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做了个很奇怪的梦,她在梦里看到一个束腰玄服的披发女子在一株大树下跳舞,旁边有个年纪尚幼的女孩长跪于地笑盈盈的在看,阳光和树影,百花和绿草让这一幕充满了清新和甜美的感觉,如月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体会到他们的快乐,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他们。如月看的太入迷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直到他拥抱住了她,然后换了场景,好像又回到了桌子上,桌面坚硬硌极了,可是有了吻,很多的吻和充满爱意的抚模,就让这些不成什么问题。
他在上方,呼吸声听的很清楚,可如月一直看不到他的脸,可一定是胤禛吧,他的手很温柔也很灵活,一个懂得忍耐的男人才会给他的女人更多的欢愉,接着是汗水和有节奏的冲击,如月忍不住喊了出来,从内心深处她觉得这样真的太好了,所以当两个人都在喘气看着对方时,她坦诚的说出了心声,“我真幸福。”
他莞尔,“你真是个什么都敢说的女人。”
如月的脸有些发热,嘟哝道:“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再也不说这样的话啦。”
他低头吻她的脖子,手在胸口流连了许久直到如月开始难耐的扭动起来,那手才往下滑,停到了腰上,“再来一次。”他不是请求而是陈述。
如月醒了过来,她的脸还因为刚才的梦而在发热,现在是在床上,可怎么回来的她好像记不太清楚了。这应该是个阴天,有水气,可能要下雨了。敏锐的感官告诉如月,胤禛正在旁边。不晓得是睡着还是醒了,如月闭着眼佯装熟睡,她仔细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情景,不由的脸发烧,这个第一次可真是让人印象太深刻了!这么多年无论从坊间传言到第一手信息得到的结果都是他淡漠,对女子是个没有多少热情的男人。李瑶曾感叹的说过女人就是为男人生孩子的。还能怎么样?乌林在和自己说闺阁密语的时候透露过在床第间也是按着规矩来的,不能说话,不能出声太大,甚至在收拾好一切后才能安寝。说过女人首要的是端庄,在任何地方。非印自然是不会和谁讨论这些事的,不过她既然是福晋一定做的更“端庄”。如月记得很清楚,非印曾严正的对内宅所有女人再三强调过:你们谁要是在贝勒爷留宿的时候做出婬|乱的事来,我定会让她不好过。
那个时候如月只觉得好笑。夫妻间床帏间再怎么样也不能叫婬|乱吧,而且还要每个人都把小日子的时间由嬷嬷监督教上去,再由非印安排留宿的次序,这一切都让如月觉的太不可思议,她以为这些女人过的实在可怜。可现在如月不那么想了,昨晚的事实怎么看都很……不合规矩,他是这样。自己也是,等到了冷静下来该面对的时候要说什么才好?
满脑子胡思乱想的如月听到胤禛平稳的声音:“醒了这么久还不睁眼。昨儿可是做什么都把眼睛睁那么大的。”
如月见被他发现窘的哎呀一声拉过被子把自己盖了起来,胤禛笑着想要去揭开被子却发现对方拽的可真紧。“你在害羞啊。”如月忍着不吭声,胤禛道:“昨晚上到后来你可一点都没害羞,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主动……”
“不要说啦!”如月从被子钻出坐起来,气的脸发烫,“你才不害羞,你不是说什么都要合规矩,昨晚上你合规矩了吗?他们说你每次留宿都只……”她不好意思说出口,咕哝着把话含混过去,“反正怎么想都跟说的不一样,你自己先这样的,我,我,我又被你……”她继续含混过去这句话,“你要我怎么办!”
胤禛看着气呼呼的如月,眼神往下,带着调侃意味说:“他们说?原来你对这些事这么感兴趣,早早就打听去了?”
“才不是!!”如月大喊了一声,她还用拳头砸了一下床,这一动她才发现两件事,第一是身上酸痛,有些特别的地方更是如此。第二自己没有穿衣服,对方的眼正盯着特别的地方在看。
如月还没来得及去遮掩,胤禛整个人就压过来了,她刚开口呵斥了一个“你”嘴就被吻得说不出话来,快乐事固然快乐,可疼痛感更让如月畏惧,昨晚已经够疯狂的了,要是再来一次一定会受不了的。正想着怎么拒绝,胤禛松开了她,如月吃了一惊,她瞪着眼看着有欲|望的男人,两个人互相看着,胤禛模了模她的头发,“虽然日上三竿了,不过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再睡会儿。”
如月讷讷道:“你呢?”
