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走到摆满各式各样雪糕的展示柜中,缓缓拿起雪糕勺子:呀——便往金飞曲的方向冲去!
金飞曲瞪大眼,下一秒哇哇大叫地逃开。
叶东卫和柳十七傻愣愣地看着两人你追我跑,白柔柔甚至连雪糕都派上用场!
我还以为你死得不剩骨头了!你还有脸回来!这麽多年才回来,你不干脆不要回来算了!白柔柔边揍边骂。
救命呐!我也是不得已的啊!金飞曲叫苦连天:你们这两个兔崽子!竟然陷害我!啊呀——哇啊——他不断哀嚎。
未免闹出人命,咱们还是快把柔大姐架开吧!叶东卫眼角在抽搐。真不是普通的暴力画面……
哦……柳十七傻乎乎地应了声。
阿柔大姐啊!别激动……柳十七和叶东卫一人拉一边,将她从金飞曲身上带开。
放开我!我要揍扁那个死没良心的!白柔柔的脚还很不乖地在空中踢了踢。
你要是不说个清楚我就拆了你的骨!白柔柔声嘶力竭的吼道。
面对白柔柔的火爆和口口声声的‘没良心’,金飞曲心里一阵委屈袭来:说就说嘛!把人家弄得一身雪糕是怎麽样啊!
你说啊!白柔柔又是一声急喝。
当年为了那件事我才迫不得已离开的!他一口气说道。
原本贴在墙上的他,缓缓走到一旁。
他瞥了眼白柔柔:那天……我受了重伤,我好不容易把事情圆满完成,可惜那些人渣并没有那麽轻易就放过我……我会一声不响地离开,是因为我不想连累你。
压抑在心里二十一年来的心事,总算在今日得以解月兑。
白柔柔颤抖着唇:你……你是说……她抽开叶东卫和柳十七的手,缓缓走到背着自己的金飞曲身後。
已经有好多人牺牲了……为了保住她,多少人枉死在那场纷争里……不堪的记忆,至今还灼痛着心,他一手扶着隐隐作疼的额:我不想连你也卷进来。
你……再瞎的人也都能感受到金飞曲对她的满腔柔情与怜爱。
白柔柔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金飞曲整了整絮乱的心情,才转过身,白柔柔已扑入就久违的怀抱。
对不起,你为我付出那麽多,我却还怪你。白柔柔相当自责。
金飞曲温柔一笑,伸手抚模她温暖的背:让你为我担心那麽多年,我才该道歉。
只要你没事就好。能够重回他的怀抱,她已经心满意足。她没有白等,也没有等错人。
叶东卫和柳十七都为这温馨的一刻会心一笑。
叶东卫拉拉她的手,示意该退场了……
阿娘,我回来了——小斌越过走出门的两人,朝白柔柔叫道。
什麽!你怎麽会有个孩子?和谁生的!说啊——金飞曲几近抓狂的吼道。
听着里头又燃起的炮火,两人耸耸肩,并不打算介入。
就让他们好好地把这些年来所有的空洞填补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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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飞曲一定是玄武叔叔,他耳上的蓝色耳扣足以证明这一点。柳十七想着。那朱
雀呢?朱雀怎麽一点音讯也没有……
想什麽?那麽入神?叶东卫好奇地问。
没事。柳十七摇头晃脑。
他们才走了一段路,便见有人从他们身後冲过,而金飞曲在下一秒赶至。
帮忙追啊!金飞曲气急败坏地喊道。
他们这才有了反应。
於是乎,三个人追起一个贼来了。
柳十七追了一半皱起眉:这路不就是……哇咧!这小偷选我家的路在跑哦!
别跑!金飞曲最也没闲着。
你也不用浪费力气喊了,他会听你的早就停下来了,哪有小偷会不跑的?叶东卫糗他。
一路追到柳家,柳叶青正好站在外头赏风景。
那小偷一头撞向柳叶青厚实的胸膛。
啊!正好!帅哥爸,快把他捉住!别让他跑了!柳十七见状,朝柳叶青大喊。
柳叶青闻言,一手便逮住撞他的人,却没料到下一秒又有人撞上同一个地方——
金飞曲捂着发疼的头:这人怎麽这麽硬?是谁呀?抬头一瞧,你……他不敢相信自己是这样与老友重逢的。
玄武!柳叶青第一个反应过来,惊喜地唤道。他捉着贼的手一松,改攫住老朋友的肩:真的是你!
窃贼得到自由拔腿欲逃。
想跑!柳十七冲上前抓人。
叶东卫却先她一步:终於逮到你了!他敲了下不安分就范的窃贼的头。
柳十七上前揍了他好一顿:再跑啊!扁死你!
