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水堂中,顾泓远与常媚儿刚刚吃过了晚饭,正在惬意的逗弄着孩子。屋中的烛光亮堂堂的,透过红色的描着美人游春图的八角彩灯,散发出柔和温暖的灯光。
一家三口沐浴在这灯光中,是如此的安宁静好。孩子刚刚吃饱了女乃水,躺在暖暖的被窝中,黑如点漆的双眸,是如此的灵动、可爱。
常媚儿轻轻的握着孩子的小手,滑滑的,女敕女敕的,软若无骨的触感,让她的、心也不可思议的柔和安宁。
这些天,顾泓远一直呆在院中,从来没有出去过。媚儿不知道那件事现在处理得怎么样了,不过看他倒是一幅毫不在乎,轻松闲适的样子。虽然这些天,孩子占用了她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可是她的整个心弦还是绷着的,她担心他的安危,她怕他再像上一世似的受到生命的威胁。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也知道,顾泓远一是没有想到老二的心会如此的狠毒;一是太过自负,容易轻敌,所以才屡屡吃亏。
“那件事怎么样了?跟父亲解释清楚了吗?”常媚儿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顾泓远拿起床边的一个小鼓,在孩子的面前晃了晃,龙元黑亮的双眼也跟着小鼓欢快的转动着。
“你放心吧,没事的,父亲迟早会明白的。老二的如意算盘是不会如意的。”
他握住了媚儿的一只小手,凝视着她明亮妩媚的眼睛:“不过,今晚可能会有些事情。我一会得出去处理一下,你带着孩子呆在屋中,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去,等我回来。”
他的目光坚定执着,常媚儿虽然不免担心,不过他的目光就是最好的安抚,她点点头,握紧了他的手,“你放心,我会好好的照顾好孩子的,你也千万要小心。我和孩子在家等着你平安回来。”
俩人手握着手,仿佛在对方的身上吸取到了无穷的力量。
屋门突然被大力的打开了,十几名手拿刀剑的侍卫闯了进来。领头的一人正是顾威手下的第一高手孔平川和顾凌远的亲信李彪。
顾威是刚刚投靠的新人,这种事自然不会让他参与核心机密。可是顾泓远的乐水堂外不但有顾公爷派的人,更是有顾泓远自己的亲信暗中保护,所以顾二才几次想要干脆将他做了,却总是不得其门而入。这一次他没办法,只好跟顾威借了他手下最得力的几名卫士,另外还叫顾威带人在顾府外面围住,以防顾泓远或是顾仲正到外面去请援兵。
顾泓远快速闪身,将常媚儿挡在了身后,“大胆!你们竟敢闯进我的内室!我看是活的不耐烦了?”
“嘿嘿!”李彪狞笑了一声,“大郞,你做下了好事,公爷自然是不会饶你的,这不,现在已经下令,派我们来送您上路。”一边说一边朝身后的人施了一个眼色,一群侍卫缓缓的包围了上来。
“慢着!”孔平川朝漆黑的窗外指了指,只见一道亮光划过夜空,拖出一道细细的尾巴又倏忽寂灭了。“情况有变,我们还是将人先带到瑞松堂吧。”
李彪看了看窗外,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二郎确实说过,如果见到信号的话,就将人带到瑞松堂。
难道二郎改变主意了?他有些懊恼,却也只好说道:
“大郞,还是好好的跟我们过去,不然在这里打起来,只怕会吓到少夫人。”
“我正想去瑞松堂去见父亲呢,有你们护着自然更好。”顾泓远回头看了媚儿一眼,只见她依然平静的坐在床边,逗着孩子,看似平静的眼波下,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与害怕。
顾泓远笑了笑,“娘子,你在屋里歇着吧,我去去就来。放心,一切都会平安无事的。”
“我跟你一起去。”常媚儿用小被子裹起了孩子,虽然他看起来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可是她很担心,如果真的有事,她也希望一家人能在一起,永不分离。
“听话,好好歇着吧,困了就先睡。你还没出月子,不能出去吹风。”顾泓远双手抚上了媚儿的肩膀,轻轻一压,她又坐回到了床上。
“外面乱轰轰的,你去了,我还要照顾你。好好在家等我的声音低沉和缓,将媚儿心中的不安压下了一大半。她也知道自己去了只会是添乱,刚才也是一时情急,没考虑清楚。
“那你小心。”她将孩子放在了床上,将脸在他精瘦而结实的腰上飞快的贴了一下。
顾泓远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屋门,一群侍卫也退了出去,大多数跟在了顾泓远身后,还有几个留在了房门外,看守媚儿母子。
顾泓远拿眼扫了一下留下来的那几个人,都是很一般的货色,他倒是放了心。自从他们暗中探到顾凌远的计划后,就早已派了好几名高手藏身在这屋子周围,这几个人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一行人踏着夜色,很快走到了瑞松堂的门口。李彪突然上前按住了顾泓远的肩,将他的双手反扭在了身后。顾泓远也懒得理他,任他押着进了瑞松堂。
一进门就听到了顾二叔尖刻的嘲讽,“其实大哥的那个小妾很是不错,长相美貌,身子更是又白又软,抱在怀里真是舒服极了。”
顾公爷气得肝胆都打着颤,也顾不上身后侍卫的宝剑了,起身就要上前去打顾二叔,却见顾泓远被押了进来,他呆了一下,“泓远,这是怎么了?”
