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夫养成 第四十二章 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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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排的这天早晨,所有人都起得很早,因为当他们四个结束今天的排练回到宿舍的时候,其他四个人已经踏上了祖国的大地。

八个人在走廊上互相道别,方若岚拉着章书晗的手哭哭啼啼,她是真的舍不得这个总是姐姐一样照顾她的女孩子,在韩国的这三个月,如果不是章书晗鼓励她,她也许早就放弃了。

除了青木外,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些难以言说的惆怅,在韩国的这三个月,虽然辛苦但是大家的心情都很放松,每天同吃同住同学习,在这段艰苦的日子里人与人之间留下的是最简单的情谊。可是一旦回国了,他们就会变成竞争对手,要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娱乐圈使尽浑身解数以挣得一席之地。表面上看大家是一家公司的艺人,可是私底下也许会互相打压用上各种见不得人的招数。在不久的将来,曾经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他们之间会差距立现,有的人会变成新兴之星,红极一时;有的人仍旧是个二流三流艺人,四处跑场子挣钱糊口。这就是人生,每个人都无法逃避的人生。成长,就是这样一种苦不堪言的东西。

作为一只烛九阴,乔青木没有这样的觉悟,也没有这样的伤感,他的一辈子太长了,短短几十年发生的事情在他的生命长河中不过是一小段过程,决定不了什么。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一种体验,是他在人类社会隐蔽下去所必须的伪装,也是青落希望他去做的事,仅此而已。

在这个有朝霞的早晨,八个人挥手告别,各自转身走向自己的命运,未知的人生。

两个半小时的演唱会,彩排花的时间只多不少,他们四个人伴舞的曲子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舞台的侧面休息,观察学习其他人的走位和舞步。段擎苍和章书晗都看得很专注;乔青木在走神,他的视线落在舞台某一点上一动不动,思绪却早已飘落到万水千山之外的某处了;鸳鸯站在稍稍靠后一点的地方,表面上看来她也在看其他人彩排,其实她的眼里只有乔青木线条流畅的侧影,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360度无死角的美男子,鸳鸯在心里感叹着。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也会因为一个男人的美貌沉溺到无法自拔。

也正因为如此,当那个巨大的造型灯没有任何预兆的向着他们这个方向倒下来的时候,其他三个人都毫无知觉,依旧是看彩排的看彩排,发呆的发呆,只有鸳鸯注意到了异动。一抬头的功夫,造型灯巨大的阴影已经不偏不倚落在了乔青木的头上。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鸳鸯来不及多想就直接扑向了乔青木,将他重重的推了出去。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青木正专心致志想着回国后跟青落怎么安排这一个星期的假期,突然的就被一股力量推得扑倒在地,紧跟着就听得一声巨响,回头看时已是一片狼籍——自己刚刚站的地方满是玻璃渣,巨大的钢筋灯头把地面都砸出了一个小坑,段擎苍和章书晗都被撞倒在地,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刮伤,衣服上开始渗出血来,而那个被造型灯的钢筋灯柱压在下面的,正是鸳鸯!

青木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切,纵然他是妖,能够长生不老,可毕竟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刚刚又没有防备,如果不是有人把他推开,这一下砸下来,也真够他喝一壶的了。只是,谁把他推开的呢?当时站在他身后的只有鸳鸯,从他被推开的方向和鸳鸯现在的样子来看,毫无疑问是她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推开了他。

现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惊呆了,半晌大家才想起来要救人。几个经纪人和助理跑上舞台把吓呆了的女艺人拖到安全的地方去,有人打了急救电话,更多的人跳下舞台帮忙救人。除了青木他们四个人外,还有几个工作人员被倒下的灯柱刮伤,或者是被碎裂的玻璃划伤。

青木只受了点皮外伤,这会儿一下从地上翻起来,便去搬那灯柱。这钢筋做的灯柱是很有些份量的,五、六个男人才能勉强抬得起,但青木是妖,这点重量还是不在话下的。本来应该避人耳目,可鸳鸯还被那灯柱压住,青木一时也没想那么多,冲过去一把将那灯柱搬起扔到一边,再看鸳鸯,她的半条腿都已经血肉模糊了。

要说鸳鸯也确实不同于一般女子,换了普通女子的话,不被这么多血吓晕,也早就痛晕过去了。可鸳鸯没晕,她疼得满头大汗,却仍然咬着牙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腿,然后冷静的对青木说:“我的腿,可能骨折了。”

青木沉默了片刻,说道:“你不该这么做的。”

鸳鸯倔强的摇头,“就算再给我选择一次的机会,我还是会这么做!”

青木无言以对,除了青落以外,第一次有人让他的心受到触动,他不是不感动,也不是不明白鸳鸯想要的是什么,只是他给不了。妖不是人,不懂得人情世故,在妖的世界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没有折中的办法。终了也只能说一句,“……谢谢你。”

这句“谢谢”让鸳鸯的眼泪都差点落下来,她的腿锥心刺骨的疼,她也没想落一滴眼泪,可是自己为他做到这种程度,也只能换来一句“谢谢”,个中凄凉只有她自己明白,但若问自己是否后悔,也许将来会,但至少现在不悔。

救护车终于赶到了,但体育馆内搭了舞台和各种灯架、设备,车开不进来,只能停在体育馆外,几个医护人员拖着担架跑进来,青木嫌他们太慢,干脆一把打横抱起鸳鸯便往体育馆外走。

她终于可以这样靠在他的怀里,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她也觉得满足。悄悄将头靠上他的肩,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闻着他身上那股好闻的香气,她突然特别希望时间能停在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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