一个俘虏,这样一个极度危险的家伙!这小子,他迟早要将他撵出去。
别以为他那点儿心思他不知道,居然还敢打阿宵的主意,那可是他云画魂的人。
玉风流一怔回过神来,“没什么。三位的好意我心领了,若到万一时刻再请三位相助,现在我想凭灵狼山自己的力量,这不仅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三位负责,三位不畏危险相助,我灵狼山上下将永远铭记在心。这几日我有很多事要忙就不便相陪了,若有失礼之处还请三位见谅。”
“阿宵你太见外了,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帮你那是理所应当的。若有什么事儿,你只管叫我便是。”云画魂差点就要忍不住将婚约的事儿说出来,若非碍于北千无在场他一定会说出来,其实他更想在北千无面前说出来,好让他知道知道他的身份,可他已经答应了玉风流不用婚约相迫。
“是啊,阿流你也太见外了,不用你说我也一定会帮你的!”君一梦跟着附和,其实他更想直接亮明身份,带他个十几万大军来,到时候不仅驱退了权斟的人更完成了任务,灵狼山便名正言顺的成了天兰国的盟友。
两人心思各异,一前一后的话让现场已经缓和的气氛又再度凝结起来。
北千无早就怀疑云画魂待在灵狼山的目的了,今日这么一看再明白不过,心中了然的同时又觉得好笑,一时有趣也跟着道,“我与阿宵是什么关系,灵狼山的事就是锦航山的事。”
他说的没错啊,他与玉风骨是什么关系,他便是因为这个来的,既然来了自然不能白来了。何况天下人都知道锦航山与灵狼山联盟了,如今灵狼山的事可不就是锦航山的事么。不过这话要是被那小子听到肯定会气到吐血罢,本来就对他很不放心了,可是那家伙成天吃醋到底还是吃错了,他该吃醋的该防的人是云画魂才对!他就说嘛,好好地赤云山寨主不当怎么到灵狼山来跑腿了呢,原来是另有所图啊,而且图的还是灵狼山少主。
他就不明白了,阿宵这丫头究竟是哪儿好了怎么让他们一个个的都这么疯狂呢?好罢,他承认是美了点儿,聪明了点儿,有魅力了点儿,可是一点也不可爱啊!哪有女子像她那个样子?将男人的尊严踩在脚下还踩的理所当然,这丫头实在太难搞了。
看到那三人,玉风流一脸莫名,这三个家伙都在说什么?她只不过是说些场面上的客套话而已,他们三个这是在攀比什么?云画魂就算了,君一梦这家伙也跟着凑什么热闹,北千无就更奇怪了,他既然是哥的好朋友肯定知道哥对她的感情罢,可他怎么也说这样的话?都跟着闹什么。现在话说出来了,她还能怎么办?想到此处,唇角不禁抽了抽,“我很感激,到时若有需要帮忙的话一定不会见外。时辰不早也该到午餐时间了,三位是否留下一起用餐?”
三人异口同声,“那便打扰了。”
玉风流勾起僵硬的唇角点点头,吩咐了下去。
其实她只是随口说说。
不得不说这样的氛围是很奇怪的,所以玉风流借口换衣服暂时离开,一走进内室便看到门旁靠着的那抹身影,“躲够了,听够了。”
他居然一直在听,真亏他有那个毅力。
玉风骨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眼前的人,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显然在压抑着。
那几个家伙都是怎么回事儿?这是在逼他暴露身份?一个云画魂就够了,那两个家伙也跟着凑什么热闹?北千无那小子他是故意的罢,知道他躲在一旁就故意说那样的话,但愿他是故意的,若他真有那种心思他一定不会饶过他。
对上那双阴沉的凤眸,玉风流满头黑线,“你不要这么看着我,那些话又不是我说的。”
又吃醋了,真是。
这关她什么事?她冤不冤枉啊。
“的确不是宵儿说的,可罪魁祸首却是宵儿。”玉风骨终于开口,双眉紧拧。
玉风流无奈了,“难道你听不出他们是故意那么说的么?你真的连这些也要计较?”
玉风骨闻言一怔,黯沉的凤眸被笑意点亮,下一刻拉住了身前的人就想抱进怀里,“宵儿!”
“喂!你……”玉风流急忙伸手抵住了那靠近的胸膛,唇角狠狠地抽了抽,“外面有人你能不能别这样,突然地你又怎么了。”
玉风骨用力拿开胸前那只抵抗的手,另一只手同时用力,终于得偿所愿的将人抱进怀里,“宵儿难道没发现你方才在对我解释么?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不想让我误会,你在乎我了!”
“我……”玉风流无言以对,双手被紧紧的钳制住动弹不得,挣扎不开终于放弃了,“我只是在撇清责任而已,你真的想多了。哥,拜托你放开我行么,我要换衣服出去了,他们还在外面。”
玉风骨闻言眸色一暗,故作委屈的道,“原来在宵儿心里我还不如外面的那三个家伙么。”
玉风流:……
谁来救救她?为什么那样一个温柔的哥哥变成了现在这样?爱真的能将一个人改变至此么。偏偏对这样的他,她毫无办法。
软玉温香在怀,很快玉风骨便开始心猿意马,手不老实的收紧,俯首寻着呼吸吻了过去,“宵儿……”
摩挲的脸颊带来酥痒的触感,玉风流一震蓦地转头挣扎起来。
这家伙!
一个躲,一个不停的欺上,不休不止。
呼吸贴近,就在玉风骨即将得逞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推开,“阿宵你怎么这么久都不出来?不会是睡……”
话音在看到屋内的两人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