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一番痛定思痛之后(事实是,我只犹豫了一秒钟),我们便扬鞭启程,向前方不远的繁华地段进军,去追寻属于四无青年的春天。
期间,饕餮大略地讲了一下异世界的社会背景和人文背景。
目前,天下呈6分之势。赵、陈、韩、卫居北方,呈东南西北4方两两相望之势,而实力较弱的梁居4国之中,南方则为实力较为雄厚的楚国所占领……
我认为这些离我太远,所以还先介绍一下,我们眼前的,闻名遐迩的“一城”——小城遥乐。
(由于饕餮的叙述太过繁杂且难以理解,以下都是经过我理解后的精简版),遥乐位于梁国西部,向西可达赵国首都烈焰都,东倚梁国国都龙梅,南通陈、楚,北连卫,可谓占尽地利。且其属于亚热带温润气候,年均温度17摄氏度,年降水1400毫米左右,简直称得上宜人气候的典型,再加上肥沃的平野,遥乐理所当然地长成了一个青山层叠,碧水萦绕,鸥鸟出没,四季风景如画的美丽小城,最终繁衍成历史悠久,人文鼎蔚的“一城”。
至于人文背景,据我理解,应该是封建王朝发展到了21世纪。比较不同的是,这里的人们更倾向于自身的修炼,也就是所谓的灵力云云,故这里的科技并未得到重视,发展得就跟我国的资本主义一般,先天不足,后天畸形。
约模半小时后,我们终于来到了遥乐的心脏——遥乐步行街。用我们现在的眼光来看,它就是集购物消费、餐饮娱乐、旅游观光、休闲健身、商务办公、酒店居住于一体的、多功能、全业态、复合型超级商业步行街区。
它分为主街、次街和内街三个级别。其中,主街道主要负责景观展示,汇集了文化、休憩、展示、饮食等多种功能。有报亭等服务设施、椅和凳等休息设施、各国特色小吃等售卖设施,还有游览的仿制梁国皇家马车等娱乐设施。而女人街、音乐节、影视街等次街,全方位地提供各种娱乐满足,更有“不眠夜街”之称。内街,酒店与事务所的聚集地,它良好地空间设计和景观设计,让人不觉放慢脚步,营造了良好的办公和居住氛围。
哇塞,这里简直就是山寨版光谷步行街啊!我心中暗叹,一时间,我脑子一抽,冲着饕餮,手指大地,大吼道:“陶淘善(饕餮大名)!这里就是遥乐!我们要留在这儿!”
饕餮没有答话,径直走开了,我吐了吐舌头,忙跟上去,好一会,我们才摆月兑从四面八方射来的道道凌厉的目光。众目灼灼,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才一会,我便忘却了方才十分丢脸的事情。
“那面是怎么了!”我见前面近5、6个人似乎是在围在一起群殴,忙支了上去。
“给我打!狠狠打!”走进一看,体态油腻的中年黄胖子,正恶狠狠地发号施令。他身着敦实的墨绿华服,看不出脖子,贱眉倒竖,挂着一脸横肉,整个整个透着一股山西煤老板的气息。而从那狂风暴雨般拳打脚踢的缝隙中,我看到了一个约15、6岁的瘦弱男孩,他全身蜷缩,双手抱头,看得出他很有经验。
“死崽子,我叫你偷,我叫你偷!”黄胖子上前狠狠地揣着男孩,那群啰啰忙散开给胖子腾地方。
我看着男孩,他始终没有吭声,只紧紧咬着嘴唇,眼中透着固执,不由心生同情,转过身去,想请饕餮出手,却发现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住手!”饕餮突然地一声,成功地让胖子放下了他又粗又短的萝卜腿,同时,也让这群无赖开始将他们的无赖面孔对准我们。我见识过饕餮的实力,面对无赖的威慑,毫无鸭梨,反而挑衅地向他们竖中指,想象着一会精彩的真人版武侠巨制——禽兽(饕餮)大战无赖。
无赖明显感受到我嚣张的气势,开始一步步向我们逼近。然而,饕餮并没有向他们下手,他一手拎着我,一手拎着男孩,然后,瞬间从无赖的视线中消失。
在失去脚踏实地的那一会,我对饕餮进行了重新评估,饕餮绝不似我之前看的那般没有情操,但也不会是我现在看到的这般有情操。
“谢谢。”在饕餮将我和男孩放到地上时,男孩留下这声谢谢,便一瘸一拐地走了。
“不用客气。”我热情地回答道。
我很快恢复了观光客的心态,看看周围看看路标,发现我们已经来到了传说中的主街。
我转进一家类似纪念品店的商铺,里面陈列着各种各样的手饰、玩偶,玲琅满目,激发了我强大的购买欲,但商品下方的价位牌及时把我拉回现实。我不舍地模模玩偶,转了出去,这时,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又开始叫了。
我抱着侥幸心理问饕餮:“你能弄到点吃的吗,没有肉也可以?”
“有肉。”饕餮说,“人肉要吗?”。
我甩给他一个大白眼就走,他这种随便的态度,让我非常生气,毕竟,肚子饿是大家的事儿!