“吃饭。沐浴。看书。随便什么。”胤禛靠近了一下那姿势像是想亲近,但他立刻又退了回去,“或者陪你一起再睡会儿。”
如月呆呆的看着他重新躺了回去,真的闭上了眼睛,她突然不晓得自己该怎么办了,忽如其来的雷声让她吓了一跳,转身去看窗外,一道闪电划过,下雨了。胤禛睁开眼从侧面看如月,心又一次跳的乱了,她这样的姿态太过撩人,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披在雪白的肌肤上,垂到腰上,有力、柔韧、热情的女人他从没有遇到过,回忆里是昨晚昏黄灯火下的美景,流泪的眼睛,殷红的血,她低低地带着缠绵柔情声音的说:“痛。”他很爱怜,也充满了征服感,可现在又是另一种感觉了。
如月回过头正好看到胤禛的表情,她呆了呆又立刻把自己裹严,打着磕绊问:“你不是睡了吗?”
“我觉得很饿。”
如月嗯了声道:“哦,是的,我也饿了。”她想叫玉烟,可是看着情况哪里敢说出口,胤禛继续平稳道:“早上玉烟把饭菜送过来了,在外面的屋子。”
“是。我去拿。”如月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放开手,可她的衣服在衣架上,如月想了想小声说:“我。我突然不想吃了。”说着她就重新缩回了被子里,胤禛笑出了声,如月瞪着他却换来一个调侃的眼神,“苏培盛!”他从容喊了句,如月傻了。没一会儿苏培盛进来,在外屋问道:“主子。”
“今儿我在炕上用饭。你端过来吧。”
如月立刻又钻到被子里面去了。除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不能适应这没有**的生活!幸好很快苏培盛就走了,胤禛则拍了拍她带着笑意道:“出来,衣服我拿过来了。”
如月到底没有在床上吃饭。她利索的穿戴好后伺候着胤禛先用完这才吃了些,一直在打雷的天空终于下起了雨,暴雨骤降。一片昏黄,如月站在窗户那里看这惊人的威势,胤禛把窗户关上。“都淋湿了。”说着他伸手抚去溅到如月脸上的水滴。
“每次看到这样的自然景象,都会觉得人真的很渺小,哦,我还见过被台风肆虐过后的惨景,好可怕。阿……伍大人说他见过雪患,是跟着你出征的时候遇到的,有么?”如月一直在看外面。群魔乱舞的雷电和瓢泼的雨,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胤禛表情的微妙变化。犹自感叹着,“说来好久都没有见到伍大人了,我都一直没有机会好好感激他,那会儿多亏了他的照顾,否则我一定是撑不下来的。说来,我们在回京的路上也曾遇到过这样的雨,是躲在一间废弃的农舍里避的雨。那会儿我看不见,身体又有各种不适,不好的心情都出来了,觉得自己真是个命运多舛的人,一直在遇到事儿,总在连累别人。当时我就哭了,你知道的,因为中了蛊毒我是哭不出来的,一口气憋在那里难过极了。伍大人是个不大会说话的人,那时他也没劝我,就说:要是你实在难受就打我好了。”说到这里如月笑出了声,胤禛本想开口但他忍住了,眼神不加掩饰着起来波澜,他在生气,可如月继续道:“都说人生不如意十之**,我逃走是因为我觉得你恨我,我一直这样以为,还想过等你见到我受伤失明的样子一定会哈哈大笑,我死了你都不会难过的。”
“如月。”
如月转过头,流着眼泪问,“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为什么还会问这样的问题?”
“我不知道,就是很难过,觉得昨晚的事像是一场梦,醒来后也许哪一天你会为了什么事杀了我,要是以前我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的,我不想在很深的爱上你以后又开始恨,人们总说因爱生恨,爱恨交织,到时候我一定不会处理,所以……”
胤禛没有让如月说完就打断了她,“你就在想这些?”
如月啜泣并不说话,胤禛揽过她的腰,“你是我第一个爱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昨夜不是梦,现在你可以再次确认。”说着他迫使如月抬起头吻住了她。这是个很暴力的吻,发昏的如月想起了在雨桐院那次,她觉得胤禛现在在生气,是自己说错什么了?如月开始挣扎,胤禛扭住她的手,如月想去踢他又被挤在墙上不得动弹,她终于哭出了声,胤禛稍微放开了她,“你如果不信我,那就没有必要在一起。”他决绝的话让如月的心停跳了一下,她看到胤禛眼里的自己,慌乱无措,而他狠厉的眼神又逐渐迷惑起来,在安静了半晌后他低声道:“可我怎么能放开你,永远不会。”
如月知道自己完了,一定是陷进去了,否则绝不会心疼如斯,后悔不已,她哭的伤心极了,胤禛松开了手,“我从没有这样过。”他把头抵在她的肩上轻声说。如月回抱着他,“我也一样。”过了好一会儿她哽咽着嘀咕了一句:“很长一段时间我想你一定不喜欢女人。”
“什么?”胤禛怔了怔,当他明白过来,带着一丝恼怒的去吻她,一边吻着一边打横抱着她回到了床上。窗外雷声滚滚,屋里有两个相爱的人在做快乐的事。(未完待续)