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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常媚儿舀着筷子,一边吃一边满脸的纠结,顾泓远只觉好笑异常,他决定不再跟她磨着了,这简直就是浪费这美好的洞房花烛夜。顾泓远缓缓的站了起来,出去叫人来伺候沐浴梳洗,准备安寝。
为了安静,顾泓远将下人们都安排在了下面的厢房以及前院中,所以顾泓远如果不想高声叫喊的话,那么叫人就要穿过堂屋,到外面去。
看他走了出去,常媚儿才略略的松了一口气,放下了筷子,她已经撑得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却在听到他吩咐人说:伺候少夫人沐浴更衣时,刚松下去的那口气又提到了噪子眼。
两个丫环抬着木桶进来了,芳云与睛雪舀着加入了桂花的香胰子和大手巾子跟在后面。两个小丫头放下桶就出去了,轻轻的关上了房门,候在了门口。芳云和睛雪留下来服侍常媚儿沐浴。
常媚儿见桶中热气氤氲,蒸腾得水面上漂浮的各色花瓣更加的娇艳。她伸出手来捞起了一片,却见并不是干花,而是真真的鲜花。在这深秋的季节,除了耐霜的菊花,其余的早已是百花凋零,这鲜花大概就是云灵山上温泉旁的奇花吧。
上一世,常媚儿只知道离城大约二十来里地有一座云灵山,周围二百多顷地都是顾家的私家园墅,山上有大小温泉十几眼。婆婆每年冬天都会去那里住个半月二十日的,闲时高兴了也会不时的去住个两三天,每当这个时候就是常媚儿难得的轻松日子。只是她嫁到顾家三年,却从来也没有去过这云灵山一次。
常媚儿一边回忆,一边将身子浸在水中慢的洗着,累了一整天了,能在这温热芳香的水中泡一泡,常媚儿舒服得都不想出来了。实际上她确实在拖延时间,只盼在自己洗完澡之前,泻药能起效。
水渐渐的有些凉了,芳云催促道:“姑娘,你倒是快些,水都要凉了。再说了,要是一会儿姑爷进来,看见你这个样子,到底不太好。”
“我还没洗完呢,他怎么能进来!”常媚儿神情有些懊恼的说。
睛雪噗哧一下笑出声来,“哎呀,我的大姑娘,你们已经成亲了,姑爷要是不耐烦等了,进来也是正常的呀。”
常媚儿也突然醒悟,自己不能在木桶中拖延太久,万一他要是进来,那自己的处境岂不是更危险。她急忙站了起来,就在她刚要要跨出桶时,就听得外面顾泓远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娘子,洗完了吗,为夫在堂屋等得都要冻死了。不如开开门,我进来帮娘子洗一洗。”
吓得常媚儿又猛的坐回了水中,一边焦急的喊着:“我马上就好了,不要进来!”
还好刚才芳云已经将门插上了,顾泓远也只是说说,并没有真的要进来。常媚儿匆匆擦了擦身子,换上了芳云递上来的大红色中衣。
顾泓远又在外面催了,芳云、睛雪略略的收拾了一下,打开了房门,两个小丫头进来抬了木桶,四个人一起退了下去。屋内又只剩下了常媚儿与顾泓远两人,常媚儿抬眼一看,顾泓远也换上了一身红色中衣,眉目俊朗,一步步的走了过来。她心中暗骂,这该死的泻药怎么还不起效?难道是放的太少了?
