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副认真的表情,倔强的语气,柳逸阳却是忍不住笑了,只好说:“医者父母心,在康城我们被赶出来你都不计较了,他的举动和那些人是一样的心思,而且教训过了头是会有反效果的。,,用手机也能看。
柳逸阳坐在湖岸边,手掌间汇聚着一个水蓝色的气团,三四丈外的巨石上,其他人也都在闭目休息着。虽然内伤不是很重,却仍然感到疼痛不适,时而堵时而空,妖法就是妖法,伤人不算还要这般折磨。
“还是不行吗?”
在这黑漆漆的夜里,忽然听到熟悉又温柔的关心之语,柳逸阳心中顿感温暖,抬起头笑了笑,回道:“越是想要调动真气就越是不舒服,我看还是算了吧,也许疼上几天也就没事了。”
林若雲在他身边轻轻坐下,手掌安放在他的背心之上,将自己体内的真气缓缓输送到他的身体里,虽为真气,却是长久以来与地之灵气共存,而这些日子又因灵气的散出竟也沾染了些能量,应该对他的伤势大有帮助。
林若雲的真气原本就不多,又遭连日来的耗损,如今索性全数给了他。体内仅存地之灵气的话,是不是也会对自己有些好处呢?
这真气入体是凉丝丝的感觉,甚是舒服,原本疼痛的地方却变得暖暖的,不稍片刻工夫,额头上竟出了些汗。柳逸阳好生不自在,一方面担心这样做会对她的身体造成损伤,另一方面……她的手紧贴在自己背上,感觉是那样的清晰。
林若雲感受到他心绪不宁,气息也有些许的慌乱,以为是自己的真气让他不适,担忧的询问道:“是不是,这样让你不舒服了?”
听到她如此问,柳逸阳的心更乱了几分,连忙回道:“不会,我现在好多了。”又在心里暗骂自己好没用,在疗伤的时候还胡思乱想的,成何体统!
林若雲感觉着刚才的那份不安慢慢平静了下来,也才放了心。过了一会儿,手掌轻轻抬起,看着他运功调理了一下,身子也显得轻松些了。
柳逸阳并没有道谢,只是温和的对她笑了笑,轻声问道:“你上次说的重要之人与先前在妖洞时提到的人是同一个吧?他,已经过世了吗?”
“是,已经过世了。”林若雲垂下头,低声重复道。
看到她神情悲伤,柳逸阳的心里也有些难受,想起她和九尾熊妖说的那几句话,竟会莫名的心疼,迟疑了片刻,轻声劝慰道:“虽然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世间事多是强求不得的,你也别太难为自己了,他知道也会不安的。”
“他会吗?”林若雲月兑口便问,看着他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这问题好蠢,沉了口气,又说道:“你别误会了,他只是我的一位长辈。”
“长辈?抱歉,我还以为……”柳逸阳尴尬的一笑,不过心里倒松了口气:唉,自己是不是也想的太多了点。
“你们俩聊什么呢,也不说叫上我一起!”
二人一惊,猛地抬起头一看,原来是祁元真站在身后,刚才过于专注心思了,有人走过来竟然都没察觉到,真是有够讽刺的了。
林若雲转回头,叹着气故意责怪道:“你走路不带声音的,吓了我们一跳。”
“我吓了你们一跳?我看是你们聊得太投入吧,说什么呢,也说给我听听的。”祁元真笑着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又问道:“我发现你突然变得不一样了,先前可是惜字如金的,冷的好像是从冰窟窿里钻出来的,这会儿怎么随和了?”
林若雲纠结的皱了皱眉,看着他问道:“你的脑子里就没有好听些的形容了吗?就算不会说,也不用专挑让人生气的话来讲吧。”
祁元真愣了愣,随即笑道:“有!姑娘你貌美如花赛天仙,冰清玉洁胜幽莲!这样可不可以啊?我自己听着都全身发抖了。”
“呵呵呵,算了算了,这哪像你说的话,听得我别扭死了。”林若雲笑了几声,心里有些发慌起来,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样放纵自己不是件好事,对他们也未必好。
见她突然又变得沉默了,祁元真笑着说道:“评价够坦白!你要是所有事都能这么坦白,那我和逸阳也会轻松些的,不用总是这样为你担心了。我不是好打听你的私事,只不过你一个女孩子要去那种凶险难测的地方,我们也是不放心。”
林若雲依然沉默着,这些日子有他们陪伴,确实感到很踏实,可这样的时光不会太长了,他朝分别后,怕是会成为永远。犹豫了好半天,轻声回道:“你们早晚都会知道的,没什么事可以真的藏得住。”
不远处的巨石上,明月歪着头静静的看了他们三人许久,不禁叹道:“我有些担心。”
清风的眼中更多的是迷茫,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可每个人脸上的神情变化还是一清二楚的,低声道:“那南巫一族虚无缥缈,阴邪诡异,能不能找到还不好说,即便找到了又有几分把握呢?姑娘与祁公子执念太深,只怕反而害了自己。”
夜半,天上的星星忽然消失了踪迹,从远处飘来了大片黑云布满了夜空,连月亮也被遮去了一些,光亮越发的暗淡了。
“叮——铃——”
清脆的一声铜铃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好像在很近的地方清晰,飘荡在空气中,回响在每个人的耳边,却不知这铃声究竟来自哪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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