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分凉快,天空如磅礴深蓝色大海无边无际,压抑着淡淡若隐若现的浮云,不见任何星辰,月亮也不知躲在哪一处浮云身后不肯出来。公寓的不远处,风轻轻扫动茂密树叶,不断发出沙沙响声,道路边上的路灯,本该是白晃晃的光源陈旧到却发着幽黄,此时,小区里少了往常热闹。
我瞟了眼满脸愁容的张吕,为打破凄冷的此番场景,戏谑他说:“一脸被人打劫的死样。你姐打劫你钱了?怎么看也不像啊,你穷的都快敢上向李叔借钱了。”
李叔是我们这附近每天瞎转悠的怪老人,老人家身世可怜,貌似只剩他一人,总是拿个木棍去掏垃圾桶,捡别人扔掉的矿泉水瓶子过活。
他闷不吭声,死瞪着我。
我说:“看什么看,我又没欠你的。”
他调整自己表情,自顾自的转身上楼。
我尾随身后,问:“你的这位表姐来找你干嘛?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不会闲的无聊只为来看自己可爱弟弟……!说实话,真巧了,这次我采访的相关主题自杀案,你姐姐可是当时在场的验尸法医,她相当近距离面对面仔细观察惨不忍赌的腐烂尸体,胆量可真大。”
他在前方嘎然停住脚步,也不回头,突然说:“白居易,你说我去当警察如何?”
“哈?”,我也停住踩在楼梯上,扶着护栏,噗嗤笑出口,一本正经:“好啊,你当了警察自然好,以后你有什么特别案件,直接找你要方便多了,你得能先进去再说。”
他不说话,继而往上走,开开房门,扭头显示他的面瘫功,径自近屋。
我跟进,坐回我常用的藤椅上拿起一旁扇子悠然扇风:“你表姐此次来的目的,是不是建议你去当警察,这样也好,不是总比你在快捷店打工强多了吗?
想起刚才保时捷的名车,我不禁又问:“你有个看起来很有钱的表姐,干嘛非和我这个落魄书生挤一起?”
他竟然莫名其妙朝我严肃的暴喝出声,像是我无意当戳中他哪块伤疤似的。
“这与你有何干系,你知道些什么?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货。”
说完竟然将一旁架上零落摆放的衣服朝我扔来。
我也不甘示弱站起:“唉!我说你小子,今天吃枪药了你,不是你自己说要去当警察,我招你惹你了?火气大的敢朝你哥我身上扔东西,告诉你,在这个家扔东西是只有我才能享有的权利。”
“切!白居易,我也告诉你了!”他高傲的戳我面前,以他一米八五的身高鄙视着一米七五的我:“我也是这房子的半个赞助商,钱我也是出了一半的。”
“你不是说要搬走吗?我也没求你回来,你今晚还赖这里是什么意思?”
“走不走是我的自由。”边说他边走进自己房间,“咣当”将门死磕。
一番折腾后,我都有点莫名其妙,我与他的气氛搞的很僵硬,还想问问他明天是否有空陪我同去采访“女神经病”。
我爬上餐桌,桌面排放着还没撤去的几个小炒,看样子张吕和张敏之前只顾说事情,菜也没怎么吃,夹起炒豆角送入口中,又胡扒拉几口吃吃放下饭碗。
突感特没意思,对于这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要搬进来和我同宿,一开始我确实不太乐意,但时间久了,他就像个初出茅庐的小娃,总是缠着我闲聊工作上的事,家里的电视我一般也顾不上看。
张吕说起来是个神秘的人,对自家里的事也十分保密,从来没见他主动提起有关家里人的任何事情,我的老同学说张吕是也仅是挂亲的弟弟,不太了解他家和个人的情况,只说他是勤快的年轻人,人品不错,而且是个极其聪明的人。
直到自杀案而引发之后一系列的故事,我才知道张吕是非一般的身份。
他不但非一般身份,是个极其聪明的人,还是个…………
独自郁郁寡欢的回到房间,躺床上后,发现身下被什么东西咯的慌,用手朝背后一抹,是个红纸袋包的东西,还有股淡淡檀香,拿出红纸里面的东西,展开,可笑的没被空气噎死。
一张黄色的用红字群魔乱舞写的符纸,这定是张吕那小子干的好事。
我爬起身,登上拖鞋跑到张吕的卧室门口,敲了敲门,他竟然不给开门。
“张吕,你小子睡了没有?”
“睡了。”
“睡了你还回答,我床上的红纸袋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不想要扔了!”
他说话依旧呛的和案板上的洋葱,丝毫不给我半分面子。
我继续不停死敲门,直到他扳着张脸不耐烦的拉开门。
“你这是要干什么么?大半夜的,你明天不上班,我明天还有事。”
我斜靠在他门上,懒散的说:“哦?你明天有事,本来我明天还想一起叫你去做件有意思的事情,与这回相关的自杀者有密切关系。
“没兴趣,我不想再参与这有任何关系的事情,而且我劝你最好也放手此事。”
“放手?我白居翼接手的工作,哪回不是勇往直前最后圆满完结的。”
“你可知道你这回撞上并不是以前的杂碎。”张吕瞟了眼我手里的红色纸袋:“以为我给你的这东西能有多大用处,我买这东西只不过是拿来安慰你的。”
“那我可真感谢张老爷您替我操的这份心了。”
“切,你嘴硬吧你!今天我去白玉寺的庙里拜,一个师傅看见我直摇头,说我大难将至,并说这祸源是身边的人而引起的,说带入不干净东西的媒介回来,并且触碰过此物的人活不过七日。”
我说:“你这意思全是我的错咯,开什么玩笑,光头师傅说活不腰疼啊,过七日死?他还说什么,我可没带过什么奇怪东西。”
“……什么东西……?”我的眼角扩大,“……不会是……”
我与张吕共同扫射家里,完全没有了黑色卡纸的踪影。
“你把它放哪去了?”
张吕困惑的说:“我又没见,莫非我还把它揣身上,是不是你扔了?”
“……我……昨天今天连它影都没见。”
我和他纷纷家里四处模爬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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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敏边开着自己的车,边用另手伸进皮包里翻找刚才在张吕家里捡到的东西。
她拿出一张黑色的名片,有点泛黑红色光泽,名片上面白字印刷“暗殿黑灵”人形店铺,像麒麟般图样,写有地址,不知当时为何有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就将它捡起来塞包里了。
当她看完抬头时,突然前挡风玻璃撞到一个白色的东西,面孔直对她,嘴被撕开扯到耳根,用红色的线缝在两边吊起,还有如红色肉瘤布满眼眶的血眼珠死死贴服在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