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剑宫里。
红木雕花的宽大宝座上,披着一层豹纹皮。宝座上,坐着断剑宫的第五代宫主宁夏岚。
马上……就要打仗了……这几年来,自己把断剑宫治理得日趋昌盛。几乎天天都在打仗,这次呢,是玄武派要来攻打断剑宫。
一定,要胜!
萧坐在荷塘边那一片草地上,草地上有一棵异常繁茂的杏树,那树袅娜多姿、浓郁苍劲,巴掌大的叶片在风中飒飒作响。杏花落了一地,既美丽又凄凉。萧双手捧起一些杏花瓣,淡粉色的花瓣在太阳的照耀下亮得刺眼。
一阵风吹来,捧在手中的杏花瓣有的被吹到了地上,有的被吹到了空中,随着风儿去浪迹天涯。萧看着满地的杏花,不禁心中生出一阵伤感。
零落成党组书记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无论当时在世上有多么的美丽,宝贵,到死时,除了那副灵魂,什么都带不走,也只能看着自己的尸体落到地上,腐烂,随风逝去……甚至连那一丝微弱的香,也保存不下来。
可能自己的命运,还比不上这些杏花。这些花毕竟美丽过,才逝去。而自己,连美丽都没有,就会逝去。自己……只是……一个……
替身,一个替别人海关的活着的人,体内中自己的灵魂已经所剩无已。心中唯一的念想就是:我要永远永世替别人活在这世上。这样,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虽然有时候,心中的念想也会回来一丝一毫,可就那么短短的不到一天的花期,一天过后,那花期过去了,花也会凋零了。
萧痛苦地捂住胸口,在一年前,她的灵魂就被别人替换了,那个人是——
星月。
星月族长星月。
在星月族有个规定,凡是进入星月族的人,必须要经历一百年的严寒,一百年的酷热……修炼成了没有七情六欲的“魔”,死后是不能重生的,他们的魂魄会在世间飘荡,寻找着自己合适的躯体,然后将本体的灵魂驱逐,让自己住进那个躯体。在住进这个新的躯体的前五年,由于躯体会反抗,所以本身的灵魂会一个月回来一次,五年以后,当躯体不再反抗的时候,自己会长久地住进那副躯体里,让自己,成为那副躯体的主人。
她知道自己只有短短的一天时间,当明天的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时,她本身的魂魄又会被星月的魂魄驱逐。她要在这一天之内,把星月的魂魄彻底的驱逐。
右手紧紧握着身上的佩剑,那把剑是三年前送给她的。这些年,萧一直都带都会那把剑,但从未拔开过。她有她自己独家的武器:暗器。
飞刀、飞石、飞镖……
但这次,她要用这把剑了。
萧猛得抽出那把剑,剑刃晃出的光灼伤了她的眼睛。
那是把银白色的剑。
“星月!你出来!我不会饶了你的!绝对!不会!”
只见前面的空气被黑雾笼罩了,那些黑雾慢慢扩散,再聚集。渐渐地……结成了一个人形。那人全身都笼罩着黑雾。黑色的长发,黑色的眼瞳,黑色的长指甲,黑色的衣裳,黑色的斗篷……甚至那娇小的唇里都透着一丝丝的黑色。
“你!只不过是个无用的躯体!只能拥有一天的灵魂,明天,你的躯体就是我的了!”星月冷冷地道,“想把我驱逐?没门!你本还有三年的时间,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萧!你听着,今天,我就会把你的灵魂彻底驱逐!让你的灵魂上不了天堂,下不了地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星月,我可以打败你。”萧淡淡地说。
“不可能!”星月的嘴角身躯挽起。
“世界上有什么不可能的事?”萧的右手,轻轻搭在剑柄上,“星月,你以为,你是天下无敌?”
宝剑出鞘。
“星月,真可怜,你没有武器呢!”
“我有结界,你是攻不硬破的!”
“是吗?”。
“萧,你觉得呢?”
“那就要看一看了!”
萧缓缓举起那把剑。
风声骤起。
“喝——”
萧大喝一声,讥讽旋起,手中的剑向星月的结界劈去,剑和结界撞击的那一刻,周围突然生出了很多金色的星点。在剑和结界撞击的那一刻,剑突然消失了,星月的结界也消失了。
“呵,破了呢!”萧轻声道。
说罢,她连退几步,靠在杏树上,捂住胸口,轻轻咳出几口血。
“哈哈哈哈……我马上就要将你的灵魂彻底驱逐了!受死吧!”
