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话音刚落,草丛中冲出一队人马,厮杀声从四周传来,一时间竟分不清他们有多少人马大汉苍颜章节。皇上的卫队中,除了几位将军身经百战,新兵子弟居多,他们平时训练有素却缺少实战经验。这些身着江湖草莽服饰的大汉抽出大刀,刚猛异常。一时间卫队竟然落了下风大汉苍颜章节。
霍去病正闲平时的生活太枯燥,难得有机会一展身手,巴不得这些大汉都冲着他来呢。
卫长惊吓得失了方寸,蜷缩在马车一角,各车宫眷吓得花容失色,竟不顾身份大哭起来。解忧紧贴在车壁上,严密注视着车外,局势如此,她更需要冷静。
“你怎么不出去?你不是很厉害吗?”。蜷缩一角的卫长不忘她的公主脾气,她眼中的解忧,只有这一刻才真正有价值。
“我的任务是守护在车里。”解忧头也不回,缓缓将一柄短剑从袖中取出。剑锋闪着清冷的寒光映在她脸上,似乎很久没有见血。
“啊”的一声惨叫,护卫在马车旁的士兵应声倒下。满脸络腮胡子的彪型大汉跳上马车,隔着帘子作势道,“恭敬卫长公主。”说罢,伸手去掀帘子,等不及目睹一朝公主的芳容。
岂料帘子只掀开一角,就被一柄短剑刺进了眼窝,他痛苦惨叫起来,一个华服年轻女子一脚踹出来,将他踢倒,“好你个逆贼,本公主的封号岂是你能叫的?”
这女子正是解忧,原来早在车内她就已与卫长约好,“从这一刻起,我是卫长,你是解忧。”,大敌当前,不得已而为之。
话说逆贼们见一个女子竟有如此本事,原本围攻皇帝车驾的逆贼纷纷赶过来,与解忧周旋。解忧功夫虽了得,却难敌这些个亡命之徒,况且他们七八个攻击解忧一个,片刻功夫,解忧已落了下风,被一个逆贼一脚猛踹,险些栽倒在车前。眼见解忧吃亏,一个身影从后方杀来,一刀斩断一个逆贼的手臂,这正是赵破奴。
他这一出现,逆贼分了心,留下空隙给解忧可趁之机,一剑刺穿身前逆贼的喉咙。逆贼痛苦哀嚎着死去,温热的鲜血溅到她脸上,燃烧着她逐渐沸腾的杀意。
“只剩下六个了,你我一人三个。”解忧冷笑着对背靠背站立的赵破奴道。逆贼很快后悔对她的围攻,濒临绝境,这女子只会迸发出更强烈的求生意识,手中的短剑只会更快更狠。
“好,听公主的。”平生老实的赵破奴这下也放开手脚。
哀嚎漫天,鲜血四溢,空中飘着浓重的生死别离气息。他们并非天生嗜血,只是马车里乘坐的都是大汉朝最重要最尊贵的人,家国重任当前,生命又算得了什么?
场面占优的解忧存了留活口的心思,故而每次下手都网开一面,要么斩断手脚,要么只刺瞎眼睛,绝不伤他们性命。这一轮攻击下来,逆贼们已没了气势,剩下些垂死挣扎。
“解忧!救我!”不远处传来求救声,解忧一听到夷安声音不再顾及部署,顾不得危险朝后面赶去,“保护马车!”她临走时交待赵破奴。
“该死!陛下竟未给夷安安排足够护卫。”夷安的马车在最后,只见一个逆贼虏了胆战心惊的夷安准备逃走。
嗖的一声,解忧的短剑飞出仗外,将逆贼首级定在墙上,血几乎没有溅出。夷安的安危之上,容不得她犹豫。
“你可算来了!”夷安见到解忧,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赶快离开。”她平生最怕女人哭,她憎恨眼泪,那是无能的表现。更重要的是,只要这个六神无主的小妹妹一哭,她的心也跟着烦乱起来。
指引着夷安往回走,解忧却在一堆血肉模糊的尸首中检视着。有些事在她掌握,比如隐藏在逆贼内部的探子,有些事却在意料之外,比如这次惊心动魄额刺杀,远比她想象中更快更惨烈。
“一个,两个……”她心里默默记着数,在逆贼中寻找熟悉的面孔。
“还好不在。”解忧放下悬着的心,忽然后脑受了重击,应声倒下。
“启禀皇上,大部分逆贼已伏诛,小部分流窜。”卫青在车驾外报告战况。他声音沉稳,一如领兵在外,局势越危急,越要表现从容。
“卫青,过来。”刘彻的声音从后车中传来,卫青疑惑片刻立即明白,狡兔三窟,陛下设了伏迷惑敌人呢。
刘彻掀开帘子小声吩咐他接下来的收尾工作。
“解忧被抓走了!去病表哥,解忧被抓走了!”过度惊吓的夷安畏缩着说出这真相,一如晴天霹雳,让刘彻精心布置的棋局显得不那么完美。她颤抖着跑过来,遗失在地的簪子一如她失落的皇女尊贵。
霍去病心中不免一震,狡诈多变的解忧,也会有这一天?难道是他错怪她了。
“这……”刘彻沉默半晌,这瞬间的沉默急坏了夷安,霍去病的心也绷紧,若是陛下放弃寻找怎办?他看着那一批批因惊吓而失去平日里气度的眷属们,连至亲骨肉的性命都可以用来做赌注,江山社稷为重,解忧的性命轻得可以被忽略。
更多人选择了旁观和无视,一个无关痛痒的罪臣之女而已,怎比得眼前数十尊贵宫眷的安危重要?身为叛逆之后的刘解忧,如若真以生命为家国尽忠,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千秋之后,忠烈祠上自会有她一个名字。
空气中带有浓郁的血腥味,浓郁到呼吸都变得沉重。时间仿佛被刻意拉长了,刘彻的思索成了千载般漫长的等待。解忧的生机在等待中一点点被浪费。霍去病的鞋底轻轻摩擦着路边,他迫切需要一个命令。
“下令,寻找公主。”思索过后的刘彻给了大家这样一个答案。
霍去病悬着的心沉了下来,陛下终究不是那么无情。他垂首道,“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