又大声的喝斥:“李彪,孔平川,你们在做什么?快放开他!”
“哈哈哈!我今日就要叫你知道,你这一生看似是什么都有了,其实你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顾季正脸色狰狞的大笑着。
顾凌远一看自己的大哥被押了过来,诧异中带着一些尴尬。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他附身在李彪的耳边轻斥:“不是叫你们就地结决的嘛,还带过来干什么?”
“二郎,我看到信号了,所以才过来的。”李彪有些忐忑的小声说道。
“没用的东西!”顾凌远轻斥了一声,也不好当场发作,冷着脸站在了一旁。
顾泓远也听到了刚才顾二叔的话,原来父亲的小妾与二叔私通,却被二叔诬赖是他指示小妾沟引人。也怨不得父亲听了自己的解释,却更加生气了。
老二既然与二叔勾结,那他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所以他才利用父亲的心中刺,精心设计了这个陷阱,引自己跳进去的。顾泓远有些震惊于自己弟弟的行为了,亏自己还一直把他当做忠厚实诚的好弟弟。
“不过大哥也不用太难过,毕竟我们是兄弟,我也不会让你的晚景太凄凉的。一会儿,我叫我的大侄子,你最得意的儿子泓远陪你一起走,到了地下,你们也好有个伴。”顾季正可以说是一生才等到了这样的机会,都有些得意忘形了。
“好了,动手吧!”顾凌远不想再让自己的二叔说下去,不然不知他又会说出什么不堪的话。
“凌远,你怎么能勾结外人,杀自己的大哥与父亲,你还有一点点孝心吗,你的良心都喂了狗啦?”顾仲正双目圆睁,怒视着顾二。顾凌远却扭过了头,并不看自己的父亲。
“大哥,其实你也不用怨恨,凌远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儿子,自然不会孝敬你。”顾二叔阴笑着说道。
“你胡说!”顾仲正几乎是暴呵一声。
“大哥,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明白。要说大嫂对小弟还真是好,不但将你的小妾送给我暖床,还亲自替我生了个儿子。不过,这也怪不着大嫂,谁让你一走就是一二个月呢。哈哈,你放心,等你走了。我会好好照顾大嫂和凌远的。”
顾仲正听的目眦欲裂,原来自己最心爱的小妾,是被自己的妻子送上了自己弟弟的床!这个小妾一向纯朴,自己最是喜欢,他不相信她会做出这种事。当时自己是多么的难过,可是她却一句也没有解释。只是哭着说对不起自己。
原来是被他们设计了。顾仲正冲上前去就要打顾二叔,却被侍卫死死的拦住。他心中气急,猛烈的咳了几声,噗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父亲!”顾泓远大叫一声,刚想叫自己暗中布置的侍卫现身,就听得门哐嘡一响,“郎君,你别听他胡说,凌远是你的儿子。”
却是周夫人从外面进来了。
“母亲,你怎么来了?”顾凌远上前扶住了周夫人。
顾泓远却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你……你说,小荷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你有没有……跟他……”顾仲正嘴角挂着血沬,伸出颤抖的手,质问着周夫人。
“顾郎,我……没有!你不要听他胡说。”周夫人脸色微红,却是坚定的走到了顾仲正面前。
“大嫂,是没有一次,有很多次吧,你腰间的那颗红痣……”
“别说了!”周夫人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喊了一句。伸出去要扶自己丈夫的手也被一下子推了出来,跌到了冰凉的地上。
“好了,动手吧。”顾凌远上前扶起了周夫人,挥了挥手,他再也不想听这些上代的烂事了,不管自己到底是谁的儿子,只要达到目的就行了。
本以为这只是自己一声令下的事,却不想,不光押着顾泓远的孔平川一干人突然反戈相向,屋外更是突然冲进来许多顾泓远的侍卫。
顾凌远的心突然咯噔一下,那顾威不会也是假归顺吧。刚才自己并没有让人放信号。
可是眼看自己的人越来越少,顾凌远还是放出了手中的响箭,他只能孤注一掷了。
围在府外的顾威很快带人冲了进来,“松之,这下可以动手了吧?我等得都烦死了。”
听到了这一句话,顾凌远的最后一丝期望也破灭了。他不明白,自己这么完美的计划,怎么会失败。父亲偏心大哥,连老天都不帮自己。