顾泓远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常媚儿急的脸色都白了。上一世与顾家二郞的洞房花烛夜,给她留下了深深的恐惧。她从小失母,嫁人前继母也并没有跟她说这男女之事,那天晚上她吓得哭个不停,一开始顾凌远还温柔劝哄,后来激、情上来,也就不管不顾了,新婚夜给她留下的印象除了痛苦还是痛苦。而顾泓远的那次强、暴,更是让她宛如置身地狱一般。他简直就是像是一个饥渴了八百年的野兽,遇到了一块肥美的肉一般,贪婪得吞噬,无休无至。
现在一步步走过来的顾泓远虽俊美无俦,可常媚儿却觉得他就是那索命的十殿阎罗。
就在顾泓远伸出手来,常媚儿感觉他马上就要抚上自己的肩的时候,他的手又慢慢地收了回去,脸色有些痛苦的说:“娘子,你先歇息,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说完,也不等常媚儿回答,就快步走了出去。
常媚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坐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儿,心神才稍定了下来。想着顾泓远刚才的样子,她有些得意的笑了,心想,还马上回来,只怕你今晚是回不来了。
常媚儿猜的没错,顾泓远确实一夜没有回来,不过却帮她叫了芳云过来,说自己身体有些不适,怕她一个人害怕,让芳云过来陪她。
顾泓远叫来大夫,吃了一剂药后,由玉玲珑服侍着,在西屋睡了。只是他也并没有睡安稳了,这一夜也不知起了多少次夜,直到天快亮时,才渐渐好了一些。
第二天一早,常媚儿早早的就起了身,她知道,自己这个婆婆周夫人有些怪癖,就是觉少,每晚又睡得早,所以早上一般寅时三四刻就再也睡不着了,就起来读佛经,儿媳妇们也必须这时起来,一同诵读。一开始常媚儿很是痛苦,后来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
第一天,一定不能让这老太婆抓住把柄。
常媚儿梳洗好后,严装以待,端端正正的坐在堂屋中等着顾泓远。正巧玉玲珑扶着顾泓远出来起夜,他见常媚儿坐在堂屋,很是惊讶,只是也来不及说什么,只匆匆说了一句:“娘子,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时候还早,再睡一会儿吧。”就出去了。
顾泓远回来后,见常媚儿还在堂屋的雕花椅上端端正正的坐着,好像有些不高兴。她该不会是以为自己故意冷落她吧?如此一想,顾泓远心中不禁泛起了些甜蜜和得意。他笑着赶紧解释道:“娘子,我昨晚可能是吃坏肚子了,怕打扰你,所以就在西屋睡了。母亲这时候正在诵经,时间还早,你再去屋里歪一会,待会咱们一块过去。”
听了这话,常媚儿愣了一下,才进入了自己如今的角色,她是顾泓远的妻子,见了他是不能这么冷淡的,他想必是误会自己嫉妒了。常媚儿站了起来,走到顾泓远面前拜了一拜,脸上做出忧心的神态说:“夫君应该早些说的,你病了,我自然应该照顾你。我是新妇,第一天也理应早些起来拜见公婆。”
两人正说着话,周夫人身边的丫头翠袖进来了,向二人行礼后,小声的说:“大郞,夫人让少夫人一起去诵经。”
“我们新婚第一天,叫少夫人去诵什么经!”顾泓远有些不悦得皱起了眉头,目光冷峻的扫了翠袖一眼。
翠袖有些害怕的向后退了一步,嗫诺道:“是夫人让我来叫少夫人的,说是新婚第一夜,大郞就病了,所以才叫少夫人去的。”实际上,周夫人的原话是:“哼,娶她回来第一天,泓远就病了,可见她是不祥之人,叫她来诵诵经,去去晦气。”
“你去回夫人,娘子还要照看我,不能去诵经。”说完顾泓远有些不耐的挥了下手。翠袖不敢违拗,自然回去复命去了。
常媚儿见翠袖走了,心想倒不如回屋再歇一会,她一向不惯早起,现在只觉两个眼皮直打架。她刚站起来,就听玉玲珑在旁边小声的说:“大郎,时间还早,您又一夜没睡好,不如我扶您进屋再休息一下吧。”
“也好,就到新房去歇一会儿吧,”玉玲珑正要去扶顾泓远,顾泓远微微摆了一下手说:“我没事了,你也一夜没睡好,下去歇会儿吧。”说着又对着常媚儿说道:“娘子,走吧。”
这下常媚儿有些苦恼了,早知道要面对他,倒不如刚才跟翠袖走的好。只是后悔药没处买去,只好跟在顾泓远身后,慢腾腾的进了屋中。
芳云、睛雪也要跟着进来,却被顾泓远一个眼神制止了。顾泓远走到那架黄梨木雕花四柱木床边坐了下来,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锦褥说:“娘子也过来坐。”
“不用了,我怕弄乱了衣裳,一会儿还得整理。”一边说着常媚儿在离床最远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只是在床边坐一坐,怎么会弄乱衣裳,娘子想什么呢?”顾泓远一脸促狭的笑着。
常媚儿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心中恨恨的想,这个顾泓远真是色心不改,泻了一个晚上,还有心思调戏别人。
看着满脸红艳如朝霞的常媚儿,顾泓远有些呆了,一心念着的人已经是自己的娘子了,就在自己的眼前,一幅娇羞的女儿态,顾泓远只觉得心也满满的了。
常媚儿低着头不说话,顾泓远就痴痴的看着,屋内流淌着一股薄薄的暧昧情绪。
时间悄悄的过去了,常媚儿站了起来说:“我们早些过去吧。”一边自顾走了出去。顾泓远自然也跟了出来,玉玲珑早已舀着一身常服候在了门口。顾泓远换上了衣服,两人一起出来到景宁堂去拜见顾家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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