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香 风萧萧兮易水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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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来,寒越总是会不断回忆起那天,那个有些阴郁有些不太明媚的星期六,然后牵一牵右嘴角,以自己都不察觉的小动作稍微明媚了一下尘香章节。

管尘西总说,丫的你是发情了吧?若是发情了,哥哥赏你一鞭子,叫你好好享受那蚀骨*的滋味……然后管越的巴掌就招呼过来,两个奔三的人,就这样乱成一团……那些年轻的日子多好,二十多岁的年华,可以随心所欲的打打闹闹,吵吵笑笑,叽叽喳喳……

寒越二十岁生日时,打小有多动症的管家太子爷尘西约寒越去了热带动植物观光园,美其名曰:庆生。煞有介事的背了大背包,带着太阳镜,穿着防晒服,摇着扇子在观光园门口前的树荫下站着尘香章节。寒越来时,老远就看到尘西太子爷如女子一般,小扇轻摇,趾高气扬,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却生生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心中大呼“报应报应”,便快步向尘西走去。近管尘西身边两米时,太子爷忽的收了那把折扇,扬了扬右边嘴角,还不待管越张口和他说话,倏地甩开步子上前两步扬起握着扇子的手敲了他的脑袋,边敲边说,“哼……让你嘲笑本大爷……”。寒越边躲边软着声音说不敢不敢,却也让管尘西敲了几下解气,谁让他迟到又笑话那磨人的太子爷了……尘西敲了几下就停了手,忽然眼睛瞟向寒越身后叫道:“阿越,快看!美女诶!”寒越一回头,尘西又狠狠地敲了一下子道:“你这见色忘义的泼皮……”。寒越眯了眯眼睛,朝着管尘西露出无害的微笑,管尘西却拧起了那星目剑眉,嘀嘀咕咕说:“哼,丫的就知道跟我这样装清纯……”。寒越清楚的知道,名义上是庆生,不过是管家太子爷自己想来动物园玩罢了,他记得,好像从认识尘西开始,自己不知道来了动物园多少次,可就是没见过管尘西去过,隐约听说,尘西的妈妈有洁癖,所以打尘西小时候,就没有带着他去过任何人多呀、空气流动不好的场所。尘西,会不会寂寞?如果没有我。

后来,连那傻呵呵的杨一都说,寒越那丫的太会装,多少无辜少女都被他那能迷惑蹒跚老太太的笑容给秒杀了,我这周围倒是落了个清净呢……

再后来,寒越身边一个又一个女人,来了又走了,走了又回来,反反复复,他自己都嫌那些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晃得他头昏眼花。

再再后来,管家太子爷说了太多风凉话,寒越充分发挥跳跃式思维,左耳听右耳冒……

再再再后来,一晃就过了好多年,相爱的还在爱的死去活来,暗恋的还是不敢明目张胆。是不是就像那首歌唱的那样,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管尘西用右手食指挑起散落在浴室门口的男士内裤,皱了皱眉头,嫌恶一般冲着在浴室哗哗冲澡的寒越的背影皱了皱眉,嘴里嘟囔几声,转身进了他的卧室。

和寒越住在一起最让管尘西无奈的就是类似今天这样的所有情况:每次喝完酒,寒越都会一般月兑个精光,内衣内裤外套散落在玄关通往浴室的路线上。开始的时候,管尘西还开玩笑说寒越这是要成仙,这不就是天女散花么?谁知后来,每每寒越醉酒都如此,原来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习惯成自然。后来,管尘西无数次地和当事人讨论关于“男人再放荡也要保守点”的话题时,寒越倒是很配合,发誓呀,写保证书啊,做饭洗碗的活儿没少做,可一到关键时刻照样犯病。管尘西又相信了那句真理:是狗改不了吃屎。

管尘西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寒越翘着二郎腿陷在沙发里,身上披了件灰色的浴袍,此刻正悠闲地拿着遥控器换台。管尘西又皱了皱眉,走到他身边坐下,抢过他手里的遥控器,“啪”的一声放在茶几上,也不说话,抱着胳膊就盯着视线前方的落地窗,一动不动,那恶狠狠的样儿好像要把玻璃瞪穿一般。

寒越只觉得此刻的管尘西像个老虎,不说话就散发出来的气场微微给他些许紧迫感,让人不寒而栗,他也知道自己这次又惹到了这位大少爷,所以他讨好的拿起茶几上的橘子剥了皮双手呈给管少爷。

“呃……尘西,我特意给你剥的橘子……”

话还没说完便被管尘西呛了声,“哼,少废话,说,今天又喝了多少?”

“我只喝了一小杯……嗝……”,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酒嗝给呛了,管尘西掰开一半橘子飞快的塞进他嘴里,笑嘻嘻的说:“哼,让你喝!”

橘子突然被塞进嘴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只能嚼了几下咽下去,酸酸的汁水又把寒越给呛得连连咳嗽,管尘西却看好戏一般翘起二郎腿哼起了那口口相传宋姐姐的歌:“今天是个好日子,吉祥的话儿都能说……”

“……”

“早就让你辞了那儿的工作,你就是不听,喝喝喝,早晚喝死你!”

“呃……我……”

“你什么你?哼,也不知道你是去赚钱还是看上那个小妖精了……”

“尘西!我真的是去工作!真的!我不喜欢茗茗,我们……”

“哼,那你辞了工作吧,哥哥养活你。”

“……尘西,我……我只是为了赚钱,以后会注意,尽量少喝酒,嗯……”寒越还要说什么,被管尘西一挥手制止了,“好吧,阿越。”,一听到管尘西叫他“阿越”,寒越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小子,总会在出坏点子的时候这样叫他,如今说不定又要耍出什么幺蛾子!果然,管尘西抱着手臂,右手模模了下巴,喃喃开口,这周晚饭吃什么好呢?不想再吃面了,嗯……”,貌似不经意般斜着眼瞥了寒越一眼,似笑非笑的样子在寒越看来真是欠揍,可是没办法,谁让自己又违背了“公约二十七条”呢!

想到这里,寒越急忙说,“尘西少爷,包在弟弟身上!弟弟一定会伺候好您,包您这周吃香的喝辣的……”

“就这么定了!”管尘西不待寒越说完,起身伸了伸懒腰,“啊……解酒药和胃药在壁橱里,自己找去吧,再把客厅收拾了吧!我睡了,晚安!”

“奴隶主……”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寒越再也没醉酒回来过,毕竟还是要忌惮那太子爷三天两头的婬威,再说,这房子房产证上那户主一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管尘西”三个字,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在人屋檐下,哪有不低头?那就屈服了吧!

有时候想想真是觉得缘分这个东西简直妙不可言,小时候因为一个女孩子和尘西不打不相识,中学高中不在一个学校读书却一直是极好的朋友,现在大学了,居然还搬到了学校外面过起了“同居”的生活……莫非,天意?总是这样被太子爷制服,不服气倒也乐得自在,毕竟,从小陪在身边的,不离不弃的,是他,也只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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