顾季正身上已经身中几刀,鲜血直流,“顾仲正,你就是杀了我,也是个没用的男人……”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后的人一刀捅了个透心凉。身子晃了两下,倒了下去。
顾凌远心中慌乱无比。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冲着顾仲正说道,“爹,是二叔他逼我的,孩儿不是自愿的。”
顾仲正坐在桌旁的椅子上,佝偻着腰,猛烈的咳着,伴着一丝丝的血丝。周夫人想上前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到了一旁。
周夫人跌坐在了地上,眼中也流下了眼泪,“顾郞,我以前的确做过对不起你的事,那时候是我年轻不懂事,不过,凌远他千真万确是你的孩子。”
周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地上的一把刀,狠了狠心,一下子插、入了自己的胸口。“仲正……大错已经铸成,来世……我还做你的娘子,将这一世欠你的……全都补上。”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倒在了顾仲正的脚下。
“娘子!”一辈子的夫妻了,顾仲正看着她倒在血泊中,终是不忍心,俯下、身抱住了她。
顾二被顾公爷送到了庐陵。他恨老二杀父弑兄,想要杀了他,却终是下不了狠心,他毕竟是自己从小养大的儿子。顾仲正只好将他送到了庐陵,没有传唤,不许回来,落得个眼不见心不烦。
顾季正一死,他的两个儿子斗了个昏天黑地,顾二也在混乱中,中了流箭身亡了。这个消息传来时,顾公爷沉默不语,自己在屋中呆了一天,后来就搬到了云灵山园墅中修养,没什么事情很少下山。
顾泓远发兵庐陵,很快就将庐陵收了回来。
八个月后。
明天就是端午节了,可是顾公爷说了不回顾府。
龙元已经会爬了,长的白白女敕女敕的,又总是爱笑,可爱极了。常媚儿将他放在了床上,让他自己爬着玩,与顾泓远商量着明日带上孩子上山去看顾公爷。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正好我们也很长时间没有出去玩过了,正好在山上住一晚,好好的游玩一下。”顾泓远目光柔和的看着媚儿,神情宠溺。
两人一边逗孩子玩,一边随意的说着话。不一会,龙元就玩累了,甜甜的睡了。女乃娘进来,将孩子带了下去。
顾泓远倾身上前,一下子将媚儿压在了身下。媚儿一个不防倒是吓了一跳,拿粉拳捶了他两下,脸色微红,语调娇软,“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你怕什么?嗯?是不是怕我吃你?”顾泓远低低的调笑着。
常媚儿听了他别有含义的话,脸上的红晕更盛,艳色胜过窗外灼灼的桃花。顾泓远看的一阵火起,下边一下子硬挺起来。火热的唇强势的覆上了她的粉唇,辗转吮吸。大手也伸进了衣衫下,四处点火。
两人的衣物很快就除了下来,坦诚相对。
她胸前的饱满因为生育,更加的丰盈了,也更敏感了。他的大手抚了上来,毫不留情的揉捏着,常媚儿只觉一阵酥麻,小月复一热,下面的娇花中流出了一股热液。
她只觉身体里面空虚的很,两条雪白的腿下意识的缠上了他精壮的腰身。
顾泓远轻轻的笑了一声,“娘子今天好热情。”
常媚儿的脸又一下子红了。前几天,她来了月信,两人好几天没做过了。并且,自从生完孩子以后,不知为什么,她总是在月信过后的那两天,很有欲、望。
可是她越着急,他却不急了,口和手一起在她软女敕的身上吮吸、揉搓,就是不真正的给她。媚儿躬起身来,想要让自己的花园,更贴近他的硬挺。
顾泓远得意的笑了笑,终于进入了她。媚儿只觉下边一下子肿胀充实起来了。她有些不适的轻轻皱了皱眉。
不想顾泓远却按住了她的腰,一个翻身,常媚儿就骑在了他的身上。她上身的美景完全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自己动动。”顾泓远声音低沉,极力的忍着自己的欲、望。
常媚儿脸羞的通红,可是□的折磨还是让她慢慢的试着动了起来……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春意浓浓的夜晚,一如外面仲春的天气。
云灵山
中午吃过了午饭,顾公爷逗着孩子玩,小夫妻二人到外面去泡温泉。
一个下午,两人玩的不亦乐乎,一直到太阳快要下山了,才起身回园墅。距离很近,两人并没有骑马。手拉着手慢慢的往回走。
“娘子,游了一下午,累不累?”
