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珍喜带着小云小彩外加新增的丫鬟欧美,当然还有那只大脸猫加菲,回到自己的院子。
在自己舒服的圈椅上坐定,让王妈妈给欧美讲讲规矩,她在一旁听着。
王妈妈从府里规矩讲到院子里的规矩,从伺候猫的规矩讲到伺候刘珍喜的规矩,不愧是府里的老人。直说的欧美头点的像只小鸡啄米。
“妈妈,欧美一定听话,绝对不做半点对不起六夫人和小姐的事。”欧美眨巴着眼睛保证到。
王妈妈接过小云递过来的茶,谢过了刘珍喜赏,喝了一口润润嗓子,说“你是家生子,规矩从小就看着你老子娘做,进府之后又做过粗使丫鬟,就不用再教你了。该说的我刚才也说了,不过,这院子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现在是八小姐的人,就只能第一个听八小姐的话。绝对不能背主,就算六太太,你也要掂量着点。”王妈妈说完看了刘珍喜的脸色并无异样。
欧美想了一下大着胆子问“那么六太太问奴婢小姐的事,奴婢该怎么说?"王妈妈谨慎的说“你就报喜不报忧,捡着六太太爱听的说。重点是不能把咋们院子里的事外传,看到的听到的统统压在心里,压死了。”
欧美有些犹豫,可是还是点头“欧美记住了,从现在起绝对老实干活,不多嘴舌。”
刘珍喜看王妈妈这算是唱了红脸,她决定难得唱个白脸,“从今以后,如果让本小姐知道了你有一点背叛我,绝对饶不了你,还有你全家!”
王妈妈诧异的看了一眼刘珍喜,小云小彩也不安的目光看过来。刘珍喜清了清嗓子,又道“给我好好办事,为我出力的,本小姐也绝对不会赏罚不分,自有你的好处。”
欧美从六太太房里就自认八小姐是个厉害主子。前几年,她娘在六房的厨房做点心的时候,回去也说六房的嫡长女其实是个性子弱的呆子,脾气秉性不如庶出的九小姐,人木木的,就是占了个好出身。可是今天她看啊,八小姐绝对不是那么简单,不像是她娘说样子,以后她可要仔细伺候了。
王妈妈听了刘珍喜这话,也连连点头,自从上次刘珍喜冻僵发烧差点就去见佛祖之后,整个人都变的不一样了。
她是刘珍喜从小的女乃娘,刘珍喜之前的性子她最清楚,可是这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刘珍喜可能是转了脾气,变得比以前厉害精明知道变通了。要是以前,六太太要惩治这八小姐院子里的奴才,刘珍喜最多是多求几句,不敢违背。可是去年冬天,八小姐愣是刚醒过来后知道要把她们赶出去,发了大脾气作保,才让六太太不把她们几个伺候的奴才发卖了。就冲这一点,王妈妈绝对是全心全意为刘珍喜服务。
刘珍喜去了书房,想着给赵舅爷送什么礼,每次都收他一堆舶来品,这次又送了香粉和玻璃小镜子还有一些母贝的首饰,外加一只比人还贵的猫咪。之前她不知道原先的刘珍喜都送什么,问了王妈妈才知道,一直都是六太太负责这方面,刘珍喜不需要管这些。这次,刘珍喜却想好好送一份礼谢谢赵二舅。
思索了半天,决定把燕奴叫来,反正他是长随,最熟悉他家主子。然后顺道给他赏银。
叫来王妈妈,把的想法告诉她,王妈妈却觉得不太好“小姐,这院子里是不能见外男的,你是要告诉六太太还是背着见面?老奴觉得不是太适合。”
刘珍喜翻了个白眼,“那你去告诉六太太吧,大不了见面的时候前面摆个屏风。”
六太太排个婆子来回话,说八小姐要是非要见的话,也可以。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让她通传。再转告给八小姐。
刘珍喜不高兴的说“你到时候盯着我在摆个屏风不就行了?我就是要问问二舅舅的喜好,没什么大事。”
那个婆子赔笑说:“是是是,六太太也是怕外面来的不懂规矩,惊吓到八小姐。既然这样,奴婢便让人叫他进院子回话。”
燕奴已经住进了刘府给外面来的客人专门住的客房,明显比上次住在刘府最外面的下人屋子待遇要好很多。而且六太太还专门派了个小厮伺候他。让他在刘府好好休息。上来的饭菜也是平时很难吃到的四菜一汤,他在塘沽都是跟着赵府的下人一起吃,陪二少爷跑海上也是风餐露宿,能顿顿吃肉便是好事,哪里还讲什么菜式口味。
伺候他的小厮叫山子,是个不知道爹是谁的十三岁家生子,在刘府里他这样没后台的只能干些最下等的活,没什么好差事。这次派来伺候赵府来的燕公子,六太太院子里专门管事叮嘱他要仔细伺候,他显得小心翼翼。
“燕公子,小的已经把你的床铺好了,都是新的褥子背面。等你吃完饭,小的就把烧好的水给你备好,你跑了一路,洗个澡好好舒服舒服。”
燕奴温和的对他说,“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你叫我燕奴就行,我可不是什么公子。你吃饭了吗,坐下一起吃吧。有热水热个脚就行。”
小山子哪敢一起吃,更不敢直接称呼他,“燕公子别折杀小的了,小的哪有这个胆子啊,小的先下去了。你有什么吩咐,就喊小的。”告了个罪,赶紧退下去了。
燕奴叫他不住,便也不去管他,洗了把脸和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心下也惦记着他的马,黑神风,不知道会不会在马厩里吃上口粗饼子,真是委屈它了,明明是一匹神驹却偏偏要认他作主人。刚才去街上把马牵回来,帮着马厩的人把它牵好,说了好话还塞了钱,应该没什么问题。
吃过饭,就有人叫他去刘珍喜的院子,说有事问他。来的人还叮嘱他,进去以后不准抬头不准乱说话,他正愁要怎么接近刘珍喜,没想到她先叫他了。燕奴心下忐忑不安,也搞不懂她今天在六太太那里是记着他还是什么也不知道。
刘珍喜在书房画了一幅山水扑克牌面,里面的图案都是她用前世的记忆和现在的想像画出来的。当然还有一些鱼类和外国的吃食,她也拿来凑数。想着实在不行就送一幅扑克给二舅舅。
一会儿,六太太屋里的婆子告诉刘珍喜,燕奴要来了。然后几个丫鬟合力抬出来一个半透明刺绣屏风,挡在刘珍惜书桌前面,刘珍喜透过屏风看外面,便马上模模糊糊起来。
无语,刘珍喜实在是无语中。
燕奴进屋后,只在门边向前一点的地方,给她行跪礼,刘珍喜这是第三次看他跪自己了。她觉得自己会折寿,便隔着屏风说“这位,,壮士,你能不能别一见我就跪啊?我又不是菩萨,不能保佑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