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不记得你的父母了,甚至张老头也和我讲,他救了你的时候有问过你的家人在哪里,他说你当时表示不记得了,但是,你这段话里却有这样一句:我父母曾经和我讲过,要嫁一个最疼爱我的人!”涂天骄看着楚笛,声音突然间变得有些冷漠,“张茂林说你被救的时候才七八岁上,大概也就是这个年纪,因为你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年纪,如果是这样,你现在也就十三四岁,虚岁也就十五六岁,那个时候你应该有记忆,所以,你应该记得你父母是谁,你应该知道你究竟是谁!”
楚笛的心狂跳起来,站在那儿手脚冰凉,难道他认出了自己?!
“怎么不说话了?”涂天骄冷冷一笑,“丑丫头,你掩藏的很好,但是,你言行举止实在不像是一个在山野间长大的野丫头,赵小菊那样的才是,我注意到你吃饭的时候甚至不发出任何声音,这是家教极为严格的结果,而且是略微西式化的家庭里的要求,你究竟是谁?”
楚笛觉得自己的腿有些颤抖,她咬着嘴唇,在脑海里快速的想着。
“不用着急,我不急,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你是敌人也好,友人也罢,与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涂天骄面无表情的看着楚笛写下的文字,慢吞吞的讲:“你叫什么?”
楚笛完全没有犹豫的在纸上写下两个字:林竹。再顿一下,又继续写到,但我现在更喜欢丑丫这个名字,这更适合我。
涂天骄依然是没有表情,淡漠的说:“丑丫头,我现在不相信你任何的话,我觉得我还是相信大家的力量好一些,在答案出来前,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吧,你可以确信,在答案出来前,你在这儿就是软禁,别存念头做别的打算,我对你还真是蛮好奇,放心,出去的时候我会带着你,这样会增加大家打探你真正身世的兴趣。哈哈,丑丫头,是不是很有趣?”
楚笛真想狠狠瞪涂天骄一眼,但忍了一下,她只是垂下头,然后再抬起头来,一脸的平静表情,淡漠的用手语讲:如果你一定要证实这段历史,我不介意,但是,别再期望我会给你任何信息,在我好不容易已经忘记了以前的旧事,忘记父母的离世,忘记父母故人的狠毒,忘记这几年的痛苦时再去细细回忆,我才没那么傻,随你的便,你要不怕辛苦不怕无聊,我不介意!
手语多少有些赌气,甚至有些恨意。
涂天骄打量着楚笛,如果这个时候楚笛有意解释,甚至赌咒发誓,他反而会更加怀疑,但她这样不以为然,他到相信了些。“我不管你究竟是谁,是来对付我还是只是陌生人,从现在开始,你只是我涂天骄的丫头,是伺候我的近身丫头,你只是丑丫头!”
楚笛面无表情,一副随你的表情。
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楚笛一边轻轻揉着有些酸楚的双腿,一边暗自心惊,这个涂天骄实在是太可怕了,他竟然可以看得懂她的手语,她的手语并不标准,就算是张茂林,和她一起有近五年的时间了,也需要连猜带蒙,他竟然可以一下子就懂她的手语,而她也是,怎么会这样不小心的提及父母这个词!以后一定要小心些。
是不是要离开这个地方?在涂天骄这样一个狡猾的狐狸眼皮底下,楚笛真的没有把握可不可以不暴露身份。
天刚亮,涂天骄由亲信伺候着洗漱,亲信用平淡的语气说:“昨晚杜姑娘的母亲来找过您,属下看时间很晚了,您也歇下,就没通报您,今天一早她又赶了来,还说要见太太,属下让门口拦了下来。”
涂天骄轻轻哼了一声,“麻烦,告诉她,从现在开始,她女儿所有的事情要和张茂林商量,而不是我。”
信简单的答应了声,“今天是金家请客,晚宴需要谁陪着?”
涂天骄简单的说:“去告诉丑丫头,她也歇息的足够了,今晚跟着我去金家赴宴,我得给那些人一个丑丫头正面的模样,这样也好让他们有寻找的线索,这丫头果真是聪明,她昨天给我的解释还真差点骗过了我,但我还是不能全部相信,她的身份来历绝对不像她说得那般简单。”
亲信忍不住笑了一下,轻声说:“我跟随您这么长时间了,这还是第一次见您这样对一个女子持有好奇心,不过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丫头,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您竟这样好奇,也引得属下有了好奇心。”
涂天骄呵呵一笑,半真半假的说:“感觉,只是感觉,她给我的感觉,我一定要弄清楚这感觉究竟代表了什么。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片子,不足为惧,只是,——绝对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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