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玲珑的赵临渊又怎么会看不出来郑钧的想法,他也不解释,因为有些东西跟本就不是靠嘴巴说的,你说的越多反倒显得虚夸,还不如让他自己看到的好。
赵临渊笑着说:“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我跟袁师傅一路从宛陵过来,风尘仆仆的还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一下吧,郑总不知道酒店安排好了没?”
郑钧强压着心头的忐忑,笑着说:“去酒店多不好,我为赵总几位特地安排了一栋海边的别墅,风景十分的好,不光能够欣赏到最好的海景跟沙滩,而且十分的僻静,远离喧闹的人群。”
站在袁润发身边的红袖撇了撇嘴,轻声道:“大海沙滩有什么好看的。”
可不是,她从小就生活在三仙岛,什么样的大海沙滩没见过?
袁润发用胳膊撞了红袖的手臂:“就你话多。”
红袖朝她俏皮的皱着鼻子,轻“哼”了一声。
郑钧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大包小包的拖家带口的袁润发暗自皱了下眉头,暗想这位不会是来旅游的吧!
郑钧纵横商界十几年,又怎么会不通人情世故,他压着心里的不悦,笑着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几位在飞机上一定没吃好,走我们先去吃顿好的再说,不吃饱哪有力气,到时候我带你们到三亚好玩的地方都转转。”
说着几人就上了车,黑色的奔驰商务,车厢里很宽敞,车内冷气打的很足,方之卿终于松了一口气。
三亚是世界有名的旅游海滨城市,市内高楼林立,大街上各种商场名牌店鳞次栉比。虽然这里气温远比宛陵那种内陆城市要来的炎热,但是街头行人依旧川流不息。他们对气温早就习以为常了,特别是街头那些身材火辣的靓女们,她们衣着单薄而性感,无时无刻不在展示着自己傲人的本钱。袁土鳖几乎要进化成袁狼人了,他的目光在那些女郎凹凸有致的身材之上流连,大吃冰淇淋。
他恨不得嗷嗷叫起来,哥已经爱上这个奔放的城市了!
郑钧的招待还是很周到的,直接将几人带到豪华的希尔顿大酒店用餐,但是还没进酒店,在大门外几人却遇到了一个熟人。
囚龙,那个被袁润发打断了一条腿脸上有道刀疤的阴沉男子。
那天他被袁润发打断了一条腿之后,他虽然得到了最好的医疗救治,但是袁润发出手又怎么可能会能挽救回那条腿呢?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囚龙自然是不可能在这短短的一周内就可以下地走路,哪怕是拄着拐棍也不可以。
他坐在轮椅上,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被一个年轻人推着,似是刚从希尔顿酒店中出来。
郑钧自然是认识囚龙的,而且他知道自己这次需要赌拳的对手,派出的拳师就是出自他的麾下。之前郑钧就很好奇,因为无论是他也好还是建康集团也好,跟囚龙根本就是素无交集,他不知道为何囚龙会插手这次赌拳。
不过郑钧只能将此归结为囚龙跟赵临渊之间的矛盾,因为在圈子里偶有传闻囚龙跟赵临渊之间的摩擦,虽然一直最后都是赵临渊选择退避。
但是对于囚龙腿上的伤他是真的很意外,囚龙本身地位就很高,势力身家显赫,他又是被谁给打残的腿?
倒不是郑钧消息闭塞,而是袁润发打断囚龙的腿仅仅是发生在一周以前。而且皖省跟海南之间相隔的太远,各自有各自的圈子,宛如两个不同的世界,囚龙被打断腿的事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快传到海南这边来?
郑钧一脸关切,丝毫不似作伪的问道:“囚龙先生,上个月我们还见过一面,您这腿是怎么回事,打这么重的石膏伤的重不重呀!”
囚龙老远就看到袁润发几人跟郑钧走在一起,老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可能见面就拔刀相向,他这次插手赵临渊的赌拳自然是要报自己断腿的一箭之仇,不过面子上的场面还是要过一下。他本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跟袁润发赵临渊几人打个招呼,但是郑钧这句看似无心的问候反而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的脸上。
囚龙原本好不容易做出的笑脸顿时就僵在了脸上,心里对这个郑钧更是恨的牙痒痒。
囚龙勉强的敷衍了一句:“小伤而已,多谢郑总的关心。”
推着囚龙轮椅的是一个年轻人,看上去十**岁,皮肤白白净净的,体型削瘦个头不算太高,剃着铮亮的光头,手臂上纹着一直青色的蝎子。脸型不好看,虽然年轻却一脸的煞气,如果不是神色还显的恭敬的话,整个一个不良小青年。
袁润发多看了他一眼,本以为他是囚龙请出山的,那个东南亚第一高手,外号铁爪雄狮的形意宗师。但是这个想法马上就被他否决了,一来年龄不符,那位已经成名十年,少说也有个三四十岁。二来以那位东南亚第一的地位,囚龙还没有资格让他来给自己推轮椅。
袁润发轻声的朝赵临渊问了一句:“那小子谁啊,看上去不像囚龙的跟班保镖啊。”
赵临渊垂着头有些不屑的笑了笑低声说:“那是囚龙的亲弟弟,外号蝎子,其实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儿,整天游手好闲的,仗着他哥的势力没少做上不了台面的缺德事儿,要不是他哥,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袁润发说道:“原来是个黑二代啊!”
