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现下,民间传闻当今太子刘禹与羽林军统领韩岂越断袖之癖。太子刘禹年已二十一直尚未立妃,而羽林军统领韩岂越二十有二也未娶妻。此事在民间早已人人知晓,成为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正文
紫霄殿。
“尔等说说,太子年事已二十,却始终不肯立妃,朕该如何是好?”此人语气不紧不慢,浓郁的眉毛下瞪着一双如鹰眼般凌厉的黑眸,眸里布满血丝,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粗犷的身材,身着紫色龙袍正襟危坐在堂上,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着傲视天地的强势,他正是当今圣上刘释。
堂下则站着一群身着官服的大臣。
“皇上,依臣愚见,太子殿下虽已二十尚未娶妻,可鉴太子殿下乃心系天下黎民苍生,实在不愿分心哪!”此人走上前,躬身辑手道。
刘释嗤的一声冷笑,盯着方才那人,说:“林大人觉得太子未娶妻是心系苍生,那朕妻妾成群岂不是成了昏君?”
林大人闻言,脸色陡然变青,急忙下跪,俯在地上,“皇上恕罪,微臣失言!微臣是认为太子殿下迟迟不愿立妃,实在是一心想为皇上排忧解难哪!可见太子的忠勇孝义哪!”
刘释嘴角微微上扬,扬手道:“林爱卿起来吧!”
林大人已全身微微颤抖,加上年岁已大,半天才慢慢地站了起来,站起后用衣袖轻拭额头。想来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刘释看着这群毫无生气的大臣们,开言道:“各位爱卿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替朕分忧吗?”。
大臣们见林大人刚才那番,个个唯唯诺诺的,生怕祸从口出!半晌,底下只有交头接耳的讨论声,不见人站出来。
“皇上,微臣有一拙法不知可行?”此人就站在刘释右边上。
刘释浓眉一挑,饶有兴趣的偏头望着此人,此人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锐利的色泽;那浓密的斜飞剑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此人正是羽林军统领韩岂越。
“说吧。”刘释开口道。
“微臣认为,皇上可向全国发布招贤令,若谁成功劝下太子殿下立妃者可实现其任何愿望。倘若不成功者……”韩岂越眼眸微眯,露出寒光,缓缓启齿道“杀无赦。”
立时堂下一片哗然,虽说前者可行,但后者着实令人生畏。传闻不正是他和太子有染吗?果然,不然怎这般狠毒?这是要昭告天下,太子是他韩岂越的,一时堂下大臣议论声一轮高过一轮。
刘释站起来道:“丘爱卿,即刻照韩统领所说,拟诏一份,布告天下。朕今天亦累了,韩统领留下,各位爱卿都退下吧。”
群臣纷纷想说些什么堂上人摆摆手示意让他们都退下,群臣只得向刘释跪安后,纷纷退出殿,只留下刘释和韩岂越。
刘释走下堂,立在韩岂越身旁道:‘你给朕说说,不成功者为何杀无赦?”
韩岂越突然单腿跪到了地上,低下头,“皇上恕罪!其实微臣所说的杀无赦不过一幌子罢了!微臣认为只有置身死地者才能最大限度办好事情!”
刘释拍了拍韩岂越的肩膀,“起来吧!朕怎会不知你所说杀无赦根本子虚乌有!只是那群老匹夫不知。你父亲从小陪朕一起长大,朕也是看着你长大成人,只可惜你父亲英年早逝所以由你继承了他的遗志,终究是朕欠他的……”他望着殿外,眼睛微红,双颊酸涩得张不开口。谁又能知道堂堂九五之尊在想到为救自己而逝去的好友时,情绪这般不受控制。
“皇上宽心。我父亲泉下若是知陛下这般为他难受恐也不安心。而况父亲为保护皇上而死也是死得其所,还望皇上保重龙体!”
刘释点点头,“好侄儿!朕一定不会亏待你的!”他将双手重重的拍在韩岂越肩膀上,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今年也有二十多了吧?可成亲?”
韩岂越辑手道“禀皇上,微臣今年已二十过二。尚未娶妻。微臣觉得保护皇上才是重中之首,不想为其他分心。”
“依朕看来,你是和太子交往太深,受他蛊惑罢了!男儿哪有不娶妻者?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太子忤逆朕的意思,你也要忤逆你父亲的遗愿吗?”。刘释负手而立,十分威武。
“微臣不敢!”
“既然这样,过些时日朕命皇后为你物色几位大家闺秀,你到时好可看看。”
韩岂越急忙道:“皇上!……”
“不要说了,你既然不想忤逆你父亲的遗愿就赶快娶妻生子,为韩氏留下继后子嗣!”
