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哪有,我怕扰了少年您的好心情,也正好有事要忙,就想着快快去办。”
涂天骄没在意,笑着说:“去忙吧。”
朱妈松了口气,匆忙的转身离开,惟恐慢一步被涂天骄问出一句:“丑丫头在哪?”那不得要了她的命?!
“时候不早了,张茂林,你送月儿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涂天骄摆了一下手,“至于丑丫头被劫持的事,就到此为止,不用再查下去。”
张茂林点了一下头,但杜月儿却不想这个时候就离开,她依然紧紧挽着涂天骄的胳膊,撒娇的说:“天骄,我又渴又累,我想去你那讨杯好茶喝。”
涂天骄笑了笑说:“好吧。”
杜月儿立刻开心的挽着涂天骄的胳膊随他一起向着涂天骄自己住的院落走去,涂天骄一眼看到父亲的车停在前面不远处,父亲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心中只是想了想,知道父亲回来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自己母亲那,这个时候去打扰也不妥,就继续向着自己的院落走。
一进门,迎面碰上阿秀,她正在清扫院落的落叶,“丑丫头呢?”
听到涂天骄的声音,阿秀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计,“张姑娘随朱妈去了太太那,朱妈说,太太知道张姑娘回来了,让她过去一下。”
涂天骄点了一下头,“才去吗?路上遇到朱妈,到没听她提。”
“去了有一个多小时了。”阿秀似乎也有些奇怪,“我一直在这儿呆着,原以为张姑娘去去就回来,想来是太太有事和她说,所以耽搁了。”
涂天骄推开杜月儿的胳膊,“好了,到了,不要再缠在我身上,我也累了,阿秀,去把丑丫头带回来,和我母亲说,就说我有事要问。”
秀答应着放下手的扫帚,快速的去茹倾世的住处。
“坐吧。”涂天骄指了一下对面,“一会丑丫头回来,让她泡茶。”
张茂林规矩的坐下,杜月儿却挨着涂天骄不肯去别处坐,一双眼睛只盯着涂天骄,虽然不再紧挽着涂天骄的胳膊,人却是不肯离开涂天骄半分。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有些迟疑,然后是阿秀有些紧张的声音在外面说:“少爷,阿秀回来了。[]”
“进来。”涂天骄应了声,有些不悦的推开杜月儿,“行了,在椅子上乖乖坐好,不要扭来扭去。丑丫头呢?我母亲没让她回来吗?”
阿秀一脸的紧张,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身体有些哆嗦。
涂天骄眉头一皱不耐烦的说:“你哆嗦什么,有话快说,人呢?”
“让大太太打了,在,在后面,朱妈正让大夫给处理。”阿秀哆嗦着说。
涂天骄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旁的张茂林也吓了一跳,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个人几乎同时说:“你说什么?!”
阿秀吓得差点哭出来,哆嗦着说:“我,我也,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朱妈说,说太太要见张姑娘,刚才,我过去,老爷太太还有大太太都在,屋里没看到张姑娘,老爷太太和大太太的脸色都不好看,我害怕,就没敢问,就问外面的人,外面的人说,说张姑娘在后面,要找去找朱妈,我,我就去了朱妈那,然后,看到张姑娘一身的血,正,正在处理,腿上的布全沾在肉上了,打的肉都烂了。我没敢耽误,就匆忙赶回来——”
涂天骄脸沉得几乎滴得出水来,张茂林也眉头拧在一起,杜月儿不明白为了一个伺候人的丫头挨打,这二人为何这样着急上火,诧异的说:“不就是一个奴才让人打了吗?天骄,你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涂天骄一把推开凑上前的杜月儿,恼怒的说:“滚!”
杜月儿一个踉跄,手扶在桌面上才站稳,眼泪立刻冒了出来,正要说话,涂天骄却已经从房间里离开,张茂林怔了一下,看了一眼杜月儿,快速的说:“杜姑娘,您在这儿稍微等一会,我去看看我妹妹,马上就回来。”
杜月儿愕然的看着张茂林跟在涂天骄后面消失在视线中。
伺候涂天骄的丑丫头是张茂林的干妹妹,这一点杜月儿知道,也知道这个丑丫头是张茂林未来的老婆,所以张茂林着急她不奇怪,奇怪的是,涂天骄着什么急,为了一个丑陋的丫头?
人还未到后院朱妈那,在一处挨着朱妈房子的小房间前,涂天骄停下了脚步,这个房间的门开着,有些人在里面,进进出出的,端出一些血水,朱妈正背对着他说话,“你小心些,这都粘肉上了,你慢些揭,她还是个孩子。”
处理伤口的大夫说:“朱妈,我这已经小心了,动作越慢越疼,趁着这孩子还没醒过来,要快点处理,不然,醒过来,更是痛得受不了。”
张茂林抢前几步冲了进去,身体猛然的停住,呆呆看着趴在床上,脸侧放在枕上的人,一头乱乱的头发因为血和水粘合在一起,脸肿得发亮,嘴角有未干的血迹,尤其是一双腿,血肉模糊,没有一块的好皮肉。
他突然想起当时丑丫被发现时的情景,也是这个模样,人不人鬼不鬼。
感觉有人一把推开他,力气不小,他一下子退到了一边,一个恼怒的声音吼到:“朱妈,这是怎么回事?!”
正在看大夫处理伤口的朱妈吓了一跳,大夫也吓了一大跳,手上一哆嗦,一块布料连着些皮肉一下子撕扯下来,昏迷中的楚笛也疼得哆嗦一下,涂天骄一眼瞧见,一脚踹在大夫身上,“混蛋,你会不会处理伤口!来人,带丑丫头回我那,让吴大夫马上过去。”
朱妈的脸吓得煞白,她猜到涂天骄知道这丫头挨打后肯定会不乐意,但没想到会这样大的反应,人一时有些发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说,怎么回事?!”涂天骄盯着朱妈,看着有人匆忙的抬楚笛离开,瘦弱的身体在床板上血肉一团,只余一张红肿的面容,看着极是可怜,轻微的动作也让昏迷中的她疼到哆嗦,“笨蛋,会抬人吗?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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