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阳现在想哭的心都有,莫名其妙在此地碰上这么一个古里古怪的人,不由分说就攻击自己,现在还非逼着娶她。
无奈之下,柳逸阳只得满怀歉意的拱手道:“这位姑娘,我真不知道你是天岚派,更不知道你的门派有这样的戒规,而且此事不能完全怪我吧,难道我要站着不动被你杀?至少你要在用出那套剑法前告诉我,你师父定了这样一条规矩吧?”
“这,我怎么知道你竟然能破的了。”楹萱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的说道:“我师父独创的玉舞剑法虽然只有四十年,可是至今也无一人能破的了,师父说过,此剑法是她为一故人所创,世上除了那个人无人能破,难道你是师父的故人……不对,你太年轻了。”
柳逸阳无奈的一笑,“姑娘,这纯属无意之举。”
“不可能,你当玉舞剑法是什么,无意之举便能破了!”楹萱眉头一皱,有些气愤的说道。
林若雲也不太相信,看他刚才的神情、举动,哪里会是无意,倒像是有意的,他那把湛泸剑后来的攻击与变换,完完全全是针对玉舞剑法而来,总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辰内就研究出了一套破解之法吧!
“我哪里见过什么玉舞剑法啊,怎么可能特意去破。”柳逸阳顿了顿,犹豫了片刻才回道。
这时,身旁的林若雲却是冷冷的开口了,“楹萱姑娘,不知尊师名讳是?”
“师父仇清莲,四十年前创建了天岚派,虽然创派时日尚短,却也是秉承斩妖降魔、除恶扬善为我派宗旨。”楹萱表情严肃,对自己的师父、师门也是极为敬重。
柳逸阳微微一蹙眉,心中苦叹着,自己是妖、魔还是恶呀?
林若雲看了看他,轻轻一笑,“你要他娶你,也得问问我是否同意。[]”
“你是他什么人?”楹萱谨慎的问道。
林若雲又笑了笑,说:“我是他师父。”
柳逸阳和众人顿时一讶,所有的目光全部向她看去,这种话是可以胡乱讲的吗,关系一变可就是天差地别啊。
楹萱也是愣了片刻,又仔细打量了二人一通,继而厉声道:“胡说,你明明比他还小,怎会是他的师父!”
“谁说师父的年纪一定要比徒弟的大了?”林若雲不以为意的笑道:“楹萱姑娘,你有你师父定的规矩,我也有我的规矩,我的规矩很简单,就是无论他要做什么都必须有我的允许才行!”
楹萱胸中有气,这规矩分析起来也没什么问题,可是听起来却是十分霸道,尤其他们是女师父男弟子,就更加让人不舒服了,当下哼了一声,道:“休要蒙我,你说你是什么门派?”
“门派?就我们师徒两个人而已,还有必要那么啰嗦吗?我又不打算再收徒弟了。”林若雲不屑的回道,自己又不是祁元真,还要光耀门楣不成,好麻烦。
楹萱还是有些疑惑,因为那个男人一直没再说话,而且看他的样子对这个女人好像真的有些许敬畏似的。
见她犹豫了,柳逸阳低声说道:“别再说了,我们走吧。”
林若雲点点头,转身与众人一同往回走去。他们以为那个叫楹萱的女子会追上来,可走了一段却发现后面根本无人,难道这样她就放弃了?这倒是挺容易的。
回到船边,火堆还燃着,清风明月将刚才丢在一旁的鱼拾起,继续在火上烤着,他们谁都没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就连祁元真这个好奇心颇重的人都安静的坐在一边。
林若雲没坐,而是往河边走了几步,她有话想问问,而且心里还有些莫名的气。
可是还没等她开口,柳逸阳却抢先一步发了脾气,“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们不是师徒!就算要解围也还有其他的办法,就算没有办法,你也可以不说话,由我来解决!”
被他这一凶,林若雲心里原本的气竟又莫名的没有了,不过现在却开始气自己了,为什么每次都要被他吼?岂有此理,他是不是上瘾了成了习惯!还有,自己这是怎么了,凭什么要让他凶!?
心里虽然是这般的不甘、不服气,可林若雲嘴上还是气语平和的说道:“你虽然没拜师,可我们的关系又有什么差别,你不要忘了是为什么才跟着我的,不过少个步骤而已,也没什么不可以吧。”
“不行!”柳逸阳坚决的回答。
“为什么?”林若雲几乎是压着他的话音问了出来,心里还奇怪干嘛要这样较劲呢……
柳逸阳看了一眼她不解的眼神,第一次声音冷漠的回道:“你说过不收徒弟,我也说过不会拜第二个人为师。”
众人偷偷转着脸看着他们二人,声音虽不大却也听得清楚,他们也很奇怪,为什么柳逸阳敢对她发火,而林若雲又不会生气?
