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街道上来来去去尽是行人,各种各样的小贩摆着地摊拼命吆喝着,偶尔一座豪华的坐轿,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都引得路人探脚而望,满是羡慕。
横批是,算是个缘。
刚读着虽有些别口,可读着读着刘尚心底一阵悸动。他似乎抓到了什么,可又什么都没有。刘尚猛然看上下两联前二个字,嘴中不自主念道:
“前算结缘,后算了缘,算缘是个算缘!”
手空空听刘尚念着,叹气说道:“是啊,人生在世,就是如此。前面结缘,后面了缘,可最后一看,不免遐思,到底算是缘分,还是在算计缘分?”
“算是也罢,算计也罢,终究还是算缘二字!相风子前辈果然是大智慧之人!”
手空空不屑一笑,开口说道:“他是大智慧?也不知道他在哪儿抄的一副对联,整天四处显摆,还号称什么算缘先生,小老儿就觉着他是在卖弄!”
“大智若愚便是如此吧?”
手空空翘了翘胡须小辫,耸肩无奈道:“希望你以后还会这么想!”
手空空和刘尚正欲上前打过招呼,却见相风子来了个客户,于是二人便在远处听着。
那客户是一中年妇人,似乎被相风子相术折服,欢天喜地的给了他一锭银子,而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刘尚正欲向身边的手空空夸赞他技术精湛时,差点让刘尚闪掉下巴的事儿发生了!
红楼在外迎客的两个浓妆艳抹的风尘女子,见相风子有了银钱,一口一个冤家将他推进了楼中,而相风子满脸享受,双手还时不时在那两个风尘女子身上揩油,引得她们阵阵媚笑,那模样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刘尚吞了吞口水,低声喃道:“相前辈应该是逢场作戏,进去喝杯酒水吧?”
手空空愈发不屑,“逢场做戏?喝杯酒水?刘老弟,我看我们俩还是去对面的酒馆中喝杯酒水吧!”
两个时辰后,刘尚和手空空看到相风子含着牙签从红楼中浮虚而出,显然是一副刚刚声色之后的表情,若不是刘尚事先知晓,保不准将其归结嫖客之类!
相风子将口中牙签吐在地上,顺手将红楼前的摊位收了起来,朝刘尚与手空空的地方看了一眼,便优哉游哉的朝他们走来。
手空空嚼着几粒花生米,开口问道:“怎么样,现在还觉得这老东西是大智慧之人吗?我跟你说,这老东西除了一手相术,纯粹就是一个人渣!”
“手空空,你这个老不要脸的,天天背后说道爷坏话,惹毛了道爷不管你了!”相风子踏着酒馆楼梯,人未到声已到。末了又对下面的活计喊道:“小二,给道爷来两个烧鸡,再加一壶竹叶青,全都算到二楼那矮小老头身上!”
手空空啪的拍了桌子一下,对着已经上来的相风子吼道:“老不要脸的,骂谁了?”
“自然是骂你了!”相风子瞪着手空空,随即发现被反骂了,碎了一口吐沫,“呸,你才是个老不要脸的!”
大概是感觉吃了亏,相风子直接将横幅扔到地面,抢走手空空身前的那盘花生米,抓了一把扔到嘴中。
“见过相风子前辈!”刘尚起了身子,抱拳说道。
相风子点了点头,抓起桌前酒壶灌了一口,“你小子倒是个奇葩!”
“前辈过奖了。”
“过奖个屁!我说你一个妖怪能长这个样子是个奇葩,过什么奖?”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便是如此了。
刘尚摇头苦笑,“听闻手空空前辈说您字号算缘先生,兴许这便算是个缘吧?”
“你这小子倒是有些慧根。”相风子点了点头,随即看向手空空,正色说道:“手空空,你真打算让寻那玄天龟甲啊?我当年帮你算过,你那一劫怕是与那事有关,若安然处之兴许无事,反之——”
手空空打断了相风子,“你不用劝我了,我早就想好了,哪怕是魂飞魄散,我也要将我女儿寻回!”
“哎——冤孽啊,冤孽!”相风子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物,“这罗盘是爻相荒墓中的钥匙,到了最里面,你让这小子的灵鼬从生门进去,然后衔出玄天龟甲。记住,顺着罗盘指引,万万不可乱动!”
手空空点了点头,感激的看了相风子一眼。
“你我相交百年,我也不知这般是帮你还是害你!罢了,罢了,权当算是个缘吧!”相风子喝光壶中酒水,拿起条幅,看了刘尚一眼说道:“小子,送你两句话!”
“前辈请讲!”
“欲问金鱼何处是,或在东西月儿潭。百劫五戒逍遥去,比翼同林渡彼岸!”相风子哈哈一笑,潇洒而去。“小二,道爷的烧鸡和竹叶青好了没啊?”
刘尚云里雾里的看着相风子远去的背影,这是个高人,还是个俗人?
手空空将罗盘放入怀中,“刘老弟,相疯子说的话好好记住,他虽是个人渣,但从不会拿相术做笑!”
“恩,晚辈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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