幸运的是上帝并没有抛弃我,在转角的时候,我看到一群杂技艺人在表演,有柔术(软功)、车技、口技、顶碗、走钢丝、变戏法、舞狮子等等,重要的是他们面前的盆里有好多硬币,我一下子来了灵感。
在饕餮非自愿的情况下,我征得了他的同意。然后,我们便开始混到那群艺人中间,开始了我们的表演。
“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我把我能想到的统统吆喝起来,“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别说,在我们面前还真聚集了不少人。
考虑到饕餮本身长的不太符合市场需求,此时的饕餮已经变成一只小狗。然后饕餮在我指挥下,做了起立、翻滚、跳跃、握手等一些列动作。然而,观众热情的掌声并没有想起,我甚至听到了些许唏嘘声。
“当然这些只是小意思,相信大家都已经看惯了,”我镇定地hold住全场,“接下来的表演,相信,一定会让大家满意的!”我将饕餮抱起,然后让他背对观众,直立地站在我的平摊的双手上,然后朗朗道:
“直体后空翻两周。”
“向后跳水翻转半周。”
“反身翻腾两周半。”
“向前飞身翻腾一周半。”
“反身跳水方向,翻腾一周半,转体三周半。”
……
接下来,观众自发的鲜花和掌声说明了一切。待人群,我拾起地上的钱,开心的数着。
“哼,欺骗消费者!”饕餮此时并不开心。
“我知道,让你表演这个,委屈你了,”我对饕餮此时的心情表示理解,安抚道,“等我找到工作了,一定让你吃好喝好,把你像大爷一样的供着。”
“可我堂堂饕餮,为什么要变成狗呢!”饕餮仍有不满。
而这些不满在饕餮面对一桌子的食物时,瞬间烟消云散。我惊惶地看着饕餮的吃相,理解了成语“饕餮之徒”的由来。
为了缓解我对悄然流逝的血汗钱的心疼,我将注意力转移到邻桌的谈话中,然后我听到一个很不错的故事。
故事的女主角叫梦曼,似乎是一个当红女星。在她未成名之前,她以模特为生,有一次,她为一位画师做模特,好像尺度很大的样子。之后,画师将那些画卖给了一家很小的报纸,当时并未属名。时隔多年后的今天,有人发现了那些照片,便寄匿名信给梦曼勒索。一直到这里,故事到这里都很平常。奇的是,梦曼收到匿名信后,翻出那本杂志,并将它卖给了一家非常特殊的杂志《公子》。
特殊在哪儿呢,我也不知道,于是我不耻下问:“陶淘善,你知道《公子》讲什么的?”
饕餮嘴里虽然混着吃的,但吐字清楚:“《公子》以自由为名,以‘品位高尚、乐而不婬’为招徕,是走高格调、中产娱乐消费路线的成人娱乐杂志。”
“这么清楚,你看过?”我惊讶于饕餮清晰而简练的表达。
“我才没兴趣呢!”饕餮依然只顾着着吃。
瞬间,我理解了梦曼的行为到底有多不可思议,简直比新时代的女性还要新时代,让我不由想见见这位无法无天的女明星。
“这是陶兄吗!”我看见一位中年男子,一脸惊喜的看着饕餮,向我们走来。
他约模50上下,修长的身子着一身黑色长袍,钳以金丝纹路,低调而显气质。然而,黑发中夹杂的几根白发和不在紧绷的面部泄露了他的年龄。
“你是小刘?”饕餮迟疑一会道。
“您还记得我?”小刘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我吃惊的看着这一老一少倒置的对话,眼珠子都快调出来了。
接下来的对话,基本是由小刘一个人完成的,他从缅怀他们曾经的年轻岁月说起,一直说到现在他英雄暮年有多么多么地悲凉,期间不时穿插对饕餮的敬仰而羡慕,而饕餮一直没有停下吃。
不过,这位小刘还是不错的,他见我付款时,面有难色,便主动请缨买单(事实上,就我手里那点钱,撑死付点零头),而且,他听说我要找工作,还向我介绍了一家现在正在招工的单位——万能事务所。
一个小时候,我们来到了位于内街的万能事务所,看到的一副大排长龙的景象。
“这么多人,你还是算了吧!”饕餮明显是不想排队。
“来都来了,总得试试。”但我还是义务反顾的当起了龙的传人。
在快接近傍晚的时候,终于轮到了我。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执事办公室。
执事此时正拿起我临时填写的个人资料,旁边站着他的助手。我忐忑地等着,他十分迅速地扫了一眼,然后扔到一边,我感觉,希望也被扔到了一边。然后,他抬起头扫了我一眼,略略蹙眉,却不说话。此时的我也沉默了。
执事长的很好,什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云云的简直就是为他设计的,最重要的,执事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智慧的气息。
“一个月5000金,怎么样?”沉默的执事突然开口。
“当然。”我压抑着内心的狂喜和不解,我保持面部和祥,嘴角微微上翘,露出8颗上牙,努力让执事看到我最为职业女性的可靠。
“那明天上午8:00见。”执事的干净利落,让我之前准备的有些难以开口。
“还有什么事吗?”。执事见我并不离开,问道。
“我想问一下,公司有没有员工宿舍?”我心一横,便都说了,“我和我朋友今天刚来遥乐,身上没有太多钱,希望能在员工宿舍暂住。”
又是可怕的沉默。
“小李,你带这位……”执事看了眼一旁的个人资料,“易小姐,去老王上个月腾出来的住宅,顺便去财务部,把她这个月的工资预支给她。”
“可是……”小李似乎面有难色。
“你照办就好了。”执事打断道。
就这样,我怀揣了5000金,和饕餮住进了传说中的员工宿舍——一座约160平米的复式私人住宅,还有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