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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片雪花落到苏兰萨的地面上时,整座苏兰萨城,不止是孩子,连大人都欢腾起来了——这座地势偏南的靠山城已有近十年不曾下雪了,新年之前来上这么场大雪,能够让过年时增加不少乐趣,更要紧的是,今年莫克帝国的版图扩大了近一倍,加上这样十年难得一遇的雪景,皇室定会有庆典活动。浪客中文网
艾米莉却有些意兴阑姗,不止是因为在卡徒索看多了比这更盛大更美丽的雪景,更因为在天气骤降的那一天,汉密尔顿夫人说什么都不让艾米莉到院子里透气。甚至在暖意溶溶的室内,假装听不懂她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抗议,硬是把她包得像个粽子一样,经常热得她满头的汗。最后还是老术士觉得这样于活动肌肉不利,才适度减少了一件小棉袄。
又到了午饭过后的时间,从放下饭碗的那一刻,艾米莉就在不住往外张望,果然,一小时后,外面又响起了“哐哐”砸门声。
汉密尔顿夫人放下笸箩,走时顺便抄起桃乐丝忘了拿走的扫把,脚步生风地下楼去开门。
艾米莉双眼大亮,想也不想,一缕精神力跟着汉密尔顿夫人拐下了楼梯。打开门一看,又是那个女人。
老太太抄着扫把,紧绷着唇线,两只平时十分和善的眼睛冷光直冒,看来今天是不打算善了了。
果然,那女人还没开骂,汉密尔顿夫人抽出藏在身后的扫帚打过去:“叫你以后不许再来,你还敢来,欺负我们家没人吗?”
那女人嗷嗷大叫着躲避扫帚,嘴里还不忘大骂:“什么你们家?明明是我家!你们这些不要脸的贱人。跟那个贱女人一样下、贱无、耻,我迟早叫你们一无所有地滚出苏兰萨!”
汉密尔顿夫人大怒,挥舞着扫帚劈头盖脸地朝那女人打去:“我叫你再瞎说!”
那女人原本还在游刃有余地闪避还嘴,冷不防踩到一块碎冰,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吃屎,顿时摔倒在地起不来身。汉密尔顿夫人这些天积攒的怒气不轻,她像母狼一般扑上去一顿猛拍狂揍,打得她不住惨嚎。两人的争执惊动了不少由于天冷缩在家里的四邻。但大家都只是趴在门口瞧热闹,没一个出门管闲事的。
每过一段时间这个泼妇就会来这里大闹一通。邻居们也都看出来了,每次这个女人总挑在这家男人不在的时候来,这不,人家男人走了没两天,她又来了,这说明了什么?这人心是虚的,根本不敢和别人的男主人当面对峙。
况且异界的人情本来就淡漠如纸,别说没出什么大事,就是闹出人命也不过是多两个看热闹的。
汉密尔顿夫人一通扫帚功。把这个原本衣饰得体,小有姿色的贵妇人撕打得衣衫破烂,乱发飞舞得像个疯婆子一般灰溜溜地逃走了。
老太太红光满面神清气爽地上楼来,等推开小主人的门一看,艾米莉努力抻着脖子仿佛在等着问激战结果。
汉密尔顿夫人脸上一僵。笑着开始扯家常:“小姐今天感觉怎么样?”
讨厌!明知道我想问什么的!