“不……不可能。”
萧打出了五只飞刀,又打出了十颗石子,强大的气流将地上花卷起来。飞舞在半空中,那些花瓣,仿佛又有了生前的美丽。
“嗖——嗖——嗖——”由于神智的不清醒,她已经不知道星月的具体位置了,她只能发疯似的飞着飞刀、飞镖、石子,整个世界都被这些暗器涌满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隐隐约约地能见星月病凄厉的笑声。
晕倒……在地……
晕倒前心中最后一个念头是:我的躯体就这样被别人占有了吗?我不甘心!
永远……永远……
萧醒来时,有蝉儿在草丛中发出清脆的叫声,有鸟儿扑着羽翼渐丰的翅去捉虫儿。小溪在欢快的流淌,弹奏出一首和谐的乐章,黎明的太阳已经升上了天空,将一切黑暗和恐惧驱散。
一切……都那么和谐……和谐的……甚至有些不自然……
自己,还是那个萧吗?
“辰?”萧看了看床边的男子。
“萧,不要怕,我是辰。你没有被星月的灵魂占有。”
“星月呢?”
“她死了。”
“哦。”
她轻轻应道。穿衣,梳妆,一切都如同入学一样自然,萧拿起一把镜子,望着镜子里那个少女。黑色的柔女敕长发,碧绿色的清澈眼眸,苍白如雪的肌肤。她……终于回来了。
死死地抉镜柄,那力道在的想把镜柄握碎,萧低低地对自己说:
“萧,你终于回来了。”
“辰,谢谢你。“萧微笑着。
“萧……“
“嗯?“
“我可以帮你杀了宫主。“
“已经不需要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世界上永远都没有为什么!”
“我想问你,你以前为什么要杀宁夏岚?”
“你知道了你会后悔。”
“一定不会。”
“因为我恨宁夏岚,我恨宁尔岚,我恨星,我恨夕,我恨轩儿,我恨你!我想复仇,我想把你们统统杀掉!”萧停顿了一下,狠狠地说,“这个答案可以吗?”。
一丝微笑僵在辰的嘴角,他俊朗的双目微微睁大,道:“萧,如果你想杀了我们,那么……请便吧。”
“但是我现在改变了。知道当年为什么要进断剑宫吗?我是想复仇,你知不知道,断剑宫第三代宫主来了金莠派,而金莠派的掌门是——我的父亲。”萧自嘲笑了一声,“哼,我当时才八岁,我还什么都不懂,我只懂得,你们,这些断剑宫的人杀了我的父母,我的姐弟。你知道吗?我们金莠派活下
两个人之中的一个,当时我想去杀了你们。可是另外那个人对我说,你想复仇就应该潜伏到断剑宫里,利用别人,去复仇。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萧的双目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子,直射他的心脏。萧轻声笑了笑,道:“那个人是宁尔岚。”
“宁尔岚是冰雪山庄庄主冰脘的女儿,她并不是星的女儿,宁夏岚的妹妹。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宁夏岚也不知道。你知道她是怎么来到金莠派的吗?哦,对,她刚出生冰脘她刚出生冰脘她刚出生冰脘就把她送进金莠派。后来,是我将她的脑部记忆都删除了。”
“呵呵,那时宁尔岚也才八岁,她的心就这么险恶。呵呵呵呵……虽说,是她给我出的主意,但是后来,我连她都想杀死了呢!”萧道:“辰,对不起,以前是我一直都在利用你,但从今往后我不会了,我不再复仇了,我只想做一名普通的女子……”
萧轻轻地走了出去,丢下了在屋内的辰。
刚刚走出了屋子,她就忍不住掩住嘴失声痛哭起来。她掩住唇一直往前跑,越跑越快,越跑越快……直到周围的景物变得扫地清,直到她的心脏再也不能承受如此强烈的运动。
扶住前面的大树,弯下腰,一阵剧烈的咳嗽……
泪水像泉涌般不受控制的落下来。原来,她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她是有七情六欲的,也是……
有一颗心的……
辰,对不起,我并不相伤害你……
只是,如果这些话我不对你讲,那才是真真切切的伤害了你……
我们相片了近十年,这是我第一次讲我的事情,而你,总是毫不掩饰地讲你的事情。我这个人,可能只适合一个人,并不适合有朋友吗……
但辰,我喜欢你……
清晨,断剑宫的大殿里。
“辰,你去守断崖,萧,你去守亚江,沧,你去守野口!”夏岚的目光投向了尔岚,“尔岚,你去……你去守断剑宫宫门口。对了,夕,也去。”
“是!”
