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墨玉成香 第十九章 宫外记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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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阮煜成问阡若想吃什么,阡若之态头瞧着阮煜成继续发呆,似是根本不知阮煜成在说什么。

“罢了。”阮煜成叹了口气,只拉了阡若继续往前走。

阡若全然不知现下是何等情形,思绪极是混乱,阮煜成不是应该在皇宫里么?他不是该与众多嫔妃中的一位共度良宵么?怎会在这街市上拉着自己?阡若径自疑惑着,阮煜成却已牵了她进了酒楼。

待点了菜,阡若只瞧着阮煜成泰然自若的神态,呆呆问道:“你怎么出宫了?”

“你说呢?”阮煜成抬眼瞧着阡若勾了嘴角,笑着反问道,“我不是说过不会放你离开么?”

“我只是出宫观礼,不会逃走的。”阡若听罢,心下顿觉压抑,只无力解释道。

“嗯。”阮煜成敛了笑意,方才本是句玩笑话,不想阡若竟如此反应,只又道,“若是喜欢,在宫外多待几日也好。”

“此话当真?”阡若煞是惊异。

“如何做得假?”阮煜成只又笑道。

“……”阡若低头暗自开心,所谓君无戏言,这话当真做不得假;方才的不快便也一扫而空,只觉得阮煜成施与了恩惠,心下倒是感激。

上了菜,阡若便又只顾着狼吞虎咽,也未曾注意阮煜成眼中的宠溺。

“逛街市怎不带些银两?”阮煜成夹了丸子放进阡若碗中,问道。

“我没有,又忘了向景王爷乞要些。”阡若好不容易咽了食物,才道。

“乞要?听着倒是凄惨。”阮煜成听阡若的措辞倒笑了。

“嗯嗯。”阡若只又塞了满嘴食物,点头称是。

阮煜成倒也不再言语,只瞧着阡若吃完,递了手绢与阡若擦嘴,阡若似是习惯性地接过,擦完嘴却又将手绢递还阮煜成,阮煜成也不在意,接了手绢收起。过了片刻,阡若才意识到自己竟做了什么,甚是尴尬,只险些要说对不起,阮煜成倒似不介意的模样,阡若心下只道,习惯果真可怕。

出了酒楼,阮煜成却又拉起阡若的手朝人群中走去,阡若试图挣了挣,却未能将手收回,只小心翼翼道:“现下人不多,我不会走丢的。”

“是么?”阮煜成只回过头瞧了阡若一眼,很是不在意。

“自然是。”阡若果断回答。

“嗯。”阮煜成只应了一声,却并未打算松开阡若。阡若只得跟着阮煜成一路前行,也不知要去往哪里。

“随我去凌波湖走一趟。”走了些许时候,阮煜成淡淡开了口。

“…哦。”不知阮煜成去凌波湖有何要事,阡若只得应了。

阡若便与阮煜成租了马车,一径往凌波湖而去。车厢内甚是昏暗,阮煜成默不作声,不知在想些什么,阡若只隐隐瞧见阮煜成的轮廓,坚毅俊朗,与多年前相去不远,只更成熟了些。

因尚未远离街市,在马车内阡若仍可以听到街市上隐隐的喧闹,配着嗒嗒的马蹄声,却很是和谐。生活在市井,想来是很不错的。

待到了凌波湖,阮煜成先下了马车,阡若本想不做矜持,跳下马车,却被阮煜成揽了腰带下马车。阡若忙道了谢要退开,阮煜成却并不松手,只一径揽着阡若纤腰租船游湖,阡若只僵着脊背,煞是不自在。

现已是九月下旬,眼看要入冬的天气,白日尚且算不得很冷,但入了夜,寒冷便会加重许多。湖面虽未结冰,荷花却早已开败了,游人自然不多。阡若很是疑惑,阮煜成此时到凌波湖意欲何为,却也只能乖巧地僵在阮煜景怀中,不敢乱动。

许久,待船离湖岸远了,阮煜成才松了手,阡若似是得了自由,赶忙跳至一边,顿时也冷了许多。

“不冷么?”阮煜成见阡若跳了老远,微微皱了眉。

“不冷。”阡若打了个冷战,却否认道。

阮煜成不理会阡若径自进了船舱,阡若急急跟上,却听到阮煜成的声音从船舱内幽幽传出:“既然不冷,你便在舱外把风罢。”

“……”阡若懊悔难当,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过了些时候,阡若已将所有能取暖的法子试了个遍,搓手哈气,待要跳一跳时,整个小船都晃了起来,吓得船夫道:“姑娘,可不能跳了,再跳船都要翻了。”

阡若只得尴尬地笑了笑,放弃了暖脚。叹了口气,阡若瞅着船舱内温暖的灯光很是哀怨,阮煜成究竟在船舱里做什么,竟这么久,再这么冻着,怕是要得风寒了。思及此,阡若便蹑手蹑脚地走到舱帘旁,抖着手掀开厚厚的帘子,想瞧瞧阮煜成在做何私密之事。才掀了一个小口,尚未瞧见阮煜景,阡若却觉得舱内的暖气从小口钻出来扑到脸上,煞是温暖,只想再掀开一些,放出更多的暖气。

