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骄阳似火!
辽营市第一纺织厂即将宣布正式破产,因此破破烂烂的大院里挤满了特意赶来的人,都是本厂的在职职工,纺织行业历来女工居多,这里就是这样,打扮的像花儿一样的女人们三五成群,或嬉笑打闹或窃窃私语,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整个大院过节一样的喜庆。[]
杨玮坐在门房的一把破椅子上,眉头紧锁,一脸的惆怅,他是这里唯一的一个脸上布满愁云的人。
说起来杨玮这些年够悲催的,首先是高考的时候,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急性阑尾炎耽误了最后一科的考试的差距被大学的大门死死的挡在了外面;报考空军飞行员又因为切除阑尾留下的一个小小的伤口而希望破灭;当兵入伍,没门没窗的杨玮被分配到大东北当了一个侦察兵,那地方除了白茫茫的雪原就是大片的深林,想找个妹妹聊聊天、调**,那是做梦!偶尔的打一只山狍野鹿也都是雄性,因为那里不让射杀雌性动物,悲催呀!
最最悲催的是退伍回来,武装部的大领导看着档案里的各种奖励以及正排级,最后大笔一挥,满脸正气的一脚将杨玮踹到第一纺织厂,美其名曰:保卫科副科长。妈的,来了半年一分钱工资没开到,结果却换来一个破产!
这时,在厂办公大楼前的台阶上立着两个大号的音响传出了声音,是厂长范坚强那低沉的有点像念悼词的声音。
“各位职工同志们,大家上午好今天是星期天,耽误大家非常宝贵的休息时间了,现在,我不得不宣布我们厂破产的事情我们这个厂建于1959年的5月6日,距今正正好好40个春秋零10天,我们厂在这40年里涌现出很多很多先进事迹,从我们厂走出去担任重要领导职务的也不在少数”
“妈的,杨科长抽烟,听他废话还不如到鹤月嘉华听小姐*着话音,从门房里一瘸一拐的走出一个拄着单柺的老头,碳棒一样的手中掐着一只旱烟,舌头一伸将封口粘牢,杨玮看着伸过来的旱烟连连的摆手,心里却一阵恶心:就你那黑嘴唇一舌忝,这烟还能抽么?天知道你有没有淋病梅毒什么的!还鹤月嘉华听**,都60来岁了咋这样?
杨玮知道这老头是个工伤,领导照顾他看守大门,这工作轻松加愉快,据说这次买断钱还能多得不少呢,就因为人家是工伤,比不了。
“同志们呢,”黑色的音响里又传来低沉的咏叹调,“我们厂经历了40年的风风雨雨,终于在今天翻了船、掉了底儿,这也是市场经济的必然结果,是没办法的事情,根据国家有关条款,我们对工资补偿和买断钱做出如下决定!”
听了这话,大院里立刻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有些紧张的看着那对黑乎乎的音响,看门的老头也不自然的将手中的卷烟掐灭。
“根据国家破产法的规定,我们这次买断钱按照工龄的长短来分发,也就是一年工龄给予补偿750元整,我们半年没发工资了,这次也一次性补发,唯一的条件是工龄必须在半年以上才有效,发放钱款的地方在一楼的工资科。”
“哇!”
范厂长的话没说完呢,大院里的职工就等不了了,所有的人都奔向工资科,真是争先恐后,一千多名职工跑起来就像洪水泛滥一样,波涛汹涌、浪花四溅!
“杨科长,您在这替我把把门,我去去就来!”看门老头拍拍杨玮的肩头,随即的一幕是不可思议的,简直比变魔术的刘谦都不可思议。
就见他一甩手将单柺扔掉,“嗖”的一声加入到了抢钱的大军之中,看这架门儿哪里像一个工伤的样子,奔跑起来的速度堪比奥运百米冠军博尔特。
“靠!”杨玮的嘴里愤愤的骂了一句,狠狠的向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说起来杨玮也真够悲催的,退伍回来被分配到第一纺织厂正好是5个月零29天,再有一天的时间就含在补发工资的行列里了,妈的妈姥姥的,这也太他妈的不公平了!