艾米莉小白眼一翻,恹恹地躺回了床上。盯着天花板不作声。
老太太苦笑一下,张张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小主人介绍刚刚那人的身份,只有重新拿起笸箩缝制衣衫不去看她。
可艾米莉好奇了几个月,原指望海格尔回来能告诉她答案的。可爸爸回来后提都没提这人。而且这人从爸爸回来就绝迹于此地,令得她忙于各项功课,渐渐忘了这事。可是,爸爸昨天早上需要到外地出差几天,也不知她是从哪得出的消息,今天又准时准点地跑过来了。
她不是没想过去问桃乐丝,但这个来历神秘的女仆是面憨内精的典型,每次一看到她流露出这点意向就跑得没影,留下固执又嘴紧的汉密尔顿太太顶上。
不过,要胁一个关心你的人比要胁敌人方法多太多了,尽管有点卑鄙,但艾米莉可没忘这女人之前险些要了她的命,她至少得搞清楚敌人是谁吧。
艾米莉熬了半个晚上没睡,第二天早上起床时,汉密尔顿夫人看到的就是容色憔悴,双眼红肿,眼下一片青黑,仿佛一夜间就失去了所有水份,如同大病一场的小主人。
汉密尔顿夫人心疼得不得了,左右为难后,终究拧不过艾米莉,说出了一番原因,让艾米莉心里无语:世界真神奇,狗血处处有,传奇的人生真是不需要解释。当然,如果她不是当事人之一的话,说不准会端着小板凳,嗑着瓜子兴致盎然地听亲历者开扒豪门狗血剧。
而且,这件事海格尔还真不好对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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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莉的母亲赫莲娜的生活一度非常拮据,除了家里剩下的这一处房产外,平时只能靠老仆和她四处打些零工为生。那一年汉密尔顿夫人得了重病,看病抓药的钱昂贵到无力支付,且汉密尔顿夫人的病来得又急又快,连卖掉房产换来救命钱的时间都不一定等得到。
正巧那一天格拉迪斯家招女佣,赫莲娜瞒着汉密尔顿夫人签了卖身契,到格拉迪斯家做了一名清洁女佣,用卖身的钱给夫人抓来了救命药,赫莲娜也由此认识了格拉迪斯家的二少爷海格尔。
故事到这里就是经典言情系列的少爷和女仆之恋了,男主人公不可避免地有一位痴恋于他,且身份高贵的女配角。幸运的是,两人还未来得及订婚结婚,不幸的是,两人的家族都默认了这两人的婚约,且海格尔的母亲是这女孩的姨母。
而这个女孩,从她近几月日复一日地堵门闹场来看,她至少十分偏执。海格尔多次说明自己无意于她,可女孩仍然一意孤行地要嫁给他,父亲不得以说出了自己另有所爱的事实。
不出所料,格拉迪斯家很快就调查出了真相,而父亲早就准备了先手,为母亲月兑离了奴仆契约,因为异界里奴仆是主人的私产,可以任意处置。
搁在平时,赫莲娜就算是平民,也可能会落得个秘密消失的下场,可海格尔坦白的时机非常巧妙。格拉迪斯家当年由于政治原因,处境十分艰难,正是被各方紧盯,半点不敢动弹的时候,他便趁着这一年在两家正式宣布订婚仪式前高调地同家族闹翻,马上迎娶了赫莲娜,并找到一个强大的靠山,令格拉迪斯家再无法对两个小夫妻打主意。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或许就是格拉迪斯家同儿子别扭几年再慢慢私下接触,不说完全和好,至少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
但想起那天晚上海格尔看完那封信,脸黑如墨的表情,艾米莉就感觉,这里面绝对还有其他的事。
海格尔的准未婚妻得知此事后几次寻死,最后逼得海格尔的母亲松口说自己只认她是海格尔的妻子,并在新郎缺席的情况下将之迎娶入格拉迪斯家大宅。只是,这样一来,就此断绝了夫妻二人同父母言归于好的可能性。
竟是这样……
难怪那晚海格尔断然拒绝了回去吃饭,谁愿意回去就对着一个自己都不承认的老婆?而且这女人前段时间还明目张胆地来加害过自己的孩子。或许是为了照顾父母的颜面,他用的理由是艾米莉尚未痊愈。
不能见到祖父母,艾米莉并未像汉密尔顿夫人想象的那样失落,历经两世的她早明白很多事是强求不来的,何况没有人会对一个不承认自己母亲身份的家族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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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于自己找乐子的艾米莉很快就找到了新玩法,马上就是新年了,飘雪的冬季,烧着木柴的壁炉和外面裹着皮毛大衣的行人,以及身边这些轮廓深皮肤白的异域长相,让她想起了经典的圣诞树造型。她便比划着,让桃乐丝在采购时给她带回了一株矮枞树。
大约是新年到的缘故,老术士比平常好说话多了,艾米莉问他要来变色药水,兴致勃勃地打算给传统的圣诞树来个大变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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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过故事就把那一家子抛于脑后的艾米莉可不会想到,海格尔简单的一句回话令这个近日来才重又出现在贵族社会的家族一连好些天都处于阴雨沉沉的气氛当中。
卡帕斯在家族蒸蒸日上的今天首先选择拉下面子把二儿子叫回来,一是为了表示自己不屑于沾他光,二来,尽管老两口绝口不提这个令他们在亲戚朋友面前抬不起头的逆子,但哪里不会想念他?不过,事过多年,那贱、人早就化成枯骨一具,他想,现在两方应该都不会失去理智,这应当是个合理的时机让儿子重归家族。
至于黛咪那个没脑筋的,以二儿子的机智,想处理她不是抬抬手的功夫?
没想到这个在那个贱、人出现之前十分孝顺的儿子竟然一口就拒绝了,想到老妻这几天伤心到难以入睡的样子,卡帕斯忍了又忍,才没让自己在朝堂上碰到他时甩一巴掌上去!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卡帕斯肯定不会预料到,自己引以为傲的两个儿子私底下各自小动作不断,早就到了水火难容的地步,黛咪的问题并不像他想的那样简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