囚龙坐在轮椅上气势不甘示弱的直视着赵临渊与袁润发说:“赵总,袁师傅,数日不见,幸会啊。”
蝎子一听自己的哥哥叫称呼对面的几人赵总、袁师傅,立刻抬起了头,双眼极为怨毒的看了一眼袁润发几人,然后迅速的低下了头。
自己哥哥的腿是被谁打断的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就是哥哥口中的这个“袁师傅”听说武功极是厉害,但是蝎子想不通的是哥哥为什么要忍下这口恶气,不就是个拳师嘛!武功再好又怎么样?你一个人能打10个,我让100个人上,照样弄死你。
年轻人热血方刚的,他不懂哥哥那个圈子里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他只是感觉到憋屈,不就是一个武夫嘛!你活着有你存在的价值,你要是死了,你有屁的价值,以哥哥的势力能量,绝对有一万种的手段可以至他于死地!
蝎子终归是太年轻了,心思太简单,两大势力之间的过招不是他能够看得懂玩的转的。
听到囚龙主动打招呼,赵临渊本想客气的回应一句,但是却被袁润发给抢先了。
袁润发笑着说:“还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三亚这么大,我们刚到就能够碰上,不得不说我们很有缘啊!对了,囚龙先生,你伤好的挺快的嘛!想不到这才短短一周的时间就能够出院了!”
“嗯!囚龙先生的恢复能力还真是顶呱呱的。”这厮还极为无耻的朝囚龙竖起了大拇指。
袁润发的话无疑又是一个耳光抽在了囚龙的脸上,囚龙是在社会圈子里模爬滚打,早就修炼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老狐狸,虽然自己的胸膛快要气炸了,但是面上硬是没有表露出半分来,还面带微笑的说:“哪里,哪里。”
蝎子哪有他哥哥半成的养气功夫,袁润发的话是抽在囚龙的脸上更是抽在自己的脸上,他的脸顿时就憋的通红,双手紧握着轮椅的推手,捏的咯吱咯吱的响。
场中的气氛一下就变了,郑钧心中对袁润发越发的不悦,果然是个嘴上不把门的年轻人,说话真不知轻重,口无遮拦的。言语轻佻,哪有练武之人的一丝沉稳。
纵然囚龙是这次赌拳中郑钧的对手,但是囚龙身后的势力远远不是郑钧可以招惹的,不过袁润发就算说的再过终归是自己请来的,他说什么做什么自己也得给兜着。
察觉到气氛不对,郑钧慌忙打圆场说道:“赵总他们刚下飞机,还没来得及用餐,囚龙先生要不要一起?”
囚龙笑着说:“不用了,我们还有事,下次再聊吧。”
郑钧的话本就是走个过场,囚龙拒绝了他自然也不会勉强,他朝囚龙点了点头就将赵临渊朝酒店里领。
因为上次珠城的事,红袖一直耿耿于怀,囚龙虽然被袁润发打断了一条腿,但是她还是觉得不解气。下了飞机本就肚子饿的不的了,遇到囚龙已经叫她心情十分不好了,还要她看着囚龙肉笑皮不笑的一脸虚伪的样子,分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讽刺了一句:“腿都断了不好好养伤还到处乱跑,以后有你苦头吃的。”
红袖这话虽是讽刺,但是这丫头本就装不来坏人,讽刺的话也带着三分好意。
的确,囚龙的腿被袁润发捏断了,至少应该在医院里躺个一两个月,这才刚一个星期呢就到处跑,从皖省到三亚,一路颠簸自然是不用说的,囚龙这条断腿肯定就此埋下了不少伤痛隐患,怪只怪囚龙太过于报仇心切了。
红袖的话虽不重,但是落在离她最近蝎子耳朵里无疑是一记炸雷。
哥哥腿被他们打断了不说还冷嘲热讽,蝎子只感觉脑子里一股怒气上涌,掏出刀子就要朝红袖的月复部扎去。
“叫你嘴贱!”
蝎子这一刀扎的又快又急,他本就距离红袖最近,按理说绝对不可能有人能够挡住。
谁知道在红袖一侧的袁润发,忽然一甩手,他的手臂好似被拉长了好几分一样,一巴掌就把一刀捅向红袖的蝎子给抽飞了。
蝎子重重的撞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的丰田车上,直接就将丰田车上所有的玻璃给震成粉碎,足见袁润发这一巴掌到底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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