“今天这一战决定了断剑宫的生死存亡,大家一定要尽力搏杀,不用留情面。不能放走任何一个人。记住,这次仗过后,江湖会失去一个帮派!”
“是!”
“嗯——语蝶,我们的对手是辰,听说她是从侍从转到弟子的。”玄天说。
“那不好打,侍从的武功普遍极高,往往都比弟子们要高。”
“没有关系,我们一定会胜。”玄天道,“这次玉枫和初瑶为什么没有来呢?”
“不知道。”
“玄天师兄。”只听见身后的木门吱嘎一声响,走进来一位少女。
“玄天师兄,我被分配到哪里?”
“沁雪,你是沧富士康的野口。”
“哦,沧啊!我以前跟他交过手,就是剑法厉害些。别的……到没什么。”
玄天沉默了一会儿,用凝蓝的瞍望着沁雪,道:“沁雪,要小心。”
“多谢师兄提醒。”沁雪向玄天鞠了一个躬,“若没有事情的话,沁雪就先行告退了。”
正午,玄天和语蝶带了一百士兵来到了断剑宫第一道屏障,也是最险,最坚固的一道屏障——断崖。断崖是一百年前断剑宫第一代宫主亲自带人建造的。那时,各大帮派的技术都很落后,都建造不出这样险、这样坚固的屏障。所以,断剑宫的断崖被誉为——天下第一险。可现在不同,各大帮派崛起,北面出了实力强大,人数众多的冰雪山庄。南面出了人魔世办星月族。断崖,也不再像当年那样的名气了。但是,它却以它的身躯保卫着断剑宫。
现断崖望去,只见一条巨龙盘在这如诗如画的山水间。开碧波荡漾,烟水空蒙的湖,乱石纵横,谷深洞幽的峡,泉水汩汩,直泻而下的泉……这里的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美,美得那么不真实。
“果然是断崖,名不虚传啊!”玄天赞道。
“师兄,你以前没来过吗?”。语蝶问。
“没有,我从未来过这里。”
语蝶停下脚步,望着断崖边那些云雾缭绕的参天古树,突然想到了什么。“咦?以前玉枫师兄,初瑶师姐和沁雪来这里打过吗?这里怎么还这样一派生机呢?”
“他们那次只有三个人和十几个士兵去的,就这么一点点人,谈不上打仗。他们是秘密行动,连断剑宫都不知道,所以没有派守将。他们也没有去杀那些断剑宫的守卫,只是放了一种烟雾弹,散发出灰色的雾,掩护他们过去。”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
沉默了一会儿,玄天道:“这里真的好美好美,美得让人不敢去相信。我,现在都有点不舍得在这里打一声仗了,不舍得真坏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
“是啊!”语蝶道:“如果没有战争,永远都没有的话。这里,可能还会是一个名胜古迹呢!可能很久很久久以后还会有人到这里游山玩水呢!”
“你想打仗吗?”。
“心底最深最深的地方应该是不想的呢!我自己也不清楚,但是,从我杀和第一个人那次起,我就知道,我必定会属于战场。”
语蝶顿了顿,又道:“我们这种抵违朝廷的帮派,在皇上,官员们眼里都是不义之举。可是——嗯——”
“可是什么?”玄天问。
“官!逼!民!反!”
语蝶咬嘴唇,仰起头,望向那万里无云的天空。
“就像北宋那水泊梁山上那一百单八位英雄好汉,他们,不也是被逼上梁山的吗?可是,我们和他们不同,他们,最后也算是尽忠了。我们,是绝对不可能那样做的!”
“是的。”
“师兄,我们,攻城吧!”
“好。”玄天道,“攻!城!”