突然,这里变得悄无声息了,安静了好一会儿后,林若雲才低声说,“知道了,我也是随口说出来应付一下。”
众人又是一呆,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似乎还有些期待着另一个人的回应。
柳逸阳又沉吟了片刻,轻声解释说,“我曾答应过舅舅,不会拜入任何人门下,这些年我也一直没有违背过,所以……”
“行了,我已经说知道了,你不需要说的这么明白。”林若雲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依旧轻柔,脸上的表情却有些让人分辨不清。
“哼,我就知道你们根本不是师徒!”
众人目光齐刷刷的转了过去,忽的一个人影落在了地上,楹萱就站在离他们数步远的地方,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剑,脸上依然是怒气难平,不过这次不是冲柳逸阳而是另一个人。
没等任何人开口问她还跟来干什么,楹萱自己就走了上去,指着林若雲说,“你喜欢他是不是?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是敌人了,你若是杀不了我,就要死在我的剑下,总之,我们之中活下来的那个就嫁给他!”
“这个仇清莲还真是害人不浅啊。”陈天佑低声嘀咕着,天下间哪有无解的剑法,谁破了剑法就要娶她的弟子,她是不是以为男人娶个女人是件不需要想就可以完成的事情啊?
祁元真听见了他说的话,轻声笑了笑,这个女弟子是真听她师父的话啊,却不知这坑苦了的是别人。
“此事与她无关,我们只是朋友。”柳逸阳上前一步,站在林若雲的身前,平静的说道:“姑娘,且不说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怎能因一套剑法便许了终身,就是我这个人你也一无所知,如果我是无恶不作坏人、恶人,甚至我要不是人怎么办?难道你师父只顾破了剑法的人,却不管他是谁吗?”
楹萱似乎被他绕糊涂了,又觉得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可是师父确实没细讲过,而且多年来也从未遇到能破此剑法的人,想了一会儿慢慢说道:“你不知道才会这么说,师父未创派之前,她深爱的丈夫就离她而去了。那年,师父她刚刚诞下一个女婴,那个男人就出家为僧了,说是厌倦了尘世厮杀,想要寻一片清净之地过完余下岁月,师父带着孩子在庙门前跪了一天一夜,他都能狠心不见,后来师父在山下搭了间茅屋,想这样一直守着他。其实,玉舞剑法本是他们一起所创,只是当时尚未完成。”
“那你师父还让你们嫁给能破了此剑法的人?”祁元真忍不住插了一句,按理来说她应该恨之入骨才对啊。
楹萱低下眼眉摇了摇头,轻声道:“那男人出家不到三年,寺庙就突然起了大火,活下来的僧人们也就散了,师父以为他会回来,毕竟他们还有一个女儿,谁知他却跑得无影无踪了。师父虽然有恨,但心里还是爱着他的。”
“既然不能在一起,还纠结这些干什么!”林若雲一把将身前的柳逸阳推开,生气的说道:“仇清莲既然开山立派,就不该让弟子为了她的爱和恨去做牺牲,区区一个玉舞剑法当真这么难破吗?我看这四十年里你们遇到的人都太过君子了,要是小人一些,你们天岚派的人早都嫁做**了!不信是不是,要不要试试看,我一样可以破你的玉舞剑法,而且比他快。”
楹萱自是不信的,她还真想看看这个女子是如何更快的破了自己的玉舞剑法,慢慢拔出了手里的佩剑,眼中有些茫然的问:“你的剑呢?”
“清风,剑先借我用用。”林若雲冷着声音说道。
清风‘嗯’了一声,剑鞘一错,一柄明晃晃的长剑便飞了出去。
林若雲将剑接住拿在手上,这种东西她并不擅长,因为根本不喜欢,可是要用的时候也还是不得不用。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看着对方,目光从未移开,真好像对阵的敌人一般,女人和女人!
楹萱皱着眉头沉着脸,似乎很讨厌这个女人,祭起手中之剑,瞬间幻化出三柄一模一样的,三剑在空中不断交换着位置,速度也越来越快,几番之后,三柄竟然成了六柄,而且每两柄剑像是连在一起似的,剑柄处一上一下紧紧黏在一起。
既像六条游窜的长蛇,又好似六条飞舞的缎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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