上班没见过这么齐整的,抢钱倒是神一样的速度,还没用上半个小时,领到钱的职工们嬉笑着走出厂区,一转身就各奔东西了,看门老头也屁颠屁颠的从工资科领钱回来,他一见杨玮还在破椅上坐着,便貌似关心的说:“杨科长,我看你应该去到厂长那里看看去,毕竟闹孩子多吃女乃、熊孩子没女乃吃不是?”
老头见杨玮没什么反应,便悻悻的回到门房,拎出一个大包裹,一拧腚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大院里很快就空了下来,杨玮脸憋的通红,他咬咬牙狠狠心,从破椅子上站起来,对着地上的拐杖就是一脚,就听“咔嚓”一声,胳膊粗的拐杖断成两截,“找范坚强理论理论去,真他妈的熊人!”
此刻的厂长范坚强正徘徊在办公室里,他一手模着隆起的**肚子一手掐着烟,心里回味着昨晚在鹤月嘉华里的春光,那小妞真叫一个美,女敕白的脸蛋、女敕白的还有女敕白的**,尤其是叫起床来真叫他妈的勾魂,不行,今天晚上还得去一趟,找组织部的刘部长一起去,嗯嗯,就这么定了!
“咣!”
就在范坚强美滋滋的yy的时候,门被人一脚踹开,站在门口的是保卫科副科长杨玮,就见杨玮剑眉高挑、一脸的怒气。
“呵呵,原来是小杨科长呀,快请坐、请坐”范坚强到底是老于官场,看什么人说什么话,他一见这个杨玮面露杀气就知道不好,现在身边连个人影都找不到,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整?
满脸堆笑的范坚强不亲假亲、不热假热的就要和杨玮握手,“杨玮老弟呀,你看看咱们厂也破产了,我作为老哥哥也是深感内疚和自责,没办法,您有什么要求和想法就说,老哥哥一定给您做主!”范坚强悄悄的将“你”字换成了“您”字,把官称也换成了兄弟之称,这样近乎,好说话!
“别套近乎,我到厂子半年了,怎么连一分钱工资都没拿到,还带这么玩的么?”杨玮用手指着范坚强说。
范坚强嘿嘿一笑,说:“老弟,不是我不想给你工资,实在是上面有文件,老哥哥也不能犯错误不是?您得大人有大量、大人做大事不是?不能太过小节不是?”
不是你妹呀,给你半年不开工资试试?还大人有大量,咱就是一个小人,哪来的什么大人?
杨玮怒火中烧往办公桌的方向就闯,因为他看见办公桌的一个抽屉是开着的,在抽屉里隐隐约约的好像有钱,而且是为数不少的钱,对钱如饥似渴的杨玮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他用手一扒拉范坚强就要过去。
范坚强心里一紧,暗道不好,刚才工资科小何送来的一万块钱就在抽屉里,这要是被杨玮看见就坏菜了,尤其是还有一张写着自己名字的信,不对,拿到公检法就是证据,贪赃枉法的证据。
范坚强横在前面不让杨玮过去,气的杨玮伸出手抓住他的衣领往旁边一甩,可怜的范坚强被甩到一把椅子上,按理说他这体格也在200来斤,没想到杨玮的力量这么大,这么强。
当范坚强的臀部挨到椅子上的时候,200斤的体格加上惯性的力量,一把破木头椅子哪里能承受得起,就听见“咔嚓”一声,椅子散架子了,范坚强“哎呦”一声坐了一个蹲。
“妈呀!”随着一声惨叫,范坚强一个高从地上蹦起来,鲜血从他的肥厚的臀部中流了出来,原来是一根木棍正好插进他的不洁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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