好了好了!你再扁下去他会惨死在你手里。叶东卫适时阻止这个暴力女。
柳十七撇嘴,无趣地退开,这才注意到两个长辈正在仰天大笑。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偷东西就送警局!滚!叶东卫放他一马。
随即,两个後生晚辈满眼疑惑对望。
现在是怎麽样?什麽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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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通电话後,该召集的人,全都聚在了一起。
所有人都坐在柳家大厅中的沙发上。
叶东卫和柳十七被关在外头禁止进入。
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青龙家客厅中,并排坐着几个人。
21年了,我们总算又聚在了一起。夏音音感慨万千,心情有些许激动。
只可惜……小莲和夕河都不在了。白柔柔似乎很遗憾这样不完美的相聚。
我想,他们会开心我们的重逢。叶火嘴角有抹隐约的微笑。
当初我们两家同时发生事故……我想,是你要飞曲把小孩带给我的吧?柳叶青望着叶火,不确定地道。
叶火低喟:是啊!说起来还真连累了飞曲。对於金飞曲他深感歉意。
什麽话啊!我们可是兄弟,要是那时候我落跑,柔柔会恨死我。他深情凝视白柔柔。
白柔柔给予对方一个赞扬的笑容:没错,要是你不仁不义,就不是我认定的那个玄武了。知道他离开的真相以後,她已经释然了。
金飞曲看着窗外两个孩子的身影:再说,她是个勇敢的女孩,我不後悔当年救了她。虽然不确定,但直觉告诉他那女婴就是柳十七。
翰云,你大概已经知道十七就是你的女儿了吧?柳叶青看着这沉默的风翰云。
嗯,两年前我还不确定,那次送她回来,才认出她。风翰云就是云翰,他有些失神:她和她妈妈很像。叶青,你之所以会让她戴上‘青之扣’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吧?
柳叶青闻言,眉宇间有抹难解的纠结,他面色有些凝重:你只说对了一半。
在场人面面相觑,皆闻到一股不安的气息。
怎麽了?白柔柔首先发问。
难道血之扣还在她的身体里?金飞曲惊疑,猜测道。
柳叶青夫妻俩重重地点了下头。
那一晚,我已经将她立刻送院,医生却说……柳叶青顿住了话自责自己没能达到承诺,抚养她健康成长。
夏音音拍拍他的肩:当时医生说耳扣戳入的地方过於靠近心脏,再加上营养不良,十七的免疫力太弱,如果要取出,只有20巴仙的存活率。等到她一岁时,我们想让她动手术,检验过後才发现……耳扣已经生了纤维包裹在她的左心室之中……她红了双眼,那时候的检验结果显示她的心脏没有任何异常,医生也就不建议动手术,却没想到她第一次发病,就在五岁那年。她拭掉泪水,感叹柳十七苦命的遭遇。
风翰云的心抽痛着:她总是嘻嘻哈哈的,原来她……
该死,要是我再小心点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金飞曲痛恨自己当时
的大意,以至於造成孩子日後的痛苦。
当时你也受了重伤,我不怪你。风翰云苦笑,已经发生的事,不但连累了兄弟,还害惨了孩子……他真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可是,一个有心脏病的人,怎麽可能身手那麽好?这一点,金飞曲倒是大感不解。
我也觉得奇怪,五岁那年第三次发病过後,她就吵着要加入青龙帮,问她原因也不愿意回答,原本我们也很担心她会承受不了,谁知练武之後她反而身强体壮,只是偶尔会胸口发闷,心脏隐隐绞痛。直到她被人陷害染上毒瘾之後,病情就没能控制得住……夏音音想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她现在就好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会发病……
医生说了,心痛会一次比一次剧烈,没有药可以压制得住,只要一发病,就只能等疼痛慢慢消减去。柳叶青不忍见柳十七每次痛苦,好几次他都心想,不如让她安乐死吧,毕竟这比死还痛苦!
要不是疯人帮那群疯子,十七也不会……风翰云眉心抖动着,心里是即气氛又难受。
叶青,你想让他们父女相认吗?白柔柔又问。
整了整情绪,柳叶青郎笑:当然啊!
现在就去认吧!夏音音支持道。
风翰云没有心理准备,心里既是紧张又是兴奋,更多的是迟疑:我真的可以吗?
拜托!这是什麽话啊!当然可以!夏音音白了他一眼。
那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她到我那儿住一阵子,我想弥补。风翰云满眼希冀。
要是十七愿意,那我也没有意见。柳叶青并不反对。
谢谢你们。风翰云万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