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莞蓁一宿未眠,倒不是因为精神状态不佳,而是极度兴奋,第二天天还未亮就爬起来了布置豪庭,还通带着将保姆也拖了起来,虽说生日年年都有,也年年都过,但是今年却因为某个人的到来而格外的惊喜兴奋。
她拿着一束刚从百合园摘来的新鲜百合望着着丰盛豪庭有些微微的出神,想起自己刚嫁给这个男人时,柔情蜜语,温顺呵护,每次生日都宴请宾客,羡煞多少旁人,可自从这个男人走了之后,她就再也不在外人面前过生日了,没有了丈夫的陪伴,就算生日的排场再大又有什么用,时间如白驹过隙,一切往事都如过眼云烟,散了,都散了!
“太太,外面有一个小姑娘说是找你的,但我见着面生,怕是又是那些个姑娘或是记者想借机骚扰少爷的,所以我就让她在门外等着了,要不要让她进来?”
“快点儿请进来,快点儿……”李莞蓁激动的说道。
“好的……”
李莞蓁急忙小跑回客厅,将刚才手上那一束新鲜的百合插在了客厅的饭桌上的青花瓷瓶中,洗了洗手将头发理了理,像站军姿一样恭敬的站着,就像在等一个大人物的到来似的,但是紧张不安的双手还有颤颤巍巍的双唇加上一双快喜极而泣的眼睛显现出她有多么的紧张这一时刻的到来,她从决然而然离开她的那一天直至今天,她没日没夜的都想再见上她一面,想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她等了这一天不知等了多少个东升西落,潮起潮落了。
容颜被拦在门外的时候,就顺势看了一下这周边的情况,这而,估计应该住的全是有钱的人吧,家家户户都是有着好几层的小别墅,有些更为气派的别墅占地更大,前前后后都被院落给包围着,到了这儿,才知道什么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容颜看着眼前的这栋别墅心想,需要多少个年头她才能赚足钱来盖这样的房子,不是,应该是用几生才能换到,可是,若是有了这么大的房子,里面却只住了自己一个人,她想自己该是多么的空虚寂寞,思及至此,她不禁展颜一笑,还是租一个房子的好,就算没有家人,但是也有着又不识到相识的室友,总比一个人寂寞空虚来的好。
她不安的望着门外那抹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近时,自己澎湃汹涌的心都快涌到嗓子口了,等那身影实实在在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时,她却激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停抖动的双唇一直在打架,她兴奋的不知如何开口。
“妈妈……”容颜嘴角轻轻的上扬,对着面前这个激动不已的妇人微微一笑。
李莞蓁被这萦绕在心头久到只在六年前听过的两个字如今却再次真真切切的听到而泪流不止,她忽然抱住容颜嚎啕大哭了起来,有多少个夜晚她的心无时无刻不悲痛在此,如今能痛痛快快的哭最后一场,然后跟自己的思念的夜晚说再见,她要好好的用最后的泪水来祭奠这一切,此时,再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能再见到,她已别无所求了。
李莞蓁这一突如而来的举动将容颜吓的一愣,这么零距离的接触,不知道有多久了她都没有体验过,被人拥抱的感觉她觉得很陌生也很排斥,并不是因为某个人的原因,或许是她习惯了,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远距离的与人接触与人交谈,而李莞蓁却是因为过于激动而无法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喜极而泣,悲伤而泣,激动而泣……种种原因都有,许久容颜才稍许的适应这个拥抱,她腾出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节奏一下一下的,哭了许久的莞蓁终于由大哭转为抽泣,最后哽咽着抬起头,双手胡乱的揩去眼泪,破涕为笑,另一只手还捏着鼻子说道:“对不起,我太激动了,能见到你我真的太激动了,你,你先坐!”说完李莞蓁拉着容颜的手来到沙发上,“你先坐,这么早就来,吃了么?”
容颜莞尔一笑的摇摇头,她早晨一早就赶公交车,之后又打的,这么远的路她哪有时间吃早餐,李莞蓁问她的时候她很诚实的摇了摇头,不过,她习惯了不吃早餐,现在的肚子似乎也不是很饿,“我不是很饿的……”
“早餐不吃哪行啊,我让娟嫂先弄点给你吃吧!”李莞蓁红着眼睛并排和容颜坐在沙发上,双手将容颜的手拉在自己的手中摩挲着。
“我真的不是很饿的,待会儿再吃吧!”
“就吃一点点,尝尝我早晨起来刚烤的面包吧,就吃一小块,来点先垫垫肚子,娟嫂……”李莞蓁对着正在厨房忙碌的娟嫂叫道。
“什么事啊,太太?”娟嫂些许家乡口音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将我造早晨烤的面包用盘子盛几块出来。”
“知道了,太太!”
娟嫂端着盆子出来的时候身上围着一个素色围裙,笑容憨厚可掬,她边将盘子递给莞蓁时边乐呵呵的说道:“太太的女儿真漂亮,清秀可人的,那眼睛跟太太一模一样,一笑的时候就跟初二十七八的娥眉月一样,眉眼弯弯的,心疼人,先生在世时就喜欢太太笑了,一笑先生的心情就好……呵呵呵呵……”娟嫂眨巴着眼睛看着容颜和莞蓁夸到。
李莞蓁一听娟嫂夸容颜漂亮,眼睛跟她一样心里跟乐开花似的,笑的嘴拢不起来,眼睛歪歪的快成一条缝了。
“那那那,我说的没错吧,太太的眼睛又成了个小弯月了……”
“娟嫂,我都被你说的不好意思了,快去看看少爷,少爷昨天晚上应该没有回来,你去打个电话问问,催催他,别一工作了就不要命了,顺便跟他说一声,倩倩今天也来,让他早些时间赶回来,别一大家子的都等着他呢,他也倒好意思的啊!快去……”李莞蓁站了起来推搡着娟嫂去打电话去。
打发走了娟嫂,莞蓁又坐了下来拉着容颜的手问着问那的,还将捡了盘子里的一块软和和的面包递到了容颜的手里,容颜接过面包拿在手里咬了一小口,女乃香味扑鼻,软和的比外边的面包不知道可口多少倍,她就又咬了一口,莞蓁看着心里更乐了。
“你先坐会儿,我去洗把脸,脸都哭成大花猫了,二楼有个很大的书房,什么样的书都有,就沿着楼梯上去左拐第三个房间就是,哦,外面还有花园,我种了不少花,有百合园,有玫瑰园,还有从法国空运过来的一种兰花,很漂亮的,但是大概水土不服,所以总是长得没有在法国那边好看,你要是想去看的话就跟娟嫂说一声,我先去洗洗脸换身衣服,你也别把双手绞在一起,这也是你的家,在家别拘束啊,我去去就来。”
李莞蓁交代完就上了三楼的房间去了,剩下容颜一个人独自坐在沙发上无所适从。
她一只手拿着面包,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搭在沙发上,模着着上好的真皮白色沙发爱不释手,多么纯净的白,需要怎么样的身份才能攀附的起,还有这里的设计,低调中却彰显着不可忽视的奢华,餐桌上那鲜艳活跃的百合,静谧中暗浮着悠悠的香气,一色的毛绒地毯从楼下一直延伸到二楼,三楼,四楼……直至视线看不见为止,需要挣多少钱才能住得起这样的房子,需要怎样尊贵身份的人才能配住得上这样的房子,她垂眉将心事藏在平静的神色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