“喝喝喝喝——”那些士兵列成方队,扛着云梯、挠钩,套索这些攻城器械向断崖攻去。玄天闭上眼睛,记得出发的前天,翊对他说:
“我们去攻打别人,吃亏的是我们,我们必定会折损一些兵马钱粮,甚至是……将领。你不用去痛心,有些事,习惯就好了。”
怎么可能习惯呢?为什么会习惯呢?这样的事,谁可以去习惯呢?谁能面对死亡还那么从容淡定。谁可以看见自己的兄弟死而不痛心。自己也是经历过死亡的。在那片血红的蔷薇上和凌兰一起死亡的。他还记得,当时语蝶已经伤心的要死了。那才是仅仅两个人的死亡。那么这百个士兵呢?他们的命就不是命吗?他们,就那么理所当然的接受死亡的降临吗?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命。只是有的出身好一点,而有的出身卑贱一点而已了。
玄天的眼泪流到脸颊上,流进嘴角。自己可能和语蝶一样,都不适合这一行吧!适合的只有沁雪,那个冷血、骄傲的少女李沁雪。说到沁雪,她一直潜伏在断剑宫里,她其实就是原来夏岚身边的侍从,现在的将领轩儿。所以,她才可以随意地出现在断剑宫任何的角落里。
“师兄,不是说今天就可以决胜负的吗?这都打了三个多时辰了,怎么一点起色都没有?”语蝶穿着一身金色的盔甲,走进玄天的账中。
“死了多少弟兄?”玄天没有抬头,在纸上写着什么。
“嗯?没有……”语蝶微微一愣,“什么弟兄啊?”
“呃……我是说,死了多少士兵?”
“啊!不多!也就二十多个吧!“
“二十多条人命还不多,蝶儿,你是否太冷血了?”
“师兄……”
“先收兵吧。”玄天淡淡地说。
“师兄!你怎么想的啊?收兵?现在两军正在激战中,我们若收兵,这场仗不是白打了?还有,敌军气势正旺,如果我们收兵,敌军必定扼杀过来,到那时,我们那一点点的少得可怜的一百士兵将会全军覆没呀!”
“……”
“师兄!”
语蝶一把抢过玄天手中的纸。
辰弟:
见字如晤,请您速速收兵,在今夜三更举火为号,后我率军进城,直攻断剑宫。
玄天
“哦,我知道了!原来你已经和辰串通好了!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害得我和他们激战了那么久!”语蝶说道。
“你不懂得装装样子啊?”玄天接过信,将它装在一个牛皮纸信封里。
“你去,把信送给辰。”
“我去?”语蝶瞪大了眼睛。
“那你看这帐中还有谁啊?”
“她嘛!”语蝶指了指旁边的一个丫鬟。
“师妹,你让一个小丫头去送信啊?”
“玄!天!”语蝶挥了挥拳头,“你再叫我一声‘师妹’试试!”
“怎么了?”玄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
“好了好了好了!我服了!霞儿,你去帐门口牵一匹马,把信交给辰吧!”
“是,奴婢遵命。”霞儿向玄天行了一个礼,走了出去。
在她转身的那一刻,语蝶突然看到了她的面容,她的嘴角微微挽起,挽出一丝阴冷的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仿佛整个天下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语蝶暗暗地想:跟踪。
“师兄,语蝶先行告退了。”
“好。”
走出军帐,语蝶就疾步如飞。凭着自己的感觉,寻找着霞儿的方位。穿过山林、峡谷、洞穴……终于看到了她的背影。语蝶的目光久久地落在那个信封上,字虽不错,但绝对不是玄天师兄的字。显然,她调包了。还有,这条路根本不是通往辰的账中的路。而是——直通断剑宫宫门的路。
她一个小丫鬟去那里做什么?难道……是……断剑宫派来的间谍。
霞儿,原名紫霞。
轩儿,原名紫轩。
啊!断剑宫已经知道沁雪是间谍了,所以也派了一个间谍来到玄武派。那沁雪在那里岂不是很危险了?
霞儿仿佛感觉到了后面有人,转过身,一步步向语蝶逼进。
“原来是你。”霞儿冷冷地道:“你功夫太差,不可能打败我。”
“我不想和你浪费时间。说!你到底是谁?”
“哦?我原本以为玄武派的都是白痴呢!现在终于有个智力正常的人,发现我是间谍。”霞儿不屑地说,“我本来就不想当间谍,我的目的达到了我就会离开,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又如何呢?我姓李,名芩雪,是李沁雪的姐姐。我是断剑宫的秘密武器,有我在,你们谁都攻不破断剑宫!告辞了!”
语蝶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芩雪远去的背影,她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芩雪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她知道,现在沁雪,玄武派都很危险。
“师兄,我没有骗你,人的那个丫鬟霞儿其实是沁雪的姐姐芩雪。真的,你让她去送信,我一路跟到了一片树林里。她亲口告诉了我她是断剑宫派来的间谍,也是断剑宫的秘密武器。”
“那就说明,断剑宫已经知道轩儿是沁雪了,那沁雪不是很危险啊?师兄!我们应该让沁雪赶快回来才对啊!”
