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躺在它该躺的地方——餐桌上,我沉默着喝着牛女乃。突然觉得这牛女乃别具一番风味,一看生产日期,再看看有效日期,喃喃道:“过期了。”
我无聊地趴在餐桌上,远处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哥打来的,我接了电话。
“你回来一趟。”哥依旧冷冷地说着。
“出事了?很急吗?是要我现在就定机票,还是收拾好再走?”好吧,我承认自己有一点话痨。
“随你便。”他又是简单地说着。
“嗯,我会尽快的,那我现在就去订机票了,到了我会发短信的,我们是在老地方见,还是公事公谈?”我又有一点废话多地问着。
“老地方。”哥就这样挂了电话,不过老地方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地下党员呢。我早就准备了一个即时的行李包,可以直接奔机场了,机票我是不用操心的,哥一定早就安排了。
现在,我坐在飞机靠窗,飞往上海。刚起飞不久,突然,飞机猛地一震,飞机里立马就吵吵嚷嚷的。有点乘客甚至惊慌起来。我东张西望着,别人东一句西一句的,听起来,飞机好像真的出事了。飞机又再次震了一下,有些人竟然说要跳伞,我觉得那些人挺搞笑的,飞机出事后要保持镇定,接下来能做的就是祈祷了。跳伞,根本就不现实,要是真有什么大问题瞬间降临,百来号的人伞包都不一定能背好,而且因为气压,机舱根本打不开。这些知识都是小时候老爸硬要我背下来的,看来还是有用的。看这情况,应该是气流造成的。
“各位乘客……”广播响起,一定没什么好事。好吧,我无语了,这bb机要返回机场。
我滞留在了刚刚登机的机场,我打电话给我哥,结果发现手机没钱了。我去买高铁票,现在买只能是徒劳,只是去碰碰运气,还不是碰了一鼻子灰。这逆天的霉运啊,出门怎么没看黄历。
“这真他妈的要逆天了!”我没有说出口的话,有人说了。我看着他,他穿着红色格纹衬衣、深蓝牛仔裤、黑色松糕帆布鞋,肩上挂着一斜挎包。他看了看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印堂发青,满脸黑气,有着不祥之兆,他问着:“你也买不到票?也走霉运了?”
我稍有愤慨地说:“出门没看黄历,飞机撤回,买不到高铁票,手机又没钱了。如果我去买充值卡也没有,那我可以去……”
他半笑着说:“我们可以惺惺相惜了。”
他笑了,他竟然在笑,竟然有这么乐观的人。我随口问着:“你要去哪儿?”
他很简练地回答:“上海。”
我有一点惊讶地说:“我也是。”然后笑着渡起步来,也不知道要干什么,等待着飞机的召唤,如果我有神兽就好了,可以开外挂。
他也像是没事干,跟我说着:“我叫程峰,看你像是富二代嘛。”
“富二代?我才不是呢。我叫林千……”我突然觉得还是不要多说比较好,我,应该不是富二代,我哥才是,我自认为早就逃月兑本来禁锢的命运了,也许很多东西我根本没有察觉到。
现在,我又在这飞机上了。恍恍惚惚地小睡了一会儿。
终于到了虹桥机场,这熟悉的上海,让我感到安定。我本来是想要换个城市,尝试着自己独立。这么快就被召唤回来了,我改了主意,觉得还是住在上海比较好。我打了个的士就奔着那家咖啡馆去了。在虹桥机场坐公交车,老是觉得不大方便,还好的士是万能的。到了目的地,我看见了
这家咖啡馆很安静,在这里是最好不过的了。同一个转角,我看见了哥,他也看到我了,表情依然冷峻。
“哥。”我突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傻愣愣地坐下了,桌上已经点好了两杯咖啡,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这次叫你回来,是想让你……”哥他简单地说着,却是冷面孔朝着我,他刚刚一定在公司里,伪面还没有卸下,很久以前就这样,我也习惯了。
“你同意吗?”。他没什么感觉地问着,好像我同不同意都是不重要的。
“可以。明天就去吗?”。我盯着桌上的咖啡说着。
“嗯,我先走了,你随便。”他起身直接走了。
我趴在桌上,我向来对咖啡不感冒,可是老哥偏说在咖啡馆喝咖啡很享受,说我老是喝水果汁,又不是孩子了。我垂着头,幸好行李包不大,不然在这咖啡馆,会显得煞风景的。我还是回到自己的公寓里去。歇了一会儿,我就离开了,公寓离这个咖啡馆特别近,很方便我闲适的生活。只可惜,明天要去公司当苦役,当然先是面试。哥这次让我去当小兵,因为认识我的人不多。第一次要去当白领,万一面试没过,不就歇菜了么。