“不累。”常媚儿侧首,目光柔柔的看着顾泓远,心中一片温和安宁。这一世能嫁给他,能得到如此的幸福,夫复何求!
“傻瓜,是不是看你的夫君越来越英俊潇洒,风姿俊逸了?眼都看直了。”顾泓远伸手轻轻的点了点常媚儿光洁的额头,绽开了一个阳光明媚般的笑容。
“是啊,真是英姿俊逸,再多看你两眼我都要醉了。”常媚儿装做很无奈的右手扶额,调皮的晃了晃头。
顾泓远伸手将常媚儿抱进了怀里,刮了刮她光腻如脂的脸蛋,宠溺的笑了笑,二人相拥,西方的天空晚霞灿烂,给二人的身影罩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了,谢谢大家一路的支持。送上一小篇番外。
番外
番外之顾大前世——情之殇
第一眼看到自己的弟媳,他就深深的陷了进去,再也抽不了身。
敬早茶那日,他恰好有事,并没有见到她。见到她时,是第二天的中午,她站在春日的桃花树下,春衫单薄,身姿绰约。春日的柔和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细瓷般白女敕的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
而她脸上的表情似喜似愁,朦胧似雾。
她长的很美,闪闪的黑亮双眸,却在看到自己时,吓了一跳,怯怯的样子像一个怕见人的小兔子。
他听到自己的心防轰然倒塌了,塌陷的泥土上悄悄的生出了一种执念,想要把她占为已有的执念。
她身后的丫环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她轻移莲步,上前向自己行了礼,“大哥,弟媳有礼了。”
这一句轻柔妩媚的莺声燕语,却似化成了世上最锋利的刀子,插入了自己的心中.
他想把她拥在怀中,占为已有,不管她是谁!可是!可是!她竟然、偏偏是自己的弟媳!
他只能默默的看着她。
知道她受了母亲的气,他会忍不住心疼,想要怜惜她。看到她与弟弟伉俪情深,他的心嫉妒的想要流血,可他还是替她感到欣慰和高兴。
在外面看到了好东西,忍不住就要买了送给她。又怕别人起疑心,所以每次都装做是给自己的娘子买,捎带着送给弟媳。他想将全世界都捧到她的面前,可是却什么都不能做。他想自己迟早都会疯的。
这世上美丽的女子很多,可是他却只看上了她,其它的人再美,却打动不了他的心。
他每次在府中遇到她,都会在心中默默的说:“我会每天远远的看着你,直到我死去。”当然,有时是他故意“遇”到她。
那天晚上,他虽中了春、药,可以意识还是有一线清明的,如果是别的女子,他还把持得住,可是那是她,是她呀,滑滑腻腻的身子搂在怀中,温香软玉,胜过世上任何一种最为烈性的春、药,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将她狠狠的压在了身下。被下了药,面对自己深深喜欢的人,任何一个男人都会疯了的。
他听到了她的哭喊,可是这哭声竟也是如此的魅惑,让他的理智和自制全都飘散到了九霄云外,眼中、心中就只剩下了她娇软的身子。
最终自己还是害了她。只盼下一世能早早的遇到她,他会用自己的一生来爱护她,疼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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