“进来罢。”阮煜成瞧着被掀开的帘子道。

闻言,阡若忙钻了进来,突然被温暖的空气包裹,阡若只感动得要落泪,却见阮煜景坐在软榻上悠悠地喝茶,很是闲适。

“你,忙完了?”阡若搓着手,吸了吸鼻子道。

“嗯,过来。”阮煜成搁下茶杯道。

阡若想着软榻会更暖和,便欢乐地走到软榻前,尚未来得及问阮煜成有何吩咐,却被阮煜成抓了手臂一拉,倒在了阮煜成怀中。阡若惊惶,待要挣扎,却听阮煜成道:“不冷么?”

“……冷。”忆起方才嘴硬导致的凄惨,阡若哪敢再犯,只如实说道。

“那便不要动。”阮煜成说得很是淡然,阡若却隐隐听出威胁的意味,为避免再度凄惨,阡若便老实低着头,窝在阮煜成怀中不敢乱动。

许是阮煜成怀中太过温暖,阡若又僵了许久,待缓过来时竟有了睡意,又念及阮煜成未有响动,便偷偷合了眼,睡了过去。

阮煜成发觉怀中的人放松了身子,才叹了口气,牵起阡若的右手,瞧着横卧于掌心的疤痕,皱了眉喃喃道:“你这是记恨我么?”

阡若睡得迷糊,自是不会回答。

“阿陌,我等了许久,只等你亲自跟我解释,你却宁愿再度出宫也不愿跟我说。你可知我也怨恨你?”阮煜成扶起阡若的头颅,靠在自己肩上,缓缓道。

阡若只觉自己做了梦,梦到有人在耳边喃喃说话,却听不清楚,待要凑了耳朵仔细去听时,却没了声响,又觉唇上一软,暖暖润润的物件在唇上移动,像极了娘亲做的糯米糕,舌忝了舌忝却不觉得甜,难道娘亲忘了搁糖?

“娘亲,糯米糕没放糖……”阡若睡着嘟囔道。

“……”糯米糕?阮煜成瞅着阡若,煞是哭笑不得。

待阡若醒来时,却发觉自己躺在景王府的客房里。阡若一骨碌翻身坐起,哪里还有阮煜成的踪影,便又疑惑道,昨夜竟遇到阮煜成,不会是做梦罢?是了,还梦到吃糯米糕了,娘亲都不曾放糖。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许是惦念娘亲了罢。

转念一想,阡若又觉不对,若是做梦,怎会记得如此清晰?与阮煜成一同去酒楼吃饭,一同去凌波湖,自己还被冻了许久,忆起昨夜冻得凄惨,阡若才确定昨夜遇到阮煜成并非是梦,却又觉昨夜太过离奇,阮煜成竟反常如斯!

阡若正自唏嘘,却听有丫鬟叩门道“姑娘,起了么?”阡若忙应了,却听丫鬟又道:“王爷请姑娘到膳厅用早膳。”

“知道了,我这便去。”说罢,阡若便起了身梳洗。

进了膳厅,却见阮煜景已候在那里,瞧着神色愉悦,想来是与沐掌柜和好了罢。阡若问了好,便要坐下吃饭,却听阮煜景意有所指道:“昨夜过得可好?”

“王爷为了沐掌柜,连早朝也免了么?”阡若夹了只水晶虾饺,反驳道。

“你……”阮煜景不想阡若如此回敬,顿了顿才似宽宏大量道,“罢了,念在你尚且帮过本王,本王便不与你计较了。”

“如此,阡若谢过王爷了。”阡若皮肉笑了笑道,却听不出谢意。

“你只需记着,皇兄亲自送你回来,并不能代表什么。”阮煜景却又补了一句。

“王爷多虑了,现下阡若与王爷同桌吃饭,也并未代表什么。”阡若只笑了笑,阮煜成亲自送她回来的么?

“你知道最好。”阮煜景似是达到目的,满意说道。

过了早膳,阮煜景却带阡若去了民间马场,只道皇兄吩咐,不得不从,阡若不知真假,只跟了阮煜景去。

到了马场,阡若瞧着马厩里的马匹,倒来了兴致。阡若生在定北城,城外便是大片草场,阡若自小便骑着马在草场驰骋,对马术颇有些研究,虽败给了阮煜成,却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如今瞧着马厩里的马儿,阡若自是觉得亲切,不自觉便去抚模马头。

“选一匹罢,今日本王也与你比比。”阮煜景说得煞有志气。

“倒是我的荣幸了。”阡若笑着,径自去挑选马匹。

待阡若选好时,阮煜景已坐在马背上,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只等阡若上马。

不知二人赛果如何,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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