回到公寓,我累得趴下了。快过期的泡面勉强凑合了晚餐。然后在手机里加闹钟,对于我这个平时睡到自然醒的人,我加了三个才不会赖床。
我晕晕乎乎地睁开了眼,手机你在哪儿,我翻箱倒柜,终于在床下找到了,一定是我昨晚放在床上,又给蹬了下去。还好床不高,安全开机,我也算是醒了,才六点。我慢悠悠地坐了起来,先把闹钟都取消了,然后玩会儿小游戏。时间一瞬就七点了,我一看时间就急了。
迅速地洗刷刷,我就空着肚子出门了。我打的去公司,乞求着不要堵车,正常车程是半个小时,就怕堵车,现在是七点二十,八点面试。还好,今天摆月兑了昨天的厄运,在八点差五分的时候,赶到了公司,哥的公司我才来过一次,现在看来变化很大。
我走到前台,那个年轻的前台小姐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问我需要什么,我说我去面试,她竟然有点不相信地看着我,我按照哥说的换了个名字,对她说:“我叫林千。”不过这林千和我的名字还是极其的像。
她又满脸笑意地打电话询问,然后对我说了要去哪里等候。我赶紧奔上楼,我承认自己对电梯恐惧。来面试的有六七个人,本来有很多投了简历的,因为各种情况被刷下去,可见这六七个人是有来头的,这次一共有两个职位,一个是艺术总监,还有一个就是总监的手下——要干一泡子活儿的可怜职位。
那六七个人打量着我,好像在说,这种人也能进。我瞟了一眼他们,看见他们穿的笔挺,要么是西服西裤还有皮鞋,要么就是衬衣西裤皮鞋,简直就是经典式的面试套装。又看了看我自己,我穿了件短袖t恤,蓝色铅笔裤,脚上穿着高帮休闲鞋,有一种来逛逛的感觉。就算我要穿的正式一点,也没有正式的衣服可穿。要是哥看见我这样面试,肯定觉得我在敷衍他,我懒得在乎这些。
“林千……”我淡定的心情,又有一点忐忑起来。我推开门,看见三个经理严肃地坐着,一下子感到拘束起来。他们不屑一顾地看着我,我也懒得看他们的脸色,直接就坐了下来。
桌上有他们的姓名,那个叫王经理的秃子,好吧,不要在意,这只是我的玩笑话,他对着我问:“你是林千?”他那奸猾的表情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一看就是老油条。
我平静地回答着:“对,就是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一点拽,也不能有哥撑腰就这么拽啊,是我错了。
中间的那个是李经理,三四十岁的样子。另一个看起来很年轻,像是刚混上来不久,没说多少句话。他们就那样严肃地问了我几个问题,然后还讨论了起来。我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结果。
我就这么游荡着回家等消息了。其实我去了那家咖啡馆,令我意外的是我遇见了程峰,那个在机场偶遇的人,他在靠窗处悠哉地坐着,他看见了我,站了起来,惊讶的是他还记得我的名字,而我就差点忘了我叫林千。
“林千。”程峰半笑着跟我说,他依旧穿着机场那套衣服,很容易认。
我缓过神来,也笑着说:“这么巧啊,你也经常来这里?”
程峰笑了笑,说:“这是我和朋友合伙开的咖啡馆,多谢捧场啊。”
我打量着他,问着:“怎么以前没有看到你,出去玩了?”
程峰解释说:“和几个驴友一起出去了,这家咖啡馆是我和一个朋友一起开的,但主要还是他在打理着。再过一个月,我想要组织一个私人旅游团队,人不要太多,太多很麻烦,七八个人就够了。如果你有时间也可以加入,最近我都在这里。”
我突然起了兴趣,跟他说着:“我也突然想旅行了,只可惜刚毕业才一个月,又去面试了,万一中了,都不知道啥时候可以去旅游。”
程峰深有感触地说:“大学毕业能找个工作,已经不错了,等有机会了再去不迟。”
我突然觉得旅游也挺好的,只可惜接了哥的活儿,和程峰又聊了几句,我就回去了。回到公寓不久,我就接到录用电话。虽然说是部门里的小职员,但是像我这样的也能进,我在怀疑是不是哥安排的。
反正第二天要去上班,我东搜西寻发现一袋压碎的方便面,唉,懒得去超市了。晚上,我在网上逛了逛,突然真心觉得旅游挺好的,就去看了看旅游常识,也去查了点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