“微臣遵旨。”
皇上不禁长长叹了口气,“你陪朕去看看那逆子吧!”
韩岂越退到一边,躬身道:“皇上请。”
萱墨殿。太子白日就在此处学习字画和处理政务的地方。
“皇上驾到!”宏亮的宣告声直充殿内所有人的耳膜。
“殿下,殿下,皇上来了!”柴启华急忙凑到一位身着墨蓝色华服,手枕着头脚却放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用书本盖着脸的人耳边道。
此人懒懒回道:“我知道。本太子有耳朵”。
“殿下,皇上……要是……看见你这样,皇上……他……又要大发雷霆了!……殿下!”柴启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话都说不清楚,结结巴巴。
此人依然纹丝不动。
“啊!!!……皇……皇上吉祥!萱墨殿柴启华给皇上请安。”柴启华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
皇上看到这一幕,真是气血直往上升,头顶冒烟,怒吼到,“刘禹!!”震得那人脸上的书本啪一声掉在地上,只见那人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乍看之下除了身形跟刘释不像,五官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人依然枕着双手,翘着二郎腿,闭着眼睛犹如死状。
韩岂越见状,立马道:“禀皇上,昨夜微臣一直陪殿下读书到天晓时,想必殿下困得不行,望皇上不要动气!”
皇上瞟了一眼韩岂越,怒气冲冲的哼了一声转身出门而去,然后停住了一会,回头道:“韩统领,就劳烦你替朕转告太子,今天朕下的布告。”
“是。微臣领命。”
皇上回头又瞟了一眼太子,转身气冲冲的走了。
韩岂越见皇上已走远,坐到一张椅子上,对柴启华说:“柴兄,请为我添盏茶来吧。”
柴启华唯唯诺诺站起来,点点头,又看看那不成气候的太子,摇了摇头。
“殿下是准备对着我也作死态吗?”。韩岂越微笑道。
刘禹闻言,慢慢张开双眸,露出会心一笑,道:“岂越兄你欺君罔上该当何罪?”
“殿下是怪岂越自作主张说出昨晚和殿下溜出宫,去了香悦楼一晚吗?”。
刘禹端坐好,打开手中的纸扇笑眯眯的望着韩岂越说:“岂越兄保驾有功,赏,黄金万两,良田万亩,美女一百个!不,美女一千!”
韩岂越站起来,拱手道“谢殿下!不过这美女我等消受不起!还是不要罢!”
“哈哈哈哈哈”刘禹来到韩岂越身前,右手拿扇左手搭在韩岂越肩上,“莫非岂越兄是要本太子赏赐美男子一千?”
韩岂越无奈的摇摇头,“子逸啊子逸(子逸乃太子小字),你老是开我玩笑!”
“殿下,韩统领,茶来了。”柴启华从外面端着漆金托盘走了进来。
刘禹和韩岂越一同坐下,啜了口茶,韩岂越望着太子,“子逸,此次皇上已颁布招贤令,劝得太子娶妻者赏,否则杀无赦。你愿偿矣。”
“哦?哼,岂越,你知我并非故意与父皇作对。只是在男女情感上我早已有了心上人,只因她乃烟花柳巷之人,纵使本太子心中只有她,身亦只属她,亦无法迎娶她。”刘禹微皱眉头,“母后在时,我常看着她暗自垂泪,明明自己爱着的人,身心却不能独守,以致母后她……”
“子逸,痴心在帝王家本就不该有!”
“我只羡煞啸龙叔叔就只娶你母亲一人。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子逸,你身为太子恐这样长久下去,皇上他必会……”韩岂越很是担忧。
“我本就无心继承大统,父皇大可废我立十二皇弟!十二皇弟虽年幼,但我看他长大后也并非庸俗之人。”刘禹道。
韩岂越心底却是暗暗敬佩刘禹,对于权贵之事竟能如此不在意。
刘禹见韩岂越出了神,“岂越兄,在想什么?”
韩岂越微笑,“太子今日有信要我送去香悦居吗?”。
刘禹摇摇头,“只叫那香悦居掌事的别怠慢了颜染。还有,让她好好准备进宫授教之事。我之所以让你说杀无赦无非就是不想有多余的人牵涉进来。有她一人便足矣……岂越兄,谢谢你的帮助。”
“子逸言谢不必,颜染的事你放心,那无事我便先走了。”
“嗯。”
韩岂越拱拱手,拜别刘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