“哦。”
“玄!天!师!兄!”语蝶大喊道。
“没有关系,语蝶,沁雪用的是分身术,轩儿只是沁雪的十分之一,沁雪现在在野口,就没有了那十分之一,对她的身体也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玄天说。
“那么,就让轩儿死去,是吗?”。
“没有轩儿,轩儿是不存在的一个人啊!”
“师兄,翊说过,如果健身奇迹后那个小体的意愿太强烈的话,他会成为一个真正的正常的人。如果轩儿的意愿太强烈的话,她就会成为另外一个人啊!”
“那又怎么样?分身术不过是一种玄幻之术罢了。”
“你的意思是,轩儿已经成为另外一个人了?”
“是。”玄天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现在不还小,不用懂得那么多事情,长大后你便会明白。”
“报——”一个穿着银色盔甲的士兵跑进账中。
“报。”玄天道。
“玄天将军,在我们攻打断剑宫时,冰雪山庄的冰脘带领五百人马直攻菱江口,现已经攻破了菱江口,进入云城。?
“冰脘亲自出动?”语蝶看了看玄天,“师兄,我们是不是应该退军了?”
“继续说。”玄天皱了皱眉。
“掌门让秋语蝶留下,继续攻断崖,让玄天速速回玄武派,抗击冰脘。”
“师兄,你去吧,我留下。”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玄天对那个士兵说。
“是。”
“蝶儿。”玄天走到了语蝶身边,轻轻拥住她,“蝶儿,我曾经说过,战场不应该有感情。那是我的师兄师姐告诉我的。可是我做不到,感情是人类最宝贵的东西,如果人的一生得不到感情,那做人有什么意思呢?这次我们又分开了,刚刚团聚了不久又分开了。我们身处江湖,就应该漠视了普遍看重的生命。蝶儿,我们在两个不同的地方却做着两件相同的事。我不会死,你也不许死。看到断崖这片美丽的风景感动了吗?我相信会有一天,我们会在这片如诗如画的风景里,过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生活,你信吗?”。
“傻瓜,为什么要说这些?”语蝶在玄天的怀里轻轻地说。
“蝶儿,我走了。”
玄天松开了语蝶,拿起桌子上的剑,大步离去。
玄天走了之后,沁雪和野口的守将沧淡和,不费一兵一卒的拿下了野口,之后沧就不知去向何处。去打亚江的莲岁也成功的拿下了亚江,萧也不知去向。现在断剑宫的南北两大屏障也被攻下,就差东面的断崖还迟迟攻不破,否则,早就进攻断剑宫宫门了。
语蝶坐在账里,打野口和亚江的沁雪和莲岁也来到断崖帮助语蝶。现在,宁夏岚知道了辰与玄武派串通的事,将辰、萧和沧逐出了断剑宫。竟然派芩雪来守断崖,给了芩雪三百人马,这回芩雪可要抛头露面了。
可惜现在语蝶她们只有不到五十的兵了。玄武派正在与冰雪山庄激战,胜负未卜,发不出多余的兵。她们只能靠那么一点点少得可怜的兵与芩雪抗衡了。
“语蝶,我倒有一计,不知可用不可用?”沁雪突然站起来说。
“说吧。”
“莲岁很少抛头露面,不如我将莲岁易容,到断崖当间谍,化名紫荆。”
“也行,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沁雪,准备一下,速速让莲岁去见芩雪。”语蝶停顿了一下说,“不能叫紫荆,不能再姓‘紫’了,叫王荆吧!”
“好,莲岁,随我回房间,我把你易容了。”
沁雪召唤出一行深紫色的符咒,轻轻地念了一句咒语。那些符咒围成一个奇怪形状,向莲岁袭去,莲岁闭上眼睛,那些符咒滑过她的眼睫、脸颊、胸膛,一直落到脚下。沁雪微微一抬头,收回了那些符咒。
“从今天到我们攻下断崖,你就叫王荆……了。走,我去取匹马,把你送到芩雪那里。”沁雪说,“芩雪是我的姐姐,她的性格,做事方法我都很了解。她很骄傲,但面对危险会冷静下来;她很有占有欲,但面对困难会懂得放弃。她不会相信任何人,她不需要任何朋友,她只需要一个服从她的人。芩雪做事往往谨慎小心的,她不会完全听从别人的所想,但不会完全不听别人的所想。她做事还很周密,不露出半点儿破绽。她这种性格和做事方法应该最适合一个人闯荡江湖吧!”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祝你成功。